蛇骨和幾樣藥材燉的湯底先上了,服務員站在一旁給幾人倒起了酒。
劉一波笑說:“這次有提前交代,幾條蛇都很肥,已經吩咐了蛇骨熬湯底,蛇肉一會我們涮著吃,蛇皮就拿去炸再加上椒鹽那麽一抖啦絕對很香。”
吃著蛇肉,聊的天南地北,又舉杯一起喝一小杯。
這氛圍看似很融洽,但多少有點虛假的意味,陳斌也不點破就徹底融入進去,閉口不談任何的正事。
終究是劉一波熬不住了,先開口道:“對了老弟,周坤那邊怎麽樣了,我可是聽說他和馬家在一起,撈的是風生水起啊。”
這一說誰不羨慕嫉妒恨,任何行業都受影響,但唯獨周坤那個行業目前獨善其身。
以前誰都看不起他,都覺得他乾那買賣就是一空殼子,可現在一看那空殼子賺的錢都是現金沒拖沒欠不說,環境不景氣都不受影響,上哪說理去。
“他呀是賺的真不錯,馬家過年都沒他過年滋潤。”
陳斌只是敷衍了一句,馬上夾起一塊蛇肉蘸了辣椒醬,吃得是津津有味:“這菜花蛇不錯,夠肥的,這不比那些什麽眼鏡蛇好吃多了嘛。”
眼看陳斌在裝傻,張康第一個沉不住氣:“老弟,現在都知道馬家沒誠意了,估計他遲早和許信陽在談,你這邊沒點什麽消息嘛。”
陳斌抬起頭環視了一眼,笑說:“和許信陽在談的又不只他一個,我還有什麽可操心的余地。”
這一說,對面的三人都面露尷尬之色,恐怕他們都和許信陽談過了,最起碼是暗示的開了個頭。
陳斌擦了一下嘴,點了根煙說道:“幾位老板,大家都是在商言商,既然聊到這了咱們坦白一點說。你們誰找個許信陽應該心裡有數,咱們也沒必要說破了,不過許信陽可是找過了我,這事我現在還在糾結。”
這一說,在場的三人是面色一變。
龍宮的股權結構很是清晰了,許信陽要完成完全控股只需要再要5%就夠了,因為在所有人看來許靈音那10%就是屬於許信陽的。
換言之這幾個股東裡,不管收購誰手裡的股份,許信陽都能完成完全控股。
要是以前他們財大氣粗能阻止這事發生,可現在受金融危機影響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背地裡是什麽情況都不用想細節,肯定是沒一個好過的。
劉一波保持著平常的微笑,說了一句:“許老板的胃口沒那麽大吧,總不能一次性吃下你手裡的股份。”
陳斌笑了:“那看情況吧,許家那點破事誰不知道,他女兒家那邊也不是省油的燈。與其倚仗女兒完成絕對控股,還不如直接收購足夠的股份,我的22%足夠了,你劉老板的17%倒是掐到好處能省不少。”
這一說,張康和王建軍也意識過來了,立刻下意識的看向了劉一波。
36%加上17%絕對是完全的控股,錯綜複雜的關系一算,加之劉一波之前和許信陽的關系那麽好,難免他就有暗渡陳倉的可能。
劉一波頓時面色漲紅:“老弟你說的對,不過我現在也不缺錢,再一個許信陽你也知道是什麽性格,他怎麽可能拿的出我滿意的價錢。”
這一說倒是有說服力,畢竟個人要拿那麽多錢出來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張康想了想,說:“許信陽能力在那擺著呢,真狠起來籌集幾千萬也不是難事。”
陳斌笑說:“沒錯,所以呢這事我不想再提了,頂多就算這錢虧進去了。”
“一個周坤我都頭疼得要死,再加上你們三位,王老板持股和周坤一樣多,其他兩位就更不用說了,誰有點小心思的話我都是拿錢打了水漂。”
陳斌輕描淡寫說:“所以呢,既然大家都一樣的話,我就不想操這個心了。”
這一說包房裡空前的沉默,在場三人都是標準的生意人,陳斌把話一說開誰心裡沒個數,或說事實上他們心裡早就算計過了。
許信陽有絕對的優勢,他現在就是坐壁上觀,看誰先撐不住了肯低價出手就買誰的股份,周坤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了。
陳斌的底子怎麽樣他們不清楚,可這三人之間也有裂逢了,誰和許信陽達成交易都是完全控股的局面。
這樣的情況下,三人不可能沒小心思,更何況還有一個誰都不了解的陳斌存在。
劉一波先開了口:“陳老板,我們都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和許信陽談的好的話,姓許的甚至不用靠他女兒就可以完全控股了,對吧。”
“所以很頭疼啊。”
陳斌直接說道:“周坤這股份,我是不太想競爭了,競爭下去也是花冤枉錢而已。”
“咱們挑明了說,現在許信陽就是大爺在挑客,現在他就看誰給的價錢低比較劃算而已,所以我們還有接著商量的必要嘛。”
在他們還在思索的時候,陳斌又笑說:“過年前你們說可以支援一部分資金,可現在一看就是個笑話,我要接了這盤你們三個隨意哪一個叛變的話,我才真的吃了血虧,對吧。”
事情談到這其實都僵了,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因為誰都知道許信陽不急不徐了,他是穩坐釣魚台,現在就看誰肯吃比較多的虧,到時候和恩賜一樣買下對方的股份就行。
不過對於這三人,陳斌的存在也變成了威脅,陳斌肯賤賣股份的話對他們的利益是最大的侵蝕。
陳斌吃完就先離開了,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
劉一波咬著牙說:“你們也看見了,我早說了這小子就不是省油的燈,說關系什麽的那都是沒用的人才會開的口,能在光明時代折騰的風生水起,怎麽可能是個好糊弄的主。”
張康沉吟道:“老哥,這我們心裡有數,可他說的很對,我們現在誰的資金壓力不緊張啊。”
王建軍也說:“這小子也太明白了,咱們哥三的問題先不說,一但許信陽拿到了周坤手上的股份咱們全完了,你該知道那家夥的性格,貪而無厭。”
“而且那小子還說了資金的事,過年前咱們湊個一千來萬不難,可到了現在咱們湊一起拿出五百萬都要命了吧,哪還有錢繼續折騰。”
“現在誰都難……”
劉一波沉吟了一會,咬牙說:“哥三,我知道現在誰都不容易,咱開誠布公的說一下這事吧。”
張康說道:“劉老板,我們一向唯你馬首是瞻,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劉一波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姓陳的這位也不是省油的燈,想看他和許信陽鬥個你死我活不容易,起碼他不可能給我們耍小心思的機會。”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的話該和他坦白的談一下,斷了他的後顧之憂,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許信陽得手,要不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張康點頭道:“我同意。”
王建軍問道:“劉哥,那有什麽辦法讓他那小子相信我們的誠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當然不能打小算盤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們的股權凍結起來暫時不能交易。”
劉一波歎道:“富順馬家明顯沒誠意,就目前而言也就姓陳的和姓許的會對我們手上的股份有意思,讓許信陽完成了控股我們就沒戲了。”
“你們既然同意的話,我就去找陳斌談一下,自然有辦法讓他相信我們的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