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順大廈,姚力的律師樓裡。
如約而至的劉一波依舊笑容滿面:“陳老板是大忙人,沒想到這麽給面子。”
陳斌開玩笑道:“劉老板開玩笑了,比不得你們家大業大的,我就在鄉下混一混哪有什麽忙的,你一個電話我不就馬上有空了嘛。”
談笑了幾句,他就直奔主題:“陳老板,我也不多說廢話了,周坤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被許信陽得手的話咱們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馬家明顯沒誠意,我想老弟你是最有理由和許信陽爭一下的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陳斌就笑說:“還是昨天那句話,我確實有資金可以下場陪他玩玩,可萬一我和他鬥得水深火熱,你們三隨便一個放了水我就成傻逼了。”
“咱們關系本就不熟,再說了親兄弟為了錢還能反目了,我怎麽可能信你們。”
“空口白牙當然不算,你看看這個。”
劉一波拿出了三份文件,比較厚一看是製式合同。
陳斌拿起來一看是商業銀行的抵押貸款合同,粗略的一掃是這三人將自己手上龍宮的股權做抵押,申請從銀行得到相應的現金貸款。
額度也不高,比如王建設和周坤一樣是持股5%,而他要貸的數額是800萬而已,顯然是為了成功率故意降低了額度,這也算是向陳斌展示的一種誠意。
他們不需要出售股份來周轉,只需要少許的貸款就可以度過難關。
劉一波解釋說:“這種商業貸款的利息比較低,不過審核的話就比較慢了,不管成不成功都要差不多一個月的周期,這段時間我們的股份都是凍結的狀態不能進行任何的交易。”
“這麽沒效率啊。”
“商業銀行就是這樣,走正規渠道不靠關系就是慢,一般而言正常情況誰都不會去找他們貸款。”
劉一波坦白的說:“生意人一但需要周轉,哪等得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是找私人的過橋資金來拆借,利息稍高了一些不過起碼效率有保障。”
“我們倒不是真的想貸,就是想讓陳老板後顧無憂而已,一個月怎麽著也塵埃落定了。”
“是麽,其實不用一個月,半個月都足夠了,即便你們突然找關系加速辦理也沒用,劉老板倒是有心了。”
陳斌將合同交給了姚力去核實,劉一波沒有反對,只是笑說:“陳老板多慮了,大家都是正經的生意人,我不至於拿一份假合同來騙你吧。”
“不至於,不過走個流程總是對的嘛。”
姚力很快就核實完了,過來點了一下頭什麽都沒說就先回避。
陳斌笑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有信心了,晚上我就約周老板談一下。”
龍宮,總裁辦公室內,許信陽難得的沒有抽雪茄,抿著剛泡好的咖啡說:“小元的那套滑板是有點舊了,你們那邊沒有賣的嗎?”
溫碧玉柔聲笑著:“有是有,不過都是質量不怎麽好的雜牌,上次小元試了幾塊都不太好,說是那個板形一點都不習慣。”
許信陽說道:“那我回頭和靈音說一下,叫她托人買原先那個牌子的滑板。”
兒子許元成績優異但不算書呆子,有個不錯的愛好就是玩滑板,能很好的鍛煉身體所以許信陽很是支持。
這個年雖說大兒子住院了,但好歹小兒子回來陪他過年了,許信陽偏心的喜歡著這個學習成績好的小兒子誰都看在眼裡。
“那多麻煩。”
“有什麽麻煩,她是當姐姐的,這是她的本份。”
沒多一會許信陽就親自開著車,送許元母子去了省城機場,盡管很是不舍不過兒子還要出國求學,許信陽只能盤算著有空的時候再去看她們。
而這個年,溫碧玉的滋味讓他流連忘返,盡管是老夫老妻了但小別勝新婚,加之溫碧玉那種越成熟越迷人的韻味,隱隱比柳雲月還要迷人幾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已經注重養生的許信陽難得的吃了幾次藥,畢竟這是這些年少有的激動時刻。
回到龍宮,許信陽的好心情瞬間就被打碎了。
他一向乾淨的辦公室內,有一股海鮮特有的腥味,而站在辦公桌前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看起來雷厲風行的婦女,和一個怒氣衝衝的乾瘦小老頭。
“怎麽回事,說吧。”許信陽的面色隱隱的不好看。
婦女名叫柳雲娜,是柳雲月的親妹妹,許敬的小姨。
柳雲娜也是一臉的怒氣,說:“姐夫你評一下理,我這是為了給酒樓節省成本,可這老頭卻說我是在亂來,純粹是想砸了酒店的招牌。”
“他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不就是買海鮮嘛誰不會,越鮮活就越好……”
柳雲娜是過完年新官上任,突然空降到酒樓任采購部的經理,這是柳雲月吹枕邊風的結果,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和人鬧開了。
“阿忠伯,你這邊是什麽意思。”
許信陽一時有點頭疼,本想過完年直接把阿忠伯開了,留下他的徒弟就足夠後廚的運作了,在金錢的面前許信陽相信他們不可能是一塊鐵板。
私底下和那大徒弟談了,人家其實也想獨擋一面,不過目前有個難題就是人手不足。
阿忠伯除了監督後廚,每天早上還要親自去采購,幾個壓店菜的海鮮都由他把關,而且新菜的研發也通常都是由他構思然後拍板的。
於是許信陽就有了想法,先把采購這事給他斷了,畢竟這裡邊肯定有一定的油水。
名叫阿忠伯的老頭氣呼呼的說:“許信陽,你要找一個懂行的來就算了,你找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來負責采購是不是想把招牌砸了。”
“昨天我就說了,過年要買個大的血蚶,可她買的卻是毛,蚶還小泥腥味重……”
柳雲娜馬上說:“哪分的那麽細,你要的那種大一點的一斤要30,我找的這種一斤才8塊錢,裡外裡一算差多少錢你知道嘛。”
阿忠伯氣得臉都黑了:“人家上你酒樓,要吃的是雪蚶不是毛蚶,按你說的那人家點個燕窩你端個白開水上去賺的不是更多。”
“還有,那個紅蟹怎麽回事,我們之前交代起碼要一斤以上,而且都要帶膏的母蟹,你看看你買回來的是什麽東西。”
柳雲娜不認可的說:“公的和母的差了一半的價錢,又不是每個客人都懂這樣的區別。”
“一桌有一個懂的就好了,人家吃紅蟹就是要吃膏,吃肉的話去大排擋了幹嘛還來酒樓啊。”
“還有那個皮皮蝦,你買的全是什麽破爛東西,死的不說都沒有黃,哪個酒店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死蝦比活的便宜了一半,再說了那一堆一起買更便宜,誰有空挨個去挑有沒有黃。”
阿忠伯氣的要吐血:“咱們這是酒樓,大酒樓,你以為是那些小路邊攤嘛,沒有好東西怎麽出好菜,那些客人怎麽可能不砸桌子。”
倆人馬上吵的不可開交,許信陽聽得頭都有點大了,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們先各自去忙吧,我想想該怎麽解決。”
許信陽頭疼不已,想了想把現在負責打理夜總會生意的阿洪叫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