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高在上的許信陽就和孫子一樣,剛到酒樓就到了三個包房道歉。
今天的很多海鮮類的菜都出了問題,所有的管理人員都在挨桌的道歉。
“統計一下多少菜出了問題,把那菜都撤了,客人不滿意的一律免單。”
許信陽的臉色黑得嚇人,轉頭問道:“柳雲娜呢??”
經理一臉懵懂的問:“哪個柳雲娜??”
柳雲月看得是冷汗直流,龍宮在廣城可是一塊金字招牌啊,今天大規模的有食客鬧事絕不是偶然,這證明許信陽說的不是虛的,甚至情況比她想的都要嚴重。
“新來的采購部經理。”柳雲月趕緊說了一聲。
經理一臉的渙然,隨即面帶不悅的說:“在後廚吧,剛才聽傳菜員說她在那裡和人家吵架。”
“吵架??”
許信陽一聽坐不住了,一向雲淡風輕的他直接小跑過去,這是少有的失態,柳雲月一看就趕緊跟了上去,這會她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還沒靠近就隱隱聽見後廚傳出了罵人聲,許信陽撞翻了一個傳菜員直接衝了進去。
後廚的菜台,柳雲娜雙手叉著腰儼然是鄉下的潑婦一樣,大聲的喊著:“你少給我來這套,以為我沒吃過海鮮是吧,我告訴你人家點什麽給我照上。”
“可你這些東西怎麽上!”有個光頭的中年人氣得滿面漲紅,怒聲說:“海鮮後廚偷梁換柱是不可避免的,可那都是海鮮死了以後趁鮮上吃不出來,你看看這道菜你叫我怎麽做。”
“死龍蝦,而且還少了兩個須,我第一次看到龍蝦送來還是死的,這做出去客人不罵娘才怪。”
“還有這條鬥槍魚,這他娘的哪是什麽鬥槍,這是便宜了最少一半的白槍,你以為客人是傻的嘛,能點這魚的他吃不出來??看都看出來了。”
柳雲娜罵道:“你屁話那麽多幹嘛,讓你上你就上好了,那死老頭倔你也跟著一起倔。”
“我可告訴你許總是我姐夫,你再和我頂一個嘴試試,還想不想上班了。”
這趾高氣昂的模樣可是跋扈至極,許信陽聽得臉都黑了,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問道:“阿勇,這是怎麽回事?”
光頭佬叫阿勇,正是阿忠伯的大徒弟,最得意的關門弟子。
他已經悄悄和許信陽通過氣了,按理說是絕對的自己人,可他這也出問題證明事情不簡單。
阿勇一看許信陽來,直接把杓子一丟說:“許總你可算來了,咱們先說好了菜要是這樣上的話,別說我師傅了我都不乾,出什麽問題你要自己負責。”
“消消氣,好好說。”許信陽不得不安撫他。
“許老板,我直說了即便是大排擋也不會采購這些不鮮的東西,柳經理今天買來的東西我們一看誰不傻眼,別說我師傅被氣走了,我手底下的人拿著都不知道怎麽辦。”
“你自己看,這些東西就等著臭了喂鴨喂雞,咱們那麽大一個酒樓,柳雲娜買回來的就是這些。”
許信陽上前一看臉黑得不行,海鮮有活的也有上水就活不了的,但明顯眼前這一堆采購來的東西出了大問題,已經散發著一種不新鮮的腥臭味。
“還有這些梭子蟹,沒一個是完整的有的殼都破了,咱們的招牌菜可是乾鍋花蟹,就這東西蒸出來別說一眼就看得出是死蟹,吃起來肯定是臭的。”
“阿忠伯呢?”
許信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臉黑得嚇人。
過去有阿忠伯在把關,采購的海鮮從沒出過問題,甚至不是來找茬的話根本沒人挑過這方面的毛病,這是龍宮最重要的口碑。
“那老頭啊,和我吵了一架說不幹了。”
柳雲娜是真的沒眼力勁,一臉得意的說:“他就是傻的,有便宜的不用非要買貴的,我看他就是吃了回扣故意讓咱們多花錢。”
“長的都差不多,那什麽鬼鬥槍魚一斤要180塊錢,這個白槍個小了一點不過只要70一斤,那破魚聽都沒聽過就敢賣那麽貴,咱給他換一下就能省好多的錢。”
她得意的話還沒說完,許信陽就憋不住了,猛的回頭給了她一巴掌怒罵道:“臭三八,他娘的你是想把我龍宮的招牌給砸了是吧。”
這一巴掌含怒而去是一點力氣都沒留,啪的一聲特別的清脆,即便是在吵雜又炎熱的後廚都感覺十分的刺耳。
柳雲娜被這一下打朦了,捂著臉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現在把她給我帶到財務去,給我看看今天采購的單子,和那些負責送貨的老板們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媽的敢這麽搞我許信陽,你膽子不是一般的肥。”
柳雲月答應了一聲,不過許信陽卻是嘶啞著說:“阿洪,你去!”
阿洪點了一下頭,手一抬早就準備好的保安就衝了上來,把哭天喊地求饒的柳雲娜給架了下去。
阿勇指著菜台上的單子說:“老板你先別生氣,這事你趕緊拿一主意,真上這些菜的話我們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許信陽陰沉著臉,朝柳雲月吩咐說:“你叫上餐飲部的人,挨桌和客人道歉去,點了的海鮮上不了了,和他們說是因為咱們的打氧器壞了所以海鮮不新鮮。”
“所有已經上的,不管新不新鮮一律免費。”
許信陽處理事情還是很有魄力,馬上朝著阿勇說:“後廚什麽食材多一點,和經理商量一下每桌贈兩個菜給客人表示歉意。”
阿勇對這處理結果很滿意,點了一下頭後弱弱的問道:“老板,我師傅那怎麽辦,剛才他被這女的給罵走了。”
“這個,我會處理,你不用操心,今天先頂過去明天就沒什麽問題了。”
許信陽是頭疼萬分,怕碰上熟人挨罵趕緊回了辦公室,抽起了雪茄咬著牙。
沒多一會,阿洪就和財務的負責人過來了,財務的人倒不知道具體的流程,只是拿來了單子說:
“許總,今天柳經理讓送貨的人來結算,很多都是之前沒合作過的,她答應了別人可以現金結帳,東西送來以後已經把錢都結走了。”
“以前阿勇伯的時候我們是一星期一結,一般碰上有問題的也會有退貨單,因為我們要的量大如果純現金結算就很麻煩,但今天有一半以上都是新的商行,以前都沒打過交道。”
“知道了,下去吧!”
奢華的辦公室裡一片安靜,許信陽問道:“動粗了?”
阿洪看了一下自己皺亂的衣服,點了一下頭說:“那個潑婦很凶,上來就把我兄弟的臉撓花了,在保衛處還大吵大鬧罵我是外人走狗,不給她點顏色是老實不了的。”
“聽見了沒有!”
許信陽的聲音陰沉得可怕:“這就是所謂的自己人是吧,柳雲月你倒是有眼光啊,這樣的極品可不多見。”
“我哪怕是找個徐克明那樣的草包,他都不至於把事鬧到這地步,你的妹妹很不錯。”
柳雲月混身一個哆嗦,面色隱隱慘白的說:“老公,我真不知道她敢這樣做,知道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敢叫她過來的。”
等了一會,阿洪的對講機響了。
許信陽的火氣很大沒什麽耐性,直接把對講機拿了過來,說:“問清楚了嘛。”
那邊一個保安的聲音哆嗦道:“許總,已經問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