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結束了,董事局的會議再度開始,今天只需要每一位股東提交一份報價就可以了。
經過審慎的研究,站在自己的立場充分考慮好後五份報價清單已經遞了上去,宋華民按照自己的職責將其羅列到一起後展示給了所有人看。
這一說,許信陽陰聲怪氣的說:“許靈音,陳斌,兩個人報價的報單是一模一樣,你們玩什麽。”
許大小姐嘴笨,這會擦了眼淚即便補了妝眼睛都有點腫。
現在滿心仇恨的她已經敢於直視父親的目光了,陳斌知道她不會說話,就笑呵呵的說:“有問題嘛,我們的觀點一致對於這些資產的估價是一樣的。”
“按照董事會的章程,似乎沒規定兩份報價不能一樣,再一個了兩份報價一樣礙你什麽事了,雞蛋裡想挑個骨頭你找個好點的理由。”
“許老板,你是歲數大了閑的蛋疼,這事你管什麽管。”
一向人畜無害的陳斌,這次的態度很是惡劣,起碼是沈富春都覺得陌生的惡劣。
“臭小子,嘴巴乾淨點。”許信陽被懟得直生悶氣。
宋華民這時打起了圓場:“許老板,董事會對於報價的內容並沒有明確的規定,兩份報價一模一樣是重和或是共用也沒關系,在這一點上是沒硬性要求的。”
“好,準備資料吧!”
許信陽煩躁的哼了一聲,宋華民立刻讓人去準備,五個股東每人領到了一份複印件,可以帶著別人的報價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大家可以準備資料,明天驗資之後就可以……”
許信陽的話還沒說完,陳斌就舉手說:“明天就算了吧,明天可是星期六,我打算去泡一下溫泉哪有那個時間。”
“混帳,你一個人泡溫泉,難道要我們白等你嗎。”許信陽拍起了桌子,他在董事會的權威從沒被這樣挑釁過。
陳斌嘿嘿一笑,突然親熱的摟著許大小姐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許靈音又羞又氣但隱隱知道陳斌想幹什麽,也沒掙扎就順勢靠了過去。
“許老板誤會,泡溫泉這事呢一個人去多傻啊,兩個人去包個別墅慢慢泡才有意思,尤其是日式的那種男女混浴。”
“嘖嘖,許老板,歲數大了也沒這方面的興趣,大概你不懂這樣有多享受。”
沈富春是面色如常,劉一波也不怎麽驚訝,因為從今天發生的事來看,這二位肯定有一腿了。
許信陽瞬間是爆跳如雷:“把你的狗爪子給我拿開,這是在董事會……”
陳斌依舊面帶挑釁的看著他,說:“知道是董事會就好,我的提議有什麽問題嘛。”
“宋秘書,根據公司法的規定,重大重組形的業務為了與銀行實時取得溝通和證實,是不是要在法定的工作日舉行啊。”
宋華民猶豫了一下,點頭說:“是,按照正規的流程,確實得在法定工作日。”
陳斌笑說:“許老板,聽見沒有,少把心思花在老女人的身上,都那麽大的老板了就不能好好學習一下。”
這話夾槍帶棒,連嘲帶諷的……會議室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許信陽眼裡滿是血絲,粗喘著明顯震怒無比,如果不是有監控在全程記錄,他恨不能撲上來直接給這囂張的嘴臉幾巴掌。
“好,那就周一驗資,會議結束!”
許信陽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許靈音說:“你,給我過來。”
沈富春雖說想看好戲,不過他現在為了自己的目的誰都不能得罪,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劉一波是想看熱鬧,就坐著沒有動,饒有興致笑得頗有幾份賤。
陳斌笑呵呵的沒有說話,轉過頭去溫柔的看著許大小姐,男人眼裡的鼓勵和關愛讓許靈音本能的害怕被壓抑下去了,仇狠已經取而代之讓她有些憤怒:“憑什麽聽你的。”
她說話的時候,直視著爆怒的父親,面無表情眼神陰冷。
“反了天了你!”
許信陽再也忍不住的,猛的衝上來揚去了巴掌就要落下,只是陳斌也早有準備先一步攔在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掌冷聲的說:“許信陽,你找死是嘛,老子的女人你敢動。”
“許靈音你是瘋了嘛,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嗎,王八蛋你敢騙我的女兒,我看你才是想找死。”
許信陽瘋了一樣要繼續動手,但被陳斌狠狠一推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
陳斌點了根煙,居高臨下的笑著沒有再說話,而是鼓勵的看了看許靈音。
許信陽發財以後一直立志洗白,即便威懾力十足但很久沒動手了,今天如暴怒的獅子一樣看著確實猙獰。
不過許靈音已經不如他想的那樣怯弱,走上前一步冷聲說:“爸,我知道他有老婆,他老婆和我相處的還挺不錯的,不瞞你說起碼這點他比你娘,起碼不會稀哪個柳雲月那樣天天盼著我媽死。”
許信陽站了起來,死要面子的他吼了一聲:“宋華民,收拾好東西給我出去,還有你劉一波想看個屁的熱鬧啊,馬上給我滾。”
“老板,什麽事!”阿洪帶著幾個人想跑進來。
可這時梁松也帶著人冷眼相視的阻止他們,阿洪惱怒的掏出了橡膠棒說:“臭小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在龍宮還敢放肆我看你是找死。”
梁松身後的人齊刷刷的掏出了甩棍,甩開以後虎視耽耽的看著他們毫不退讓,梁松更是冷笑:“怎麽,現在當龍宮是你們的地盤嘛,我告訴你還不一定呢。”
“想動手,老子奉陪,你以為我就看你順眼了。”
走廊一時間劍拔弩張,突然面色陰沉的朱興權也走了過來,那兩個老的保鏢之外還帶了幾個人。
他們默默的站到了梁松一側,朱興權回過頭說:“小姐放心,今天權叔在這,誰想玩粗的就弄死誰。”
“夠了,你們全部都滾。”
許信陽看著這劍拔弩張的畫面,突然歇斯底裡的吼道:“阿洪,帶著你的人下去,我就不信了他真敢把我怎麽樣。”
“宋華民,東西收拾的快一點給我滾。”
他突然一指劉一波,怒聲道:“還有你,劉一波你是想看熱鬧是吧,媽的有什麽恩怨以後我再和你解決,現在是我的家事你也給我滾。”
“有趣了,你的家事你解決啊,和我坐在這有什麽關系。”
劉一波的態度很強硬,冷笑了一下:“許信陽,別想著繼續在我面前做威做福,我一股東沒資格坐在這?”
“你他娘的再指我一下試試,有能耐你就動我,告訴你老子也忍了好久了。”
許信陽氣得幾乎要瘋了,陳斌這時回頭笑說:“劉老板,處理點家事,你給我個面子先回避一下,回頭我請你吃飯。”
“聽見沒有,這才是求人的態度。”
劉一波這才站了起來,笑哈哈的說:“小陳才是斯文人,說話也特別的好聽,這面子我肯定給你。”
“我在外頭等你,有什麽事需要幫忙說一聲,這光天化日的許信陽應該沒種做了你。”
陳斌亦笑了:“這個你放心,動手能力的話我吃不了虧。”
人都走光了,會議室的門被默默的關上。
許信陽微微披頭散發有點狼狽,他紅著臉質問道:“許靈音,你他媽的吃裡扒外,你是我的女兒居然跟著這個小混蛋一起來坑我。”
“女兒?你有把我當你女兒過?”
許靈音冷眼看著他,說:“明知道權叔是來保護我的,你卻把他們逼走了,你是有多盼著我出事。”
“那是霍家的狼子野心,他們為了你手上的股份,專門派人來監視你的,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許信陽歇斯底裡的咆哮著。
“那我問你,那個保姆的事……你怎麽處理?”
許靈音怒聲道:“為什麽要柳雲月給我找保姆,你嫌她害死了我媽還不夠,非得斬草除根把我也殺了,好讓你把所有的股份都收入囊中是吧。”
“那是他們一面之詞……”許信陽怒氣道:“什麽下藥劑,哪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柳雲月也是我的女人,我生意那麽忙讓她照顧你是應該的。”
“應該的?”
許靈音的情緒也是激動,氣得直哆嗦道:“好一個深情的理由啊,那你告訴我,我被撞的腦震蕩而且一堆人拿斧頭追著我砍的時候,你做了什麽?”
“事後你又做了什麽,有人啊,拿斧頭要砍死你女兒啊。”
“那是意外,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許信陽的吼聲還沒完。
陳斌已經搖起了頭,嘲諷道:“是麽,我相信不是你指使的,不過嘛有人要砍死你女兒啊,你許信陽號稱黑白兩道通吃這樣的仇都報不了,你還真他娘的是個沒用的廢物。”
“我們父女倆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許信陽已經氣得感覺沒了理智。
陳斌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許靈音冷眼的看著他,說:“你以為你和陳斌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嗎?”
“那只是我的策略,要拖他的時間而已。”許信陽解釋道:“做生意就是虛虛實實,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麽會坑你呢。”
啪的一聲特別的清脆,這是陳斌都沒想到的。
許信陽大概一輩子沒挨過巴掌,這會有捂著臉震驚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一巴掌是許靈音打的,她是氣得眼裡已經含淚了:
“敢做還不敢認,我媽當年確實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許靈音,你瘋了嘛,我是你爹啊。”許信陽歇斯底裡的咆哮著,握著拳頭本想動,可一看陳斌虎視耽耽凶相畢露,他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
“是麽,爹,那我問你一下,當年為什麽要覬覦我的股份?”
“你別胡說……”
啪的一下,許靈音猛的拿起一份複印件砸到了他臉上:“胡說,你以為這些記錄現在查不到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