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注定是不得安生的,剛應付完屁毛關系都沒有的趙海洋也是無奈。
主要是要搞許敬的話,肯定是要把趙虎一起給弄了,原本是想著這倆楞頭青少爺碰一塊能擦出什麽火花,沒想到都那麽能隱忍。
“就這關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他娘的能忍。”
陳斌說起這話,忍不住罵罵咧咧。
周三的上午,清晨六點起了個大早,迎著晨曦跑了一圈算很舒服。
水庫邊的小亭子裡,碳爐內的火焰在燃燒著,老式的水壺燒得炊煙嫋嫋。
實木桌上一套建議的茶具樸素得很,沒過多的花俏卻滿是鄉村的樸素氣息,純手工打造的一套陶製茶具沒任何的精巧但勝在大氣簡單。
霍彤身披著陳斌的一件長袖,說:“確實,我也覺得你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這樣能弄他們一個雞飛狗跳,可沒想到都這麽能忍。”
她昨晚在這住,約好了早上一起跑跑步,許大小姐其實也愛運動但沒那麽綠色,比如在家練練瑜茄一類的,或是去遊一下泳什麽的,對於晨練比較深惡痛絕的自然是需要早起。
“昨晚許靈音都罵街了,她也是沒想到許敬那個德性,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都能和平相處。”
陳斌已經查好了汗,坐在欄杆上喝了口水,說:“這事我就納悶了,你說許敬那孫子是私生子,能受這孫子氣我也有心理準備,我他娘的也佩服他是一條好漢。”
“關鍵趙海洋的兒子什麽貨色,家裡四個姐姐趙海洋老來得子可是寵得不行,他娘的在那一帶也絕對是混世小魔王的級別,我物色這家夥的時候可是選了好久也打聽了好久。”
“那小子在學校就是一霸,體校那種地方都能混成一禍害就不是凡人,輟學以後到城中村那種混混集散地都可以混的風生水起,就那樣的家夥整天看著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王八蛋都忍得住,我也是失算啊。”
霍彤柔媚的一笑,說:“你也是盡心了,其實我覺得你沒錯正常人都會這樣想的。”
“可到底還是你心疼靈音,知道她被許敬懟了幾句心裡憋著惡氣,就專門設計許敬去醫院過這個年。”
霍彤頓了一下,滿面誠懇和感動的說:“小斌,這是我們喜歡你且尊重你的原因,也是我們在明知道你有老婆的情況下都支持靈音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我的父母都是老知識份子其實很古板,即便是我姐姐的死對他們的打擊很大,但那種刻板的文人風骨還是在的。”
“可不代表他們迂腐發酸,他們很清楚的知道你的付出,更知道你的聰明才智用在賺錢上更切實際一些,可你能為了靈音這樣用力,我們也是特別的欣慰。”
陳斌笑呵呵的說:“小姨你就別誇我了,你們別罵我花心蘿卜騙走了你們的寶貝就行。”
“你呀,想多了。”
霍彤仔細一琢磨,說道:“所以現在你是什麽想法??”
陳斌活動著筋骨,說:“沒什麽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唄,趙海洋就那幾十萬還敢和我翻臉不成,至於說柳雲月和許敬的話我也沒放在眼裡,這些家夥還不值得我操心。”
“有魄力,是個男人。”
霍彤讚許的一笑,陳斌笑呵呵的說:“小姨,我再跑一圈,你呢就先別跑了吧,適量的運動比較好。”
“知道了,你就比我媽還羅嗦吧,我就是想減肥而已。”
看著男人矯健的身影在水庫邊的小路下跑著,霍彤微微的一個恍惚,涼風吹來拉緊了身上的衣服,依舊是一件寬敞的男士外套。
雖然洗的很乾淨沒有異味,但款式不新潮明顯穿了很久是習慣性的心愛之物,淡淡的老式香皂的氣息,讓她不禁猜想是哪種消失在人們視野裡的老物件。
明明這次已經準備好了一整套長袖的運動服了,可早上不知道為什麽要猶豫,猶豫了一陣還是穿上了一件短袖的外套,山上的涼風有點冷,穿上這一件感覺特別的暖和。
炎炎夏日,陶醉於溫暖,簡直可笑但特別的舒服。
連續跑了幾圈,陳斌特別舒服的活動著筋骨,說:“還是運動比較好啊,現在酒我是能不喝則不喝,實在沒辦法再喝上一點。”
霍彤撲哧的一笑,說:“我爸他時常過來,加上你生意的應酬,喝的也不少吧。”
“所以在吃上就養生一點咯。”
“不過你煙真的抽少了,這是前天的那包煙吧,到現在還有剩。”
陳斌有點詫異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捏在手裡成團的煙盒,笑說:“小姨還真細心啊,你自己知道這是前天的那一包。”
“你平時抽煙基本就是萬寶路,那些中華一類的你都不抽,車上和家裡都準備的是這種煙。星期一的時候你為了給靈音和許信陽說話的機會,進了便利店買了這包黃鶴樓,結果就抽了三天而且中間還有散煙出去吧。”
霍彤嬌媚的笑著,問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麽你不抽中華??”
“我就是摳門,抽那個要一直散煙,我抽萬寶路的話自己抽就可以了,省了一堆的煙錢。”
陳斌伸了一下懶腰,說:“小姨,其實骨子裡我是喜歡賺錢,但又討厭應酬,不想拿我的身體去透支所謂的生意。”
“像和姥爺,和我爺爺,和楊月爸爸喝酒我樂意,叫我出去陪著酒局和孫子一樣我倒不太樂意,有那閑功夫我寧可回我姥姥家去,陪我太姥爺喝上那麽一杯,讓我媽開心一下不是更好。”
這一說,霍彤神色有點黯淡,又有點忍不住的問:“小斌,如果別人說這話我認為是故做清高,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很向往,可現實你應該比誰都懂才對。”
“這樣說可能不合適,但我認為你現在說的話,應該是許靈音那麽天真才會說出口的。”
“我去,許靈音莫名躺槍啊,這事可不怪我。”
陳斌撓了一下頭,說:“小姨,其實吧我的生意理念和你可能是不太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霍彤滿面的好奇。
出於賣弄或是喜歡裝逼的心理,陳斌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我們的出身不同,所以我們揣摩的方向是不太一樣的,比如我家之前做水庫魚生意,後來我發家是做黑魚的生意,是因為去了趟省城看了那麽多酸菜魚在開業,所以我賭了一把。”
“賭?”霍彤的眼神微微一轉。
“是啊,賭成功,包括這小龍蝦的生意也是一樣,你要說百分之百能確定賺錢不一定,我大概的優勢在於我有錢去推廣一下而已。”
陳斌一副很誠懇的模樣說:“小姨,其實也跟大環境有關,一是夜宵文化的崛起,二是我考慮過一個事覺得小龍蝦的現象符合年長和年幼兩輩的思想,所以我才放開手去做。”
“怎麽個符合法,你和我說說。”霍彤面色嚴肅起來,明顯很重視陳斌的生意經。
“一是小龍蝦這東西其實就看名字怎麽取,龍蝦這個稱謂在我們國內廣泛的受到關注,認為是高大上的稱呼,以現在人們的購買力還不至於把龍蝦當成低檔貨。”
“長輩覺得正常,這就足夠了,而在年輕人看來這是新鮮事物,特別的高大上。而且夜宵的氛圍吃這東西其實很不錯,可以下酒這是最重點的一點,小龍蝦出現的場合是容易衝動消費的場合,即便買了不會吃的那麽仔細和乾淨,但絕對會注意這個潮流……”
陳斌頗有逼格的來了一句:“小姨,其實下決定我花了半年的時間做調研了,掉多少頭髮自己都不知道。累的半死也懶得和別人討論包括自己家人,不過在別人看來我就是狗運好,做什麽賺什麽,但就沒人注意這半年來我多累而已。”
“你能賺到錢,確實是應該的!”
霍彤感慨了一句,她是信了這些話,不然的話怎麽可能無往不利。在生意場上她比誰都懂各種難處,真就做什麽賺什麽的幸運兒哪可能存在,只能說真就所有人忽略了背後的付出,只看到光鮮亮麗的一面而已。
其實作為重生者,如何合理的解釋自己的財富來源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除了對於官方的調查之外,還有一個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大概那才是最鬱悶的。
陳斌也是憋著一口氣很多話說不出來,抱著找到傾述的想法,有點羅嗦的撒著自己想出來的那些圓謊的話:
“就和塑料製品一樣,那些人目光短淺得很,我做那生意就是看新聞絕對哪個項目的集散地,再一看那地方絕對會被整治,這就是未雨綢繆。”
“光明時代這些,就看一把手是誰,看發展規劃……腦子都快禿了。”
一通的說,陳斌坐了下來,滿面鬱悶:“我這腦子都愁的不行,別人都以為是錢砸我頭上了。”
“那你的成就擺在這了,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你的一半。”
霍彤溫柔的笑說:“小斌,我知道你這腦子老是在轉,有時候我都猜不透你這腦子在想什麽。”
“為什麽要猜透?”
陳斌笑吟吟的看著她,想了一會最終說:“小姨,你就是對我在外邊的投資有興趣對吧,畢竟許靈音也賺了一百萬美金,所以你才想問問。”
“我就是好奇而已。”霍彤面色微紅,她是沒想到這樣彎彎繞,自己都沒主動提起但這點心思還是被戳破。
“其實吧也沒什麽,就是注意收集各類信息,然後看的一個定向投資而已。”
陳斌目光深邃的看著她,說:“按概率學來說很簡單,我每次投資10萬,投資5次可能持平,但投資達到8次的話就不一定了。”
“本身這種杠杆就是在賭博,我80萬丟下去,在有信心的情況下有一次10萬的投資準了,那回報應該是100萬以上就比較好賺。”
“光看賊吃肉,沒看賊挨打,就是說的你們的心理。”
陳斌笑說:“小姨,靈音和我去的那次,是我把握最大的一次她賺了錢。所以你們看不到我之前虧的探路石,就看這一次賺的很多,實際上說賭博也拚概率也需要做好準備,只能說這類錢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說著話,陳斌和她一前一後的朝山下走去,清晨的晨曦看著很美妙,也多了幾分親近。
霍彤突然抬起頭,問道:“如果進軍娛樂圈,你有什麽想法嗎?”
陳斌的腳步沒有停,只是轉過頭看了看她,問了一句:“小姨,公司內的那些過事還沒處理好嗎?”
“差不多了吧,一些沒必要的麻煩還是沒法擺平。”霍彤粉眉微皺,說:“今年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即便省台一把手強硬的完成製播分離了,可接下來的投入還是很大,大筐架已經定下來了還有其他的附加條件,其實前景不是很樂觀。”
陳斌笑說:“看吧,年底才能塵埃落定,我相信以小姨的手段,應該能在年底順利的把公司穩定下來。”
霍彤不禁讚許的一笑,公司持續虧損而她還在忙碌著,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瘋了,陳斌是第一個能理解她想法的人。
其實她做的事很簡單,省台的入場券有兩張,霍彤拿到了其中一張,但這一張要和許多的關系戶分享,這就導致了她處處都受到限制很難有發展的余地。
所以要通過這一年的虧損,逼迫那些關系戶出局,這樣她獨自擁有入場券,就可以引入真正有實力的合作夥伴了。
“有沒有興趣,到時候合作?”霍彤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盡管陳斌是門外漢,但她心裡隱隱覺得這個男人幾乎無所不能的厲害,再加上雄厚的資金和才能,在隻擁有人脈和經驗的她看來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到時候看吧,小姨那邊發展有困難的話,我再騰出手去幫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