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其他人了,就算是見多了世面的蘇心漓,看到屋子裡的場面和狀況,也覺得實在太過凶殘殘暴了,屋子裡的東西,凌亂的倒在了地上,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顧江臣赤身倒在地上,下身都是血,謝雨薇,就站在他的身前,手上拿著寶劍,那劍還在滴血,顯然,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方才,顧江臣之所以大聲呼救,想來是因為有人想要殘害他的老二。
蘇心漓大概將屋內的形勢分析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琉璃又多了一個太監,還是個身份‘尊貴的’的太監,她正這樣想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刺耳的尖叫,一聲接著一聲,一聲高過一聲,將她的耳膜都刺破了,蘇心漓揉了揉耳朵,在抬眸的時候,蘭翊舒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子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許看。”
說著,他也不管在場有多少蘇心漓的追求者,直接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然後推著她離開了房門口的位置。
蘇心漓怒了努嘴,她也不想看的啊,她好像聽到了乾嘔的聲音,她也覺得這場面實在惡心,她也想吐的緊,不過更多的是開心,謝雨薇還真是配合啊,顧江臣現在尚未娶妻,一個孩子都沒有呢,看劉夫人今後怎麽猖狂,顧士延就只有顧南衣一個嫡子了,事情變成這樣子,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讓顧大哥娶謝雨薇的,她不但達到了最初的目的,因為謝雨薇的配合,還徹徹底底的毀了謝雨薇和顧江臣兩人,這簡直就是普天同慶的好消息啊。
她不想看,她想笑。
太子看了蘇心漓一眼,冷冷的命令道,“來人,速速將長公主還有忠勇侯忠勇侯夫人請來!”
蘇心漓垂眸,勾了勾唇,這下好了,有熱鬧可看了!
長公主和忠勇侯忠勇侯夫人一聽說謝雨薇和顧江臣出了事,火急火燎的就趕過來了,不過因為青山馬場在郊區,距離忠勇侯府和長公主府都挺遠的,所以等他們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多時辰後了,比起忠勇侯忠勇侯夫人,長公主來的要更快一些。
還是竹樓二樓的屋子,為了方便長公主和忠勇侯忠勇侯夫人了解事情的經過和真相,屋子裡什麽東西都沒動,顧江臣還是倒在地上,衣不蔽體,身上隻用薄薄的被子蓋著,顧南衣已經替他看過了,並且讓人給他上了藥,他現在,人是死不了,但肯定是不能行夫妻之禮了,對這樣一個好色之徒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懲罰,這樣長久而痛苦的折磨,比殺了他更讓蘇心漓覺得痛快,而謝雨薇坐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牢牢的裹住,渾身都在顫抖。
她剛才是氣急,被憤怒和羞惱徹底衝昏了理智,所以才會對顧江臣做那樣的事情,可現在,冷靜下來,謝雨薇看著屋子裡所有的一切,尤其是躺在地上好像已經死過去的顧江臣時,不由害怕起來,可一想到他居然敢睡自己,而且這事還被蘭哥哥發現了,謝雨薇又覺得顧江臣這色胚活該,但就算是這樣,謝雨薇還是覺得膽戰心驚,這種恐懼,比她以往任何一次都還要甚,因為恐懼,她已經哭了很久了,到現在,聲音都啞了,整個人也是精疲力盡。
這事,若發生在從前,謝雨薇必定不會如此,但是從百花宴後,連著好幾回,她都踢到了鐵板,她發覺,原來她尊貴的郡主身份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而且,因為駙馬離開的事情,長公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處處縱容著她了。
長公主剛到,還沒進屋,就看到坐在床上抱成一團的謝雨薇,長公主一驚,提步跑了進去,一到門口,就發現躺在地上的顧江臣,還有他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分身,地上除了沾了血跡的鞭子,還有劍,劍上也都是血,長公主又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再聯想到報信那人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憔悴的臉,更是慘白的嚇人。
謝雨薇一看到長公主,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倏然亮了一下,再想到自己今日受到的委屈和屈辱,不由痛哭出聲,“母親!”
她大叫了一聲,長公主還是沒回過神來,她又哭著連續叫了好幾聲,長公主才如夢初醒,身子劇烈的晃了晃,手扶在門框上,饒是長公主,都有些六神無主了,有種天要坍塌下來的感覺,她忽然想起駙馬,她覺得他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她不該,她真的不該,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慣著謝雨薇。
良久,長公主才平複住自己紊亂的心緒,蘇心漓靠在木質的扶手上,看著長公主因為受到重大打擊而距離晃動著的身形,勾了勾唇角,沒有一絲同情。
長公主才進了屋,還沒向謝雨薇問清楚到底是什麽一回事呢,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後腳就到了。
“兒啊,我的兒!”
劉夫人人沒到,聲先到了,蘇心漓老遠就聽到她鬼哭狼嚎的叫聲,心情相當舒爽,劉夫人擔心顧江臣,根本就沒有向站在蘇心漓身邊的幾個皇子請安,自己衝進了二樓的竹屋,顧士延一臉的急色,看到顏睿晟等人,放慢了腳步,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冠,恭恭敬敬的向幾位皇子行了禮。
自顧江臣的慘案發生了之後,顏睿晟已經命那些看熱鬧的公子小姐先回去了,現在,除了替他辦事的五皇子顏司明,一個與他旗鼓相當的三皇子顏玉勳,就只剩下唯蘭翊舒命令是從的六皇子顏宸璽,蘇志明和顏司明交好,所以也留下來了,這樣的熱鬧,蘇心漓自然是不肯錯過的,這一點,顏睿晟心知肚明,所以並沒有讓她回去,她沒離開,程家幾兄弟肯定是不會走的,也都留了下來,還有一個顧南衣,裡面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親兄弟,一個是他未來的妻子,他也算是當事人和受害者,他自然是有在場的權利的,當然,還有策劃這件事情的主謀之一——趙敏兒。
“我的兒啊!”
顧士延剛向幾個人行了禮,站在門口的劉夫人就傳來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她的身子後仰,蘇心漓覺得她可能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要暈過去了,不過後來還是憑借強大的意志力,應該是不甘撐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