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報信的人隻說顧江臣出大事了,讓他們速速趕來青山馬場,至於其他,他們並沒有多說,所以顧江臣和長公主一樣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一聽到劉夫人這呼天搶地的驚叫聲,大感不妙,三步並作一步,衝了上去,和之前的長公主還有劉夫人一樣,他一到門口,也呆住了,挺直的脊背,近乎僵硬。
從顧士延同意皇上將謝雨薇賜婚給顧大哥這件事情來看,他就不是個好父親,至少對顧大哥來說不是,雖說顧江臣才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兒子,可也不能偏心至此啊,蘇心漓覺得,這樣的結果甚好,因為不管顧士延是親爹還是後爹,顧江臣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他今後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顧大哥身上了。
裡面很快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還有顧士延忍痛勸架的聲音,劉夫人就這麽一個兒子,愛子心切,想來是受不了這刺激動手了,蘇心漓的眼睛亮了亮,對於敵人自相殘殺的精彩場面,她一直都是抱著能圍觀就圍觀的態度的。
“顧大哥,你去看看,別又出什麽事,鬧出人命來就不好收場了。”
蘇心漓看向顧南衣,這樣說的時候,她已經邁步前進了,蘭翊舒的速度更快,蘇心漓的身子才動了動,都沒邁開步子呢,就已經被他搶先一步攔住了,蘭翊舒居高臨下的看向蘇心漓,目露不滿,一個女子,做什麽湊這樣的熱鬧。
“齊雲,齊磊,你們進屋收拾下房間。”
蘇心漓本來還覺得無所謂的,一聽蘭翊舒這樣說,腦子裡不自覺的想到顧江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分身,其實當時她就看了一眼,很快就覺得惡心別過頭去了,現在腦子裡的印象就是模糊的一團血塊,饒是如此,蘇心漓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垂著腦袋不說話,也沒有動作,蘭翊舒就站在她身前的一個台階,兩人的距離是很近的,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就好像蘇心漓是靠在蘭翊舒懷中的,蘭翊舒本就比她差不多高了一個頭,還站在高她一個台階的位置,襯得蘇心漓越發的嬌小,小鳥依人。
蘭翊舒今日的種種行為無不向眾人昭告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蘇心漓是他的女人,當然,蘇心漓對此也還算蠻配合的,蘭翊舒這樣的霸道在別人看來,自然是有人心中不滿的,程家的幾個兄弟還好,畢竟他們之前和蘭翊舒有所接觸,對他的印象還挺好的,尤其是這幾次,每每蘇心漓出了事,他都第一個站出來幫忙,替她出頭,對他也是越加滿意,當然,也有人心中因此不滿,譬如說顏司明,他之前確有幫著蘭翊舒得到蘇心漓然後拉攏他的想法,但是這段時間,他幾次接觸,這人都是油鹽不進,比顏宸璽還難搞,現在見他和蘇心漓站在一起,四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縈繞上了曖昧的氣息,他深沉的目光,不由染上了一層寒意。
齊雲和齊磊知道他們未來的夫人想湊熱鬧,所以蘭翊舒的命令一下,他們立馬就進了屋,旁人的廝殺,他們是不管的,他們在屋內找了個罐子,然後將顧江臣的小弟弟隨便往裡面一扔,就開始清理地上的血跡,等做好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們用被子將顧江臣渾身上下都緊緊的包裹住,弄的像個粽子似的,確定除了一張臉還有一雙手,沒有其他有礙觀瞻的地方露出來了,他們又將顧江臣搬到了床上,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當然,也很粗魯,之前顧江臣已經痛暈過去了,因為他們,再次清醒了過來,疼的他齜牙咧嘴,直冒冷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劉夫人像個瘋婆子似的,撕扯著謝雨薇,恨不得自己化身為一隻真正的母老虎,將謝雨薇撕成碎片,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長公主還是疼惜女兒的,她覺得自己的女兒也是受害者,自然不肯劉夫人傷害謝雨薇,不過她畢竟理虧,心中擔心這次的事情鬧大,也不敢還手,只是防禦,劉夫人這會可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尊貴的公主,隻想著替自己的兒子報仇,那留著長長指甲的爪子,下手,可一點都不輕。
蘇心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扭打成一團,一向高貴大方的長公主面色鐵青,原本整齊的衣裳現在也歪歪的凌亂,頭髮更不要說了,都快成雞窩了,兩根玉簪子斜斜的插在頭上,而謝雨薇不知何時從床上被拉了下來,身上裹著的被子也松垮垮的,極為不整,長公主見太子殿下等人進來了,面色越加的難看,想也不想,直接將劉夫人推到在地上,至於顧士延,他就站在一旁,原來,他的勸架只是用嘴巴勸勸,難怪戰況這麽激烈。
也對,顧士延可就兩個嫡子,現在,最疼愛的那個孩子都沒留下命根子就斷了,他怎麽可能不恨,雖然顧忌著自己的官位還有忠勇侯府沒有動手,又怎麽可能真的勸架?至於顧南衣,他也是站在一旁,確保不會出人命。
“好了,事情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子,你便是殺了雨兒又有什麽用?”
長公主整理著自己的衣裳和發髻,冷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劉夫人,憤憤的說道。
如果這是在長公主府,長公主也很想狠狠的教訓謝雨薇一頓,但若是別人動手,她總擔心,下手太重,把謝雨薇給弄死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對謝雨薇也已經漸漸失了耐心了,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難道她還能親眼看著她死嗎?
“她將我兒子害成這樣子,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劉夫人的一雙眼睛通紅,就像失控的野獸似的,滿是嗜血的殺意。
“事情是怎麽一回事還不知道呢,你現在就下結論,未免太早了吧!”
長公主很快就擺出公主的威儀來,謝雨薇身上裹著被子,像隻過街的老鼠似的,站在長公主的身後。
“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的兒子居然敢如此欺凌郡主,毀她清白,他變成這樣子,也是咎由自取!”
一如以前的每一次,一出了事情,長公主千方百計的將事情推卸到了別人的身上。
“肯定是郡主勾引的臣兒!”
長公主一聽這話,相當惱火,“你兒子是個什麽東西,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女人,我的女兒如何會看上這樣的男人,更不要說勾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