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繼續來刺殺我嗎?”蘇心漓盯著**,目光直接與他對視,沒有絲毫的退讓,而且極為坦然。
“那我,可做不到!”
蘇心漓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他能理解**想要救這些人的心情,畢竟他是一個心慈的出家人,悲天憫懷,寬恕饒恕,是出家人的秉性,但也僅僅是理解而已,她不要求他像她一樣,恩怨愛憎分明,對害自己的人想用什麽手段處罰就處罰,他也不能要求她按照他的意思去處事,她不知道,上輩子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既然他知道她的經歷,就應該曉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大概她上輩子的寬容善良也應該是積福不少的,所以才能有重生的機會,並且可以遇上蘭翊舒,所以該救的人能救的人,她還是會救。
“對想害自己的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對關心自己的人,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我呢,不願意讓那些關心在意我的人擔心,而且還是個極為惜命的人,所以**方丈您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的好,您要實在覺得我殘忍,看不下去,那就請您離開,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些人髒了這佛門的清淨之地的。”
蘇心漓的態度強硬,明顯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余地,從她重生那一刻,她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對於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絕對不會不忍心,就算不忍心,她也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她不要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意識婦人之仁讓那些關心她的人受到傷害,絕對不會。
“**師傅,您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就算漓兒心軟願意放了這些人,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他怎麽可能會放過那些想要置漓兒於死地的人,蘭翊舒看著這些人,就會不由的想到那黑衣人用手中的大刀舉的高高的用力往可能有蘇心漓的被窩砍,一顆心完全不受控制的冒火。
蘭翊舒說完,給齊雲遞了個眼色,齊雲會意,走到**跟前,笑嘻嘻的說道:“**大師,請吧。”
齊雲的態度看起來雖然恭敬,但是那說話的口氣卻散漫的很,實際並沒有太多的敬意,和那些前來白馬寺燒香拜佛的信徒不一樣,他對這些鬼啊怪還有神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相信,對**這樣得道高僧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敬畏,如果不是上次鳳凰之事他替蘇心漓解了圍,齊雲估計都和他動手了,老禿驢,怎麽這麽囉嗦?這人都殺到這裡了,當然不能放過,也就這事情沒發生在他身上,這些人想殺的不是他,所以他才能站在這裡說什麽出家人慈悲為懷的風涼話,貓哭耗子假慈悲,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齊雲心裡頭也是不爽的人,因為這些人想要殺的是蘇心漓,蘇心漓是什麽人,那可是他家公子心尖上的肉,要是這心尖上的肉出了什麽事,他家公子還能好嗎?當然不能了,不想他公子好的人,千刀萬剮那都是輕的。
**看了蘇心漓一眼,又看了眼蘇心漓一旁站著的面色冷凝的蘭翊舒,良久歎了口氣,雙手合十,“老衲告辭,得饒人處且饒人,希望你們少造殺孽。”
**說完,揮了揮手,袈裟寬大的袍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他悲憫的看了眼那些滿懷希冀看向他的人,又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方才說話看向蘇心漓的時候,蘇心漓壓根就沒看他,一直到**離開,她才回過身,看向他離去的背影,**想要救這些人的心情,她能夠明白,因為上輩子,她不止一次有過,但是那樣的事情,就只有以前那個好騙的蘇心漓才會做,現在的她不會。
齊雲一直將**送到了院子外面才回來,才一進來,就將門給合上了,還找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著,那些黑衣人聽到關門的聲音,心裡一驚,那不多的希望也燃燒成了灰燼。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說了,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蘇心漓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低頭環視著那些噤若寒蟬的人,那些人的雙手被綁在身後,抬頭看向蘇心漓的時候,滿是不安和糾結。
“還是不說嗎?”蘇心漓冷聲問道,眉眼冰冷,那雙眼睛,仿若結了層寒冰。
“都不想說是嗎?好,既然都不想說,那我就成全你們,來人,把他們的舌頭拔了!”
蘇心漓是站在一群人的身前,不過她手指的方向就只有一個人,被她手指到的那個人眼睛在瞬間瞪的很大,額頭冒了大量的冷汗後,一下就暈了過去,而其余的人,也有些被嚇傻了,看向蘇心漓的眼神,是完全無法掩飾的慌亂和惶然,還有詫異。
水患,雪災,琉璃第一個女丞相,主動請求皇上賜婚給一個平民,不論哪一樁都足夠讓一個人成為話題的人物,而這些一起的話,就會讓那個話題人物成為傳奇,蘇心漓現在在琉璃,就是個傳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既如此,這些人自然也是知曉的,而外人口中述說的蘇心漓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人美心善。
蘇心漓的容貌如何那是有目共睹的,自不用說,至於心善,那也是人盡皆知的,如果她心不善的話,怎麽會在發生水患的第一時間拿出那麽多的金銀珠寶救濟災民,當初京陵城施粥的,她可是第一人,幾乎人人在提起蘇心漓的時候,都是誇讚,還有感激,每個人都這樣說,這些黑衣人自然也是這般認為的,所以當蘇心漓說要拔掉他們舌頭的時候,他們除了害怕,還有濃濃的詫異和驚訝,尤其蘇心漓還是一臉的正色,眉眼間卻是說不出的狠厲,滿身凜然的煞氣,和他們認知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意識到,蘇心漓並非在開玩笑,他們覺得,自己的認知完全被顛覆了,而心中還溫存燃著的火苗在瞬間徹底被熄滅,熄滅後,甚至還被潑上了水。
他們原先真以為,蘇心漓是個心善的人,就算自己什麽都不說,她應該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他們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傳言根本就不可信,不但不可信,而且還害死人。
蘇心漓的話剛說完,水兒就掰了掰手指,扭了扭頭,就已經躍躍欲試,有反應稍快一些的已經結結巴巴的開了口,“我——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