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公所言有理,只是剛才有個掌燈的宮女說在椒蘭殿外還見著紫妃娘娘了呢!」
這宮中,掌外的是惠帝身邊的成公公,掌內的便是帝後身邊的高公公,都是宮中的人精,怕是芝麻綠豆的小事都逃不過這兩外的眼睛。
「這皇宮怕是沒有高公公不知道的事。」惠帝忽然發話,聲音裡帶了隱隱慍怒。
高公公伏地跪下:「奴才惶恐。」
惠帝冷冷斜向文皇后:「皇后教出來的好奴才啊,朕的皇宮,皇后可真是用心了。」
帝王之家,最容不得便是說太多,做太多,謀太多。帝王,生來多了一竅猜疑之心。
文皇后臉色乍白,俯身,卻不失一分體統,恭敬道:「臣妾身為一國之母,掌管好后宮是臣妾的本分。」
惠帝輕笑,難辨喜怒:「朕的好皇后啊。」一聲令下,「擺駕椒蘭殿。」
皇宮真是一潭汙水!這裡,住著一群謀士,步步算計,步步驚心。
此時正是烏雲遮月,椒蘭殿外的宮燈微亮,偶過的夜風襲來,殿中鈴蘭搖曳,這一處,最是寂寥。
「嗯。」
這夜寂靜,殿中忽然傳出一聲女子輕微的呻吟,撩了這夜風情。
「嗯嗯。」輕微淺吟斷斷續續,素白的流蘇帷幔下,床上的人兒額間沁出密密的汗,兩頰緋紅,雙手胡亂扯著衣襟,鎖骨若隱若現,好不風情妖嬈。
床幔外,一隻的白若凝脂的手觸向女子的臉。
忽然,那人兒驟然睜開眼,雙手成爪,一把住那只靠近的手:「丫的,敢碰我一下,非剁了你一雙爪子。」水霧迷離的眸子一轉,瞪大,「逸遙?!」
那人伸手,攏了攏她衣衫,指尖微涼,骨節分明極是好看:「是我。」
聲音很溫柔,長相很勾人,這是蕭歿?眨巴,再眨巴,容淺念揉揉眼睛,好吧,不是做夢。
「我怎麼在這?」眼珠子轉了幾圈,「你床上?」
霸王硬上弓?難得老娘真這麼急色?
這麼想著,容淺念伸手,在胸前抹了一遍,又一遍,衣服還在,臉瞬間垮了。
怎麼就沒有直接撲到呢?
又這麼一想,容淺念覺得熱,非常之熱,想……想脫衣服。
「別胡思亂想。」耳邊,蕭歿的嗓音低婉,斷了容淺念的想入非非,「許是有人不安生,卻叫你給攪亂了計劃。」
容淺念托著下巴思索,片刻:「看來有人要害你,若不是我陰差陽錯吃了紫荊殿的東西,現在躺在這的人應該就是那位傾國傾城的寵妃紫妃娘娘了。」扯了扯衣領,「這諱亂后宮的罪名可不小啊。」
這打她男人主意的罪名,哼哼,不可饒恕!
容淺念晶亮的眸子一抹幽光,染了淡淡的血色。
「你可受傷?」
「沒事,丫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龜孫子暗算我,我非要」扯了扯衣領,她易過容的臉很紅,連耳根子都紅了,「怎麼這麼熱?」說著,又扯了扯衣衫,凝脂肌膚便露出一抹春光。
蕭歿稍稍別開眼:「手給我。」
「嗯?」
某人雙眼迷離,抬頭,一張美人臉映入眸中,勾起一池春水,容淺念更覺得口乾舌燥了。
「把脈。」
話落,蕭歿直接執了她的手,修長的指落在她腕上,竟是比女子還要白上三分,美上七分。
容淺念倒抽一口氣,一股清涼從手腕直接竄到到了心肝,壓住了那心癢難耐的燥熱感,她不禁想要更多。
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出於本能一般,她伸出另一隻手,覆在了蕭歿手背。
「你的手涼涼的。」手,往上一寸,摩挲著,她舒坦地眯起眸子,「好舒服。」
他微藍的眸,有若有若無的擔憂,淡淡道:「迷人醉。」
「什麼?迷人醉?」七暈八素的某人清醒了三四分。
春藥,**帳暖,春風一夜……容淺念腦中瞬間閃過了一系列帶『春』的詞語,自然,沒有一個純潔的。
「你知道這種葯?」
「當然知道,還是我」嗓音頓停,容淺念睫毛撲扇,訕笑,「只是有所耳聞,有所耳聞。」
說起這迷人醉,那可是銷魂窟的鎮樓之寶,據說能讓人慾仙欲死,乃閨房之樂的必備良藥啊。
自然,容淺念不會承認這必備良藥是她研製出來的。
「那十一可知道,這葯無解。」
他那雙美得驚心動魄的眸子,流淌著她看不懂顏色,她越看越覺得心癢難耐、口乾舌燥,不禁想:要不要撲上去?直接壓倒?霸王硬上弓將生米煮成熟飯,那以後都可以為所欲為了。
咬牙,握拳,她忍住:「知道,所以你離我遠點,我怕我會忍不住撲上去。」說著,容淺念一邊扯著身上的衣襟,一邊往後蜷縮。
「很難受?」
「廢話!」
「忍忍就不難受了。」
聲音溫柔得像羽毛,撩過心口那片柔軟,可當下,容淺念除了覺得癢,就是癢。
自作孽,不可活!什麼閨房之樂的必備良品,簡直要命!
「我很難受,難受得要命,我沒耐力,也忍不住,現在渾身都癢,而且熱。」眸子水霧迷醉,她可憐巴巴看著他,「那你會給我找個男人嗎?」
容淺念可恥地想:老娘不忍了,老娘要男人!
咯咯咯!牙齦咬碎的聲音,某人看著美男的眼神越發急色了。
只是蕭歿毫不猶豫:「不會。」
容淺念再咬牙:「你自己呢?」眸子迷亂,「我不吃霸王餐,我會負責,回頭我娶了你,或者你嫁了我。」說著,再一次扯了扯衣襟,半個肩頭已經露出。
這廝,色女本色!
「你現在不清醒,乖,忍忍就好,我去弄點冷水。」他眉間硃砂都溫柔了幾分,手指,緩緩放下帷帳。
丫的,撲不撲?撲!不撲!容淺念最後一絲理智在掙扎。
色字頭上一把刀,忍!
靠,忍不住了!容淺念縱身一撲,抱住蕭歿的手,衣襟半敞,胸前柔軟蹭啊蹭。
蕭歿明顯僵了一下,別開眸子,素白的流蘇,他俊顏緋紅。
「鬆手,十一。」聲音帶了一點僵硬的顫抖,還有一點暗啞。
容淺念繼續蹭,衣襟再敞半分,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乖,鬆手。」蕭歿無奈地轉身,輕聲,半騙,又半哄。
這幅嗓子,似乎生來便是用來蠱惑人心,容淺念被蠱了,摩挲著縮回了右手,催促:「你快點。」
話落,半天,沒有動靜,唯有風吹流蘇,捲起那人白袍偏偏。
容淺念抬頭,媚眼中,蕭歿側臉惑人,視線纏著他:「怎麼不走?」
蕭歿無奈:「十一,你還抓著我的手。」
一向敏捷的某人慢了不止三拍,低頭,自個一隻左手正緊緊拽著蕭歿的手臂。
咬著牙,用右手將左手掰開,容淺念呼氣,再吸氣:「趕緊走,我快要忍不住了。」
美色當前,她丫的還能坐懷不亂,她就不是正常女人,天知道,她多想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蕭歿轉身,流蘇剛掩,忽然殿外傳音:「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容淺念一把攏住半敞衣襟:「糟了,捉姦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