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刻意蠱惑,甚至挑逗得毫無技巧,只是這樣的她啊,若再不停下,他定停不下。
蕭歿還是抓住了她的手:「十一,那人說的對,你這樣的女子,是劫。」他無奈,全然投降的姿態,「只是,我想,我的劫數只有你渡得過。」
容淺念大笑,窩在蕭歿懷裡,又是一陣親,一陣上下其手地作亂。
「聽話,別鬧。」他聲音微啞,極好聽,藍瞳染了淡淡的紅,極美。
容淺念很聽話,不鬧不動:「你還生不生我的氣了?」
蕭歿搖頭,攏了攏她凌亂的發。
容淺念這才眉頭笑開:「既然不生氣,我們做正事吧。」
蕭歿微怔。
她很認真,很嚴肅,很正經:「你忘了,你剛才在外面說要驗明正身的。」
這話,能當真嗎?到容淺念這,就當真。
蕭歿無奈,抓著她的手,親了親,她不理,直接環住他的腰,胡亂解腰帶。
蕭歿的眸子驟然染深,按住了她做亂的手,嗓音嘶啞,哄著:「乖,別鬧,現在不行。」
容淺念不聽,繼續解她的。反正她始終覺得,鴨子沒有煮熟,就可能會跑了。
蕭歿無奈,隻得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耐心地說:「大婚那日,我會以丈夫之禮,將你變成我的女人。」
容淺念抬頭:「逸遙,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猴急。」
蕭歿未言,視線比她還灼。
若論起急,那也是她,等不起的人是他,只是奈何捨不得她。
他不說話,她眼睛裡有些慌,說:「我只是怕,以前我都不知道什麼叫怕,現在因為你我總是提心弔膽,不知道為什麼,所以總想抓得更緊些。」
他還是未說話,只是抱得更緊了些。
「逸遙。」
「逸遙。」
「……」
她什麼也不說,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喊他的名字,每一聲,都喊得有些急迫。
忽然,她身子一輕,他將她放在錦被上,他躺在了她身側,將她攬進懷裡:「今晚,我留下,可好?」
「好。」容淺念笑,伸手回抱他。
這夜,他留下了。
次日,相府皆知,歿王留宿於容九榻下之處,容家老九不知羞恥的名聲,這下是徹底坐實了。
對此,容淺念不予置否,心情甚好,胃口甚好。
「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十三笑得曖昧。
容淺念夾了個水晶餃子:「甚好,甚好。」
十三眯著眼,循循善誘,又問:「姑爺睡得可好?」
容淺念又給元帥大人餵了一口,悠哉悠哉地回答:「甚好,甚好。」
十三眼睛放光:「你和姑爺一起呢?」
一旁,十二也豎起了耳朵。
容淺念放下筷子:「十三啊,嗦嗦的,一不小心可就猥瑣了。」
有你猥瑣?
十三不以為意:「那我直說了。」湊過去,直問,「你和姑爺昨晚都幹什麼了?」
元帥大人抬起亮晶晶的小眼睛。
這色狗!
容淺念想了想,一本正經:「孤男寡女,門一關,簾一放,還能幹什麼?」眸子邪邪微挑,「當然是」
「咚!」
一盤八寶丸子重重砸在飯桌上,滾出了幾個。
容淺念吞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八寶丸子,抬頭:「橙碧,大早上的抽風了?」
只見橙碧大廚,一手拿著杓子,一手拿著擀麵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狗男女!」
容淺念玄幻了:「狗男女?」十分好笑,「我和自家男人睡覺,怎麼就狗男女了?」
她沒偷,她光明正大!
橙碧咬牙,憤憤:「不要臉!」
靠,這孩子,真叫人手癢。
容淺念耐著性子:「兩廂情願,難捨難分怎麼就不要臉了?」
別說,昨晚什麼都沒做,就是做了,那也是賺了臉面。對於這賺臉面的事沒幹成,容淺念甚是介懷。
那邊,橙碧一臉的鄙視,滿眼的不屑:「不知羞恥!」
「嘿,這孩子,怎麼說不通呢。」容淺念無語了,很不爽地看十三,「十三,你怎麼教的?」
十三攤攤手,表示無奈:「這孩子是主子控,油鹽不進。」
容淺念揮揮手:「拖到屋裡去,從頭教育。」
這話言外之意就是,扒光了,從上往下教育。
十二扶額,抱著元帥大人,遠離。
十三還苦惱呢,不想橙碧放下鐵杓,一聲豪氣雲乾:「小爺不幹了!」說著,頭一甩,往外走,才走幾步,回來。
容淺念笑,這廝!
「哼!」
隨著橙碧一聲冷哼,容淺念筷子上一空,那熱騰騰的八寶丸子沒了。
容淺念急了:「誒,你人走就行了,丸子留下。」
橙碧大步流星,絕不回頭。
容淺念失笑,這孩子,長脾氣了。放下筷子,看十三:「這是?」
十三瞟了一眼,下結論:「離家出走。」
容淺念凌亂了,啼笑皆非:「我真是被他的無邪打敗了。」
「小姐,別管他,回頭昭明世子一準將他送回來。你還沒和我說,你和姑爺躲被窩裡都幹什麼了?」
嗯,十三這廝,簡直得了容淺念的真傳,看看,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啊,全是有顏色的。
十二堵住元帥大人的耳朵,上前一步,細細聽著。
只聽容妖孽一聲暖昧揶揄:「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了。」
元帥大人露出個腦袋,晃腦袋,大概是這個意思:哇,彪悍!
十三拱手:「膜拜!」
誒,怎麼就沒生米煮成熟飯呢?
容淺念撐著腦袋,用筷子戳著水晶餃子。
瞧瞧,像不像欲求不滿?
十二十三交換了個眼神,各自點頭。
將餃子都戳得面目全非之後,容淺念抬頭:「和我說說,蕭衍最近老不老實?」
十二回話:「成影說太子府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士進進出出,而且,太子納了好幾個侍妾,都是江湖女子。」
容淺念眸子一眯:「好啊,這隻狐狸胃口不小啊,居然敢垂涎武林這塊肥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打著桌子,八成,肚子裡各種花花腸子不安分了。
「小姐,我們怎麼辦?」
容淺念端起茶杯,緩緩品著,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他有本事吃下去,我就有本事讓他上吐下泄。」
嗯,容妖孽有這本事。
起身,容淺念喚道:「橙碧,給我畫臉。」
十三白眼一翻:「小姐,橙碧剛剛離家出走了。」
容淺念臉一垮:「十三啊,三天之後,鳳歌兒還沒把人送回來,你就去接回來,男人嘛,哄哄就沒脾氣了。」說著,抱起元帥大人往裡屋走,邊念叨著,「這些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十三徹底無語了。
因著橙碧離家出走了,容淺念換了個男裝,在眉毛上添了兩筆,好在她一身邪氣,倒毫無女子之態。
天下樓裡,依然道著天下事。說書先生口水飛流直下,聽客憤慨激昂。
「三國之外,以黑海為界,乃雪域。傳言,雪域之巔,金碧輝煌,有仙居之。」
「雪域之人善武,修魅道之術,飲血啖肉,乃邪者。」
「有道傳之:雪域聖主年有六五,貌若雙十,雪域之傳人,唯聖主所出,然,有言之,雪域之主與聖主貌合神離,已臨三國。」
「此上,均傳聞,天下第一公子上容編寫的天下治中,無一言論之。」
聽到此處,容淺念發出一聲感慨:「這老太婆都六十五了,早該絕經了,還生得出傳人?」
就是不知那雪域之主,今年高壽?
容淺念拋之腦後,起身上前:「麻煩這位小哥通傳一聲,銷魂窟九公子求見。」
那人放下手中的算盤,容淺念便遞上了一塊牌子,至於那牌子,是夏王府那次從上容身上順手牽羊而來的。
那人一看,態度立馬恭敬了:「公子,樓上請。」
容淺念掂了掂手中的牌子,不由得想,上容果然是天下樓的入幕之賓,而這天下樓所屬天樞樓,換而言之,上容與天樞樓樓主玄起基情不淺。
繞了幾道迴廊,容淺念終於見著正主了,那人居於上座,一身玄色錦衣,生得稜角分明,俊朗不凡。
這便是天下第一殺?嗯,乍一看,有幾分姿色,更像頭牌。
容淺念上前,拱手:「想必閣下就是天樞樓的樓主玄少俠了,在下容九,久仰大名了。」
「客氣。」臉上面無表情。
顯然,這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今日不請自來是在下冒昧了。」說著,很不客氣地坐下,飲茶。
玄起薄唇一掀,兩個字:「客氣。」
靠,要不要這麼吝嗇口水。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放下杯子,「在下今日前來,是想和少俠做一樁生意。」
玄起微微打量一眼,依舊無表情:「但說無妨。」
容淺念眸光一亮:「想必太子已經找過少俠了,不知道太子開出了什麼條件,不過,」她抬眼,英氣的眉揚起,「我要你入駐太子府,與我裡應外合,條件你開。」
這般姿態,狂傲,甚至自大,她一襲紅衣,姿態優雅。
「我要什麼,你給得起?」面目表情的男子,黝黑的眸中多了審視。
「除了高官厚祿。」她眸光流動,笑意斐然,全是恣意,「不過,我想,堂堂天樞樓的樓主,不會這麼膚淺,我還是覺得,天樞樓會更想要離州海運那塊肥肉,正好,我手頭上有幾成。」
一席話,直擊要害。天樞樓商號遍布三國,獨獨少了離州那條連接紐帶。
離州,那塊商業肥肉,竟握在她手裡。果然,這個女子不得了。
「你知道的不少。」
「我是個商人,從不做沒有準備的生意。」頓了頓,她笑,「何況,你既肯見我,說明上容的面子你還是會給。」
果然,提起上容,玄起臉色微變。
片刻,玄起道:「三天后,我答覆公子。」
「那我就敬候佳音了。」起身,她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悠然,「今日多有打擾,在下先行告退。」
「不送。」
剛走到門口,她回頭:「那個,在下還有個很冒昧的問題請教。」
玄起神色無常,飲茶。
容淺念想了想措辭,問:「上容是你老相好嗎?」
玄起一口茶噴出,臉色鐵紅。
如此語出驚人,除容九,定找不出第二個。對此,素來處變不驚的樓主少俠臉上變換著各種神色。
容淺念深深看了幾眼,嘆氣:「誒,我能理解。」
理解?理解什麼?這話意味深長啊。
半響之後,人已走遠,傳來清潤的嗓音:「她走了?」
隨之,男子懶懶步調,從屏風後走來,那屏風壁上,銹了萬裡青山,隻成背景,他微藍的眸,嗪了淡淡笑意。
此人,普通的樣貌,藍眸清貴,正是上容。
玄起起身,立於他身側,姿態恭敬:「走了,主子,你為何不見見她呢?」
世人都道天樞樓樓主與上容關係匪淺,卻不知是這般匪淺。
片刻,上容未語,就著她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方淡淡反問:「她?」
一個字,暗含威懾。
玄起失色:「屬下失言。」隨即改口,「主子,何不見見夫人?」
果然,青所說在理:於那個女子,主子毫無往日之態。
玄起抬頭,見自家主子嘴角有笑,對『夫人』二字甚是受用。
「她聰明得緊,相處久了,瞞不過她。」
「主子,怎麼不直接告訴夫人?」
藍眸中的笑微斂,他清顏私染了淡淡憂悒:「總要給她留一張牌。」
玄起心驚,腦中忽然便閃過青的話:先於她,後天下。
「請主子指示。」
「就依著她的意思吧。」說起那女子時,他神色柔和極了。
於此時,玄起才算是明白:天樞樓換主了,以後怕是那個女子說了算。
聽說那個女子喜好打家劫舍,偷摸拐騙,玄起不由得替天樞樓擔憂了。
再說容九那廝,從天下樓出來,一路甚是惹眼地晃蕩於街。
突然,丹鳳眼一挑:「靠,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啊。」儼然,容妖孽對此興趣盎然。
可不是,前面路口正上演千古不變的俗套場景:強搶良民。
遠遠望去,惡霸男一身華服,背影臃腫。
「聽話,跟爺回去,爺一定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聽,萬年不變的台詞。
隨之,一個暴戾的聲音:「滾!」
喲,脾氣不小的良民啊。
惡霸一聲流氣的笑:「還有幾分脾氣,爺就喜歡性子野的。」
「滾!」
還是一個字,還是一樣的語速,還是一樣的表情。
容淺念挑著眉看著那良民,倒是個美嬌郎,生得細皮嫩肉,真真美艷。
那邊,惡霸男已經不耐煩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聽話,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那惡霸一轉身,容淺念瞅見那張臉哼笑:喲,這惡霸不是文家那個小色胚子嘛。
那美艷少年還是那一個字:「滾!」這人,來來去去就這一個字,一個表情。
「也不打聽打聽,我章卿侯要的人,誰敢說個不字。」
一句話剛落,人群裡傳來一句:「你這麼,澈王知道嗎?」
語調懶懶,好似貓兒。
眾人望去,只見那人一身紅衣,正挑著丹鳳眼輕笑,眼裡,噙了狡邪的光。
好個恣意的少年郎!
只是可惜了,這文家的章卿侯可是個十足的惡霸。
果不其然,文家惡霸一聲厲吼:「哪來的毛頭小子,敢管你大爺的閑事。」
這多管閑事的,不是容淺念又是哪個?
「喲,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原來侯爺是大爺。」紅衣少年郎笑著,嘴角兩個梨渦深深,又道,「竟不想,澈小王爺是下面那個,小弟佩服侯爺威猛。」
這話一出,人群裡立馬惹來一陣悶笑,這京都哪個不知道章卿侯與澈小王爺那點事兒。
這話,可戳中了章卿侯的痛處,他臉一黑:「你、你找死。」說著,拔了侍衛的劍,一通砍。
頓時,瞧熱鬧的人一個一個瞪大了眼,只見那紅衣少年郎懶懶幾個閃身,衣角翩翩,素手一揚,徒手便抓住了劍:「侯爺果然生猛,澈小王爺那嬌滴滴的美人怎麼受得住。」
章卿侯扯不動一分,立馬惱羞成怒:「都給我上,誰把那個小子拿下,本侯爺賞金百兩。」手指一劈,指著美嬌郎,「還有那個,給我一道綁起來。」
隨即,幾十個持劍的侍衛便上前。
容淺念摸了一把銀針正欲發出,只見那美嬌郎徒手一揚。
下一秒,倒了一片,頓時哀嚎不斷,那場景,怎一個慘不忍睹。
容淺念默默地將銀針收起來,碎了一句:「擦,原來是個高手,老娘白費力氣了。」
那邊,美嬌郎拂了拂袖子,從唇角蹦出一個字:「滾!」
靠,能換一句不?
容淺念正走神,幾個侍衛提刀就上來。
哼,敢偷襲老娘!
隨即,容淺念一把銀針出手,根根致命。
毫無虛發,一根一個,應聲倒下,只見容淺念站於人堆之上,拍手拂袖,踢了踢腳下:「那賞金百兩呢,回頭我燒給你們。」縱身一跳,落在了章卿侯跟前。
章卿侯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牙齒哆嗦:「你、你不要亂來,我、我爹是國舅。」
昨天晚上熬夜碼字,室友問我:每天這麼累,你到底在拚什麼?我啞口無言,隨即,小燈一閉,睡覺去了。不知道為何,最近沒信心沒動力了,妞們,你們真的喜歡這本書嗎?還是我孤芳自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