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沉睡了幾十天,現在醒來了,雖然沒有靈魂出竅的異能了,沉沉的睡上那麼一覺,但是一夜並不能改變他身體虛弱的事實。
只是第二天他仍舊早早的醒來,然後梳洗一番隨意吃點東西便入宮請安去了。皇帝最近因為齊染的事無心朝政,一直在自己寢宮裡休息,朝堂上的事基本上交給了齊染在處理。以往皇帝會覺得這是一種清閒,現在他的心情很複雜。他自然是最心疼齊染的,齊染經歷的那些是他完全不敢想的,夜深人靜時他也會想這輩子齊瑛和齊靖落敗成這樣,裡面有幾分是齊染的手筆。
這次皇帝就算是想通了往日的那些,不過也並沒有對齊染生氣,也沒有憐憫齊靖和齊瑛。他心底清楚,如果齊靖和齊瑛心裡沒有想要取代齊染的想法,那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齊染身為未來的帝王,上輩子被齊靖這麼壓制上,這輩子能不動聲色的反擊,也算是一種成長。皇帝只是偶爾無聊時想想過去的那些事罷了。
在林悅入宮請安時,皇帝正在寫字,寫字能讓人精心。宮人禀告說林悅前來求見時,皇帝愣了下才想起這人是誰。本來在齊靖告訴他,林悅是個鬼怪時,能附人身偷聽任何人說話時,他心底是既驚慌又憤怒。如果當天沒有親耳聽到齊染的那番話,他當夜就會把林悅給斬殺了,然後把他挫骨揚灰。
結果林悅只是齊染在人前一個掩人耳目的存在罷了,想到齊染能把林悅忽悠的為自己擋下那致命的一劍,皇帝在心底幽幽的嘆了口氣,覺得林悅這人實在是有點蠢。齊染既然留著林悅有用,他自然不會動林悅一分毫毛的,不過這麼蠢的人他還是不見了,讓齊染去折騰吧。
於是皇帝吩咐內監給林悅賞賜了些補品,又暗示了林悅齊染這些天對他的看重。林悅心領意會,謝恩之後直奔東宮而去。
皇帝知道後,嘆著氣搖了搖頭,只覺得林悅心思單純,留在心裡滿是窟窿的齊染身邊也好。
林悅自然不知道皇帝在心底給他標上了蠢、傻的標籤,他滿心歡喜的朝東宮走去。這些日子朝堂上算是進行了一次大的變動,沒有人敢輕易出妖蛾子。
皇帝總共三個兒子,現在一個出家當和尚了,一個被幽禁在京城。這朝堂上是齊染的天下了,他們也不敢輕易折騰什麼,辦事的效率比往日提高了很多倍。齊染對這情況是萬分滿意的,他早早的上朝,早早的下朝,不像以前那樣,耳邊大多是無聊的瑣事。
所以林悅到時,齊染也在東宮。吉祥看到林悅,心情非常好,忙把人迎了進來。他對林悅異常恭敬道:「林大人,太子殿下正在書房呢,這邊請。」
林悅第一次在吉祥身上感受到這種待遇,他微微一笑道:「太子的書房,我不大好進去吧。」吉祥心裡一陣無語,心道你要是不想進去,何必跟上來呢。不過這般吐槽的話他現在是不敢在林悅跟前提起的,他忙跟著一笑一語雙關道:「太子殿下看重林大人,這東宮,林大人樂意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林悅輕笑一聲,斂眉垂目道:「他的傷勢如何了?」
吉祥心底正惦記著這事,聽聞這話順勢接上話匣道:「太子殿下沒讓太醫看,好在東宮有自己的小廚房,太子私庫裡也有不少補藥,倒還好。」
林悅知道吉祥說這話是想讓他知道齊染對自己的好,不可否認,在聽到這話時,他那顆無堅不摧的心狠狠疼了下。他眼前又閃過齊染用筆蘸著自己的血為自己寫經文的場景,想起這些,他的心就疼的更加厲害了。
吉祥說完這話偷瞄了下林悅的臉色,看到林悅臉色不是很好看時,他心裡鬆了口氣。不管這段禁忌的感情是怎麼發生的,林悅是在乎齊染的。吉祥怕齊染看到林悅表情不好會找自己麻煩,忙又添了一句道:「林大人來了,太子殿下肯定是高興的,這傷也就會好的快了。」
林悅沒有吭聲,默默的朝齊染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吉祥並沒有通報,直接推開了門,然後站到一邊讓林悅進去。
林悅走入齊染的書房後,吉祥就把門關上了,揮手揮退了四周服侍的宮人,他本人則站在門口為裡面的人把守著秘密。
林悅走入書房時,齊染手裡拿著一本書,正朝著他悠悠而笑。待林悅走近,齊染站起身親自為林悅倒了一杯茶,而後輕聲道:「我想著你今日就會入宮,好在下朝的早,不至於讓你在這裡苦等。」
林悅這時正處在對齊染無限心疼中,聽聞這話便道:「多久都會等的。」
齊染愣了下,他放下茶壺,似乎有些不明白林悅這話裡的意思。林悅沉靜下自己那顆跳動不已的心,他堅定的說道:「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齊染這次聽清了這話裡的情誼,他白玉般的臉頰微微泛熱,他嗯了聲,淡然道:「這是自然的,要不然你還能等誰。」
林悅嗯了聲:「沒有別人,只有你。」只要以後齊染仍舊如同現在一樣,兩人的感情仍舊存在,那他身邊就只會有齊染。
後面這話比較實在,不過在這種場合,林悅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讓人掃興。
齊染輕輕說了聲好,林悅靜靜的看著他,然後緩步上前,做了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他把齊染摟在懷裡,狠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