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我最近正琢磨著娶個三姨太呢,沒想到出來轉一圈趕巧在村口就遇上了,啥也不說了,這就是緣分啊!”陳五爺哈哈大笑,“瞧你的樣子,怕是從關內來闖關東的,得,遇到五爺算你運氣好,咱也不用往北邊走了,跟五爺回家當姨太太吧!”
“到時候咱大紅蓋頭娶你過門,唱三天三夜大戲。”陳五爺拍拍肚子,“還愣著幹啥?跟我回村裡唄?”
“五爺,多謝您厚愛,不過小女子已經許了人家,您還是另找其它姑娘吧!”鮮兒跟著沈隆走了這麽久,也算是見過一些市面了,右手伸到身後偷偷握住槍把,嘴裡不卑不亢的說道,不過心裡還是有點虛,她頂多在路邊林子裡打過幾隻野雞什麽的,還沒打過人呢。
“五爺我就看上你了!”陳五爺也不是啥有耐心的人,三言兩語沒談妥就打算搶人了,“你們給我上,把這姑娘給我帶回去,小心點,可別傷了人。”
“五爺,您就瞧好吧!”對付一個姑娘,狗腿子們可沒放在心上,一個個怪笑著就圍了上去,嘴裡還不住說著怪話,“姑娘,周圍十裡八村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當五爺的姨太太,都沒你這麽好的福分,五爺家那是金山銀山,你去了可就享福了。”
“都別動!”鮮兒刷地一聲掏出馬牌擼子對準陳五爺,身子向後靠著牆上,放著有人從後面摸過來,出聲警告道,“都小心了,飛子可不長眼。”她還把這些黑話學會了。
“呦,感情莫不是那座山上下來的絡子?這方圓幾十裡地,可沒聽說過那座山上有女當家的啊。”這下狗腿子們頓時虛了,猶豫著不敢上前。
陳五爺倒是不害怕,“哈哈,沒想到還是個剛烈女子,好啊,騎馬要騎烈馬,玩女人就要玩烈女,那才帶勁!這附近的絡子我熟得很,可沒聽說過你;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兒是我陳五爺的地盤,到了我這兒,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說罷陳五爺一招手,身後兩名打手也從懷裡摸出了手槍對準鮮兒,陳五爺不光是本地最大的地主,還兼有幫周圍土匪坐地銷贓的活計,手裡也有些家夥,要是今天遇到個男的他肯定不會這麽大膽,可一個女人,就算手裡拿槍誰有放在心上呢?
“你們別過來!”鮮兒終究還是沒敢第一時間開槍,見到他們拿出槍來,心裡頓時慌張起來,眼睛四處打量,試圖尋找逃跑的機會。
這幅樣子落在狗腿子們眼裡,他們的膽子又變大了,“啊哈哈,還以為是個女豪傑,原來還是怕五爺啊,五爺厲害!”笑過之後,他們又朝著鮮兒圍了過來。
“哈哈,那是,這方圓幾十裡,不管是那座山上的好漢,誰敢不給我陳五爺面子?今天我說啥也要把你帶回去!”陳五爺樂得哈哈大笑。
“哦?那要是我不答應怎辦?”忽然有人從陳五爺身後說道,還伸手拍了拍陳五爺的肩膀,鮮兒定睛一看,正是她沒成親的男人。
“傳文哥,你快走,他們人多!”乍一高興,鮮兒又開始替沈隆擔心起來,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陳五爺那邊可是帶著十來個狗腿子呢。
“人多又怎麽樣?不過是些湊數的人罷了!”沈隆不在意地笑道,他剛趁著陳五爺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道觀裡,摸到了陳五爺背後。
這時候陳五爺左右的打手才反應過來,就要將槍口對準沈隆,可惜這時候已經遲了,只聽啪啪兩聲,沈隆雙拳左右同時擊出,正中兩名打手的喉結,這兩人連聲都沒發出就癱倒在地,眼看就活不成了。
乘著手槍沒落地,沈隆雙手一撈將它們拿在手裡,左手一圍卡住了陳五爺的脖子,右手拿槍指著那些狗腿子環繞一圈,“都別動!飛子可不長眼!”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來,效果截然不同,剛鮮兒一個姑娘說這些話毫無威懾力,沈隆一出場就結果了陳五爺手下最得力的兩個打手,現在又控制住了陳五爺,這下那些狗腿子可就真不敢動了。
“好漢好漢,咱不知道她是你的平頭子(媳婦), 算我的不是,咱也算是裡碼人(同行),平日裡幫三山五路的好漢做走頭子(銷贓),您先把擼子放下,咱有話好好說。”陳五爺一邊小心陪著不是,一邊給手下丟過眼神。
那些手下收到眼神就要有所動作,沈隆毫不客氣,啪啪兩槍,就把動作最大的那倆人給結果了,這些人平日裡絕對沒少乾壞事兒,他殺起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既然都是裡碼人,就別在我跟前玩這些花樣了,不然小心你們的核桃(腦袋)。”沈隆冷笑道,這下再沒人敢動了。
“都把褲帶給我解下來,然後都互相幫幫手,把手都反綁起來,鮮兒,等他們綁好了你幫著檢查下,誰要是綁得松了,你和我說,要是連這點小事兒都乾不好,也就不用活著浪費糧食了。”沈隆一番警告,這些人挨個被自己人捆了起來,就只剩下一個狗腿子在那兒打哆嗦,不知道沈隆會如何處置他。
“鮮兒,去把他們的拐子(槍)、青子(刀)都搜出來。”看著鮮兒將這些人武器錢財都找了出來,沈隆才對陳五爺說道,“五爺,您看這麽多東西,咱也不好拿,你是不是得給準備個大車啊?”
走了一路,沈隆有些不耐煩了,正琢磨著在那兒弄輛大車再弄幾匹馬,眼下既然遇到陳五爺,那能輕易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應該的,應該的,好漢,我這就讓人回去備車。”陳五爺把腦袋點的就好像小雞啄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