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间,想要掏出什么东西,只那手中厚茧一看就是寻常人能练出的,张庭顿了顿,“郑二退下,回去禀告郎君,晚上不用等我用饭了。”
唉,说曹操曹操到。
郑二惊异,“东家?”这帮人明显有问题,东家身边怎么群狼环伺呢?
张庭:“不用担心我,回去吧。”阖眸靠在车壁,陈珏找人也太不是时候了吧?非赶着饭点来。
老太婆真缺德。
看出张庭心里有计较,郑二自是信服退了下去,只是仍旧愁眉不展,有些担忧,看着软轿越行越远,她叹了气,长刀入鞘,回府知会郎君去了。
月明星稀,寒风肆虐,乌鸦吱呀乱叫。
张庭惨兮兮缩在轿内,肚子都不知道叫了几轮,她的手揣进袖子里,不住的打着寒噤。
老太婆搞什么呀,见面还挑这么远,这么荒的地方?
张庭虚弱地嘴巴都泛白,她只想快点到地方,找东西填饱肚子。
又走了一会儿,软轿在一片林间停下。
轿帘被掀起,生冷的风霎时灌入,紧接着,一只沧桑的手从外边伸了进来。
此情此景,差点吓得她惊叫,以为活见了鬼。
来人出声却温和有礼,“张卿请吧。”
张庭哆嗦着搭在她的手上,不知是被饿的,还是被冻的,“殿下何须亲自前来,微臣自去便是。”
陈珏虽然已经年过不惑,但身体强健,一把就将她从软轿里拉了出来。
感受到手里微微颤动的触感,因为她被吓着了,笑了两声,“张卿还需得多练练胆量。今夜请人来找你,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旁边的刘妄走过来,“殿下可是久等大人了,这寒风刺骨,扎在身上生疼呢。张大人可要记得殿下对你的礼遇爱重啊。”
张庭站稳在地,白着张脸,无比感动看向陈珏,“微臣无以为报,事君当如事父母。”心里骂骂咧咧,这老王八选那么远的地方会面,自己不也因她受罪了,竟然还好意思说受委屈了?
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她真觉得自己差之远矣。
叙了一会儿旧,在林子旁吹了一会儿冷风。
刘妄打了个喷嚏,掏出一条细长的黑色布条,要蒙到张庭眼睛上,“时候不早,请张大人随我来吧。”
陈珏按住她的手制止,“唉,小庭是孤的孙媳,不必如此见外。”
张庭麻木脸:倒不用这么不见外。
就这样三人一前两后,往林子深处走。
刘妄高举火把,靴子踏在草垫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今夜要进行演兵,特请张大人过来一观。查缺补漏,为大业制定良策。”
越往里走,道越窄。
张庭浑浑噩噩观察四周,这是一处低洼盆地,最底下平坦开阔,留给练兵的地盘宽广,再加上陡峭的山势形成天然的屏障,完美隔绝外界的视线。
明堂的火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轮廓愈发立体清晰,睫毛轻颤,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走了约莫两刻钟,终于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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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处立起的火把几乎照亮着军营,士兵挥舞长枪演兵练习,吼声震天,还有牛车有条不紊往里头运送,整个场景严肃规整,散发出势不可挡的气势。
张庭大致可以肯定,陈珏领兵绝对是有一手的,说不得再练上几年,就能媲美禁军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赶来拜见她,“张大人,别来无恙。听说你又高升了,恭喜恭喜!”
来人是徐秋水,一年多没见,把头发梳顺了,人也笔挺了,看着更是神采奕奕。
张庭扫了她一眼,拱手作揖,“问徐大人安。”她哪里是无恙,分明是深有大恙!
张庭感觉自己是落入狼群的小绵羊,一个又一个对她虎视眈眈,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
还不给她饭吃,这实在太惨了。
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跟随陈珏检阅军营。
陈珏走在前头眉目清朗,气势昂扬,“张卿以为如何?可否与京都一战?”
徐秋水、刘妄分别立在她左右,闻言目光投向张庭。
张庭无语,当了那么多年皇太女,造反不该你更在行?反倒问起她来了。
她张了张嘴,肚里传来一阵抽痛感,到嘴的话转了个弯儿:“军中可还有吃食?”像为了响应她的话似的,腹中陡然响起咕噜声。
众人愣了愣,吃食?这是什么新型的战略方案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面对这么多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张庭脸不红心不喘与她们对视,理也直气也壮。
把人家来干活,包个饭咋滴!
这几人是吃饱喝足了,但她又冷又饿就活该吗?
在寂静的场面里,陈珏倏然笑出声,“是孤考虑不周,竟让张卿挨饿受冻这么久。”
回过身吩咐随从,“还不快去备下一桌酒席,孤要与爱臣同食共饮。”
心里不由摇摇头,外头都说张庭如何豁达机敏,救万民于水火,可实际年龄摆在那,她终究跟小仪一样是个孩子。
徐秋水与刘妄对视一眼,从主公的态度里看出几分不同寻常的亲近,想到两人的姻亲关系,心里将张庭对主公的重要性再度拔高。
酒席之上,张庭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看得众人乍舌。
刘妄瞪着她,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要掉下来,“你你你……怎可如此有辱斯文!”她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三元及第的状元娘子,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知府,多少人心底仰慕追崇的白月光!
怎能此番做态?!怎么可以!!
张庭停下动作,若无其事瞅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清扫席面。
不就吃个饭吗?跟自己抢了她夫郎孩子似的,莫名其妙。
在众人惊愕的注目下,张庭终于填饱她像无底洞一样的肚子。
她矜持地捏着帕子擦拭嘴角,“多谢殿下款待。”皇太女的御用餐就是不错,以后可以常来加加餐。
陈珏觉得她有趣极了,“张卿喜爱那就多来尝尝,军中随时留你一副筷子。”摇摇头,看来她过得也不咋样,看今日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往日怕也没吃饱过。
官儿就做到知府了,还可怜巴巴吃不饱,可悲呀可悲!
“谢殿下厚爱。”张庭毫不犹豫应下,应答晚一瞬都是不识好歹。
酒足饭饱,进入正题。
帐内,灯火通明。
四人席地而坐,影子随风打着晃。
“张庭以为我军与京都可否一战?”
张庭打了个哈欠,这一晃睡觉时间都到了,“启禀殿下,依微臣之见是万万不够的。”
陈珏说她手里还有五万士兵,可抵寻常精锐部队。
张庭没再说,只问:“殿下因何要反?”
陈珏思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