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先抓到的,楠楠一路追过来,扑住它,被绊倒,摔了一跤,兔兔跑了,楠楠追。”
摔了?
张庭抬起她的手一看,手背有不少划伤,手心更是破皮流血还沾了不少泥土,对一个小孩来说简直惨不忍睹。
楠楠疼得双手发颤,忍着痛乞求地看着她,“婶婶不是坏人,把肉肉还给楠楠吧,爹爹吃了肉肉病就好了。”以前楠楠生病,娘亲就说楠楠吃了肉肉病就好了,爹爹生病,吃了肉肉一定也能好!
张庭蹙起眉头,再度问她:“你爹娘呢?”
“爹娘……找吃的去了。”楠楠愣了一会,四下张望,猛地反应过来,瘪起嘴大哭,“楠楠找不到带回去的路了,林子里面有大老虎好可怕呜哇呜哇……”
这小孩虽长得乌漆麻黑,但哭得中气十足,张庭感觉耳朵都要被她震聋了,晃了晃头捂住她的嘴巴,轻斥一声:“不许哭,吵死了。”
楠楠被凶得立即止住哭声,黝黑的大眼睛包着泪花盯着她,瘪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张庭心下一软,单手将她抱起往回走,“先带你回去见个叔叔,待会我再送你回家。”
“对了小孩,你家在哪?”
“呜呜……楠楠没有家了,只有爹爹和娘亲。”
“别哭,婶子耳朵要聋了。”
……
第123章
宗溯仪捏着树枝蹲地上乱戳,这边划出一条楚河汉界,挡住蚂蚁的去路,那边筑起难以逾越的高山,横绝道路,蚂蚁茫然地前后左右兜圈子,罪魁祸首却被逗得双肩颤笑。
自娱自乐的快乐总是短暂,没一会儿宗溯仪便扔了树枝,填平深沟,铲平山岳,大发慈悲放蚁群回巢。
知了叫唤个不停,吵得人心烦意燥。
宗溯仪一脚踹飞地上的石子,往天上呼了口气,气愤地虚空向前挥舞几拳。
死鬼说出去找吃的,找的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
他折了旁边的树枝,当做鞭子乱挥,目光专注地仿佛正在鞭笞某人,想象出某个不可一世的人被自己打得哇哇乱叫的画面,宗溯仪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然而,他挥得手都酸了,也没见着人回来。
宗溯忿忿咬了咬牙,别是被山中精怪把魂勾走了吧!
脑中才刚一冒出这个念头,他就被气到了,狠狠丢了树枝,怒气冲天蹲在地上,整个人像快要爆炸的热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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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人、臭女人!
才生气没多久,他又开始抹眼泪,觉得自己命苦极了,辛辛苦苦孕育宝宝,结果被扔在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那人呢?不知找什么乐子去了!
浅浅哭了半刻钟,他一手撑着旁边的树干站起身,低下头抚着肚子,满脸怜爱。崽崽,虽然你娘是个坏蛋,但爹爹一定会为了你振作起来的!
而同行的车妇,紧紧缩在后边躲得老远。
她抹了把虚汗,又退后几步,心有余悸觑了眼宗溯仪,暗道:别看大人家的夫郎长得条靓盘顺,可实际是个狂肆的疯子吧?
又哭又笑,又气又怒的,哎呦!她得跑远点,要是发起疯来她哪招架得住啊!
这边夫郎闹出的动静,张庭一概不知。
她抱着小孩回来时,宗溯仪的情绪早已稳定下来,正无聊坐在石墩上揪着帕子玩,见她回来眼睛霎时一亮,惊喜地跑过来。
他弯了弯眉眼,乖乖巧巧地说:“妻主,你可算回来了。奴家和孩子一直等着你呢。”
张庭原本见他讨巧卖乖也是很高兴的,但视线一转,看车妇唐大花畏畏缩缩躲在车后,看她的眼神略含怜悯,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目光落在宗溯仪乖顺贤淑的面上,自己的枕边人,她还有什么不懂的?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她,又开始胡乱发脾气叫旁人瞧见了。
张庭将小孩放下,瞅宗溯仪邀功的眼神,故意低头看向他的肚子,温柔地道:“乖崽,娘也想你了。”
什么?
为什么只想宝宝?难道不想他吗?
宗溯仪气得撅起嘴,双手抱臂将头偏到一边。
哼。
张庭轻笑一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还闹脾气,也不怕孩子见你这般幼稚。”
楠楠仰头望着怪婶婶旁边的神仙哥哥,惊叹地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
哇!神仙哥哥长得好美好漂亮啊,像晚上的月亮一样好看!
“崽崽还没出世呢,哪会看见。”宗溯仪嘟囔着,视线一转看到地上有个小孩,黑得跟煤炭似的。
他靠在妻主怀里,挑了挑眉,“你哪捡来的小煤炭?”
“抓兔子碰到的,和家人走散还摔了一身伤,林子里面有山君奔袭,我就先将人带回来了。”
听到小煤炭和家人离散,又摔伤了,宗溯仪不由蹙起眉头,缓缓蹲下身,招了人过来:“小煤炭过来。”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一看平日就吃的不好,不知她的爹娘怎么想的,竟还让这么小的孩子乱跑。
楠楠有些欢喜又有些拘谨走过来,拘着小手腼腆道:“漂亮哥哥,楠楠不叫小煤炭,楠楠就叫楠楠。”
“知道了,小煤炭。”宗溯仪瞟了她一眼,懒懒回道。
小孩双手黢黑粘满脏污,他有些嫌弃皱了皱眉,但还是毫不犹豫将小煤炭拉到身前检查她的伤势,这一看骇了一跳。小孩的手心手背膝盖都是伤,尤其是手心被蹭破皮,流了很血粘在手心。
这小孩看着也乖,怎就被爹娘这般对待,独自流落荒郊野岭呢?
他抚着肚子目露沉思,若孩子出世,他必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给她,才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呢!
“是楠楠,不是小煤炭。”楠楠攥着小手反驳道。
宗溯仪收起薄怒的情绪,徐徐起身淡哼一声,什么楠楠,到了他这里都是小煤炭!
他弯腰推着小煤炭往前走,去马车那边。
“小煤炭,先去跟我处理伤口吧。”
楠楠多次反驳无效,渐渐默认了煤炭的新称呼,和漂亮大哥哥一起去漂亮车车那边。
哇,这个车车她都没见过诶!
“漂亮哥哥,你和怪婶婶不仅长得很好看,连车车也好漂亮诶。”
怪婶婶?漂亮哥哥?
宗溯仪不悦地纠正她:“叫我漂亮叔叔。”要是叫哥哥,岂不是和张庭差个辈分了?他才不要!
楠楠见他突然肃起脸,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马车里面有治伤和清理伤口的物品,宗溯仪将小煤炭抱进马车内,倒了水给她清理伤口,撒上少量的金疮药,再小心包好。
楠楠圆圆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他,忽然说:“漂亮大哥哥……不不,漂亮叔叔,你跟楠楠爹爹一样,都是菜刀的嘴,豆腐的心,实际好温柔的。”
宗溯仪收好瓶瓶罐罐,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