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摸不清她的意思,“哦?那你所为何事?”
只见对方从身后抱出一个坛子,从容对她说道:“在下家中有人极为擅长腌制酱菜,听闻少詹事大人甚是喜爱此物,特地拿来送予她。”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要解决此事,何须对付品香斋?
许姗投向张庭的目光即是欣赏又是赞叹,既然人家都走到九十九步了,她何不帮她再走一步?
“你这小女倒是机灵。”
“既然这样,老妇先下帖给少詹事大人,稍后你随我同去拜访。”说完,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家侄女,无奈摇摇头,“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许攸一脸郁闷,她又做什么了?
少詹事今日倒在府中休息,听到户部员外郎前来拜见,还纳闷自己明明甚少与户部接触,对方找她做甚?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物,叫小厮把人引进来。
少詹事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送拜帖求见她的许姗,而是对方身后跟着的一名年轻女子,那女子一身枣红色的锦袍,衣角摆动如红霞,手中捧着一个坛子,远远望去,谦和如玉,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许姗向少詹事行礼,身后的张庭也跟着。
“无须多礼。”少詹事上前扶起许姗,又顺手拉起一旁的张庭。
许姗爽朗地笑笑,“大人宽厚。”
她见少詹事礼遇张庭,心道事情多半能成。
许姗向少詹事介绍:“这是卑职远房的侄女,名叫张庭,家中有擅长做酱菜之人,听闻大人甚爱此物,特地相赠,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张庭将酱菜递给少詹事身侧的小厮,对她作揖:“大人,张庭叨扰了。”
少詹事本就欣赏她的风姿,酱菜又是投其所好,连忙扶起她。
“少年卓尔不凡,竟还这般体贴入微,倒是不常见。”
张庭眼睫低垂,淡淡一笑,谦虚道:“大人过誉了。大人风采照人,张庭自愧弗如。”
少詹事哈哈大笑,拍拍张庭的肩膀,心中满意极了,邀她们入座,还令小厮摆上宴席。
许姗向少詹事敬酒,“大人,许姗敬您一盏。”
两人谈起开年的事务,又说起自然风光,张庭时不时也接上一两句,酒酣耳热,尽兴之时,许姗适时为张庭挑开话题。
“卑职的侄女初到京都本想做一番事业,不曾想时运不济,竟被贼人陷害,着实令人痛心。”
少詹事酒意上头,又欣赏贤才,开口便要为张庭主持公道:“那贼人是谁?天子脚下竟这般无法无天!”
张庭起身对她一拜,带着一股愁苦无力之感,“大人好意,张庭受用,只是那贼人胆大妄为,您又何必为张庭受此苦楚?”
少詹事怒拍案几,正言厉色:“张贤侄,老妇平生最见不得这等恶事,你快细细与我说来,老妇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张庭无奈叹息一声,这才将事情娓娓道出,说那人是多么凶恶,多么霸道,多么蛮横,少詹事怒气冲天,但在她说出那人的姓名时,对方却哑火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张庭见好就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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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詹事双手撑着额头缓了半晌,思索半天才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庭如今是受人欺负的可怜人,如何都不会是她误会别人。
只见她面色惨白,却故作坚强道:“张庭自认为恪守成宪,重信守诺,不知何处让赵东家误会,加害与我。”
少詹事吐出一口气,事已至此,哪里还不明白她们此行的目的?不知是自己良心发现,还是对张庭确实爱重,终究还是说:“贤侄莫要伤怀,老妇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庭拜谢。
出府时,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有一粒快落到她脸上,却被风呼啸着卷向别处。
忽然却见不远处,八匹纯白的骏马拉着一顶华丽的凤辇缓缓驶来,四周环绕数十名面容美丽、手持宫扇的年轻男子,他们仪态端庄,皆着素丽精美的锦缎。侍卫们全副武装,骑马持戟分别立于左右,待凤辇近了,还能看清上面雕刻的金龙彩凤,那晃动的流苏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尊贵威严,无与伦比。
张庭暗自咋舌:她目前所有身家,怕是连人家轿辇周围的流苏都买不下。
许姗拉过张庭退到一侧,这时凤辇内传出一道清冽倨傲的声音:“还不曾到?”
他声线低沉,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散漫之感。
随行的仆从急忙回道:“回禀郡公,东宫还有半刻钟便到了。”
目送隆重庞大的车架离去,许姗告知张庭:“那便是当今陛下的外曾孙,宗阁老的嫡孙。”
原来是他,果然是天潢贵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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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夜之间,京都许多人都知道少詹事不再独爱品香斋的酱菜。
甚至,还没等消息传到赵东家耳中,抓进牢里的管事、伙计便被无罪释放,客盈楼大门前的封条也被官兵亲手撕掉。
管事、伙计回来时,还是糊里糊涂的。
这事……就完了?
昨日还惊恐自己卷入一桩大案,夜里害怕得不敢入睡,生怕被拉去严刑拷打,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被放出来了。
二东家坐在大堂中间,单手撑着下巴,淡淡的说了句:“回来了?”
众人见到她,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可紧接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崩溃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们无力地跪下给张庭磕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多谢东家救命之恩!”
有的捂脸痛哭,有的瘫软在地,有的泪流满面……
张庭起身来到她们面前,只说:“诸位受苦了,账房稍后支五十两出来给诸位做补偿。今日便好生修整一番,明日重新开业。”
随即,迤迤然离去。
门外风雪漫卷,寒意刺骨。
门内毳衣炉火,暖意融融。
少詹事正在用午食,仆从开坛取了一叠酱菜摆上,少詹事夹了一筷子还未入口,便见一名裹着华贵狐裘的女子大步流星走进来。
她赶紧起身迎接,笑容可掬:“微臣恭迎殿下,殿下千岁!”
太女摆摆手,直接坐在主位上,犹如回到自己家似的,随心所欲。
她见案几上摆着一碟酱菜,好笑地打趣少詹事:“老徐啊,其他人说自己生活朴素是惺惺作态,你倒是表里如一。”
徐秋水往旁边的位置落座,“这是户部许大人家的侄女送来的。”
户部?姓许的?
太女想了半天才在脑海中扒拉出许攸,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她本不放在心上,但这时局越发紧张,便随口问了两句:“此人为何找你?”
话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