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六道 第164章 預見未來

因為這是一艘普通的救生船，茫茫大海上孤零零的一艘救生船。

如果是是普通人落到這前後無依的海面，那麼除非是萬分之一的幾率漂流到一個有食物的島嶼，不然等待他的必定只有死亡一途。

可這艘船上的並不是普通人，甚至是和普通人相差甚遠的卡塔庫栗。

於是這艘救生船不僅沒有缺乏機動性，反而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劈開海浪朝前飛速行駛著。

小船之所以能如此平穩快速，是因為坐在船上的卡塔庫栗利用自己的的糯糯果實徹底改造了船底，更在船尾製造了一個大號的螺旋槳，於是救生船瞬間擁有了機械化程度的動力，得以在離開海賊船之後僅僅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跑出數百裡的距離！

救生船在螺旋槳突突的聲音裡劈波斬浪，一手將這艘船改造成快艇的卡塔庫栗默不作聲，而坐在另一邊的凱撒卻閑不住。

「這就是大媽海賊團將星之首的能力嗎？咻囉囉囉囉，真是大開眼界。」此時的凱撒已經從卡塔庫栗口中得知綁走自己的原因，於是心裡的擔驚受怕去了八分，很快恢復了本來的德性，他在船頭船尾來回走動著還指指點點道「不過從本天才的角度來看，你對這艘船的設計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呢。」

凱撒把臉湊到卡塔庫栗旁邊，賤兮兮的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告訴你呢？」

「這是我幾十年來摸索出的最合適的形態，在這之前有成千上萬個模型不是速度減慢就是穩定缺失而被我淘汰，不存在更優秀的版本。」卡塔庫栗平淡的回答道。

正當凱撒要開口說話時，卡塔庫栗又搶先道：「明確一點，我剛才說的是事實而不是推測，因為我已經看過試著用你的想法的那個未來了。」

「未來、未來，又是未來！」凱撒抓狂道「不要用這種糊弄傻瓜的鬼話來敷衍我，本天才可是個科學家，科學家！」

「不論你相不相信，我的見聞色可以讓我預見未來的片段。」卡塔庫栗無所謂的回道。

「啊——真是鬱悶死人了，你們這種裝神弄鬼的傢夥肯定不會像六道那樣懂得我的技術的偉大！」

知道自己對大媽存在價值後，凱撒算是徹底拋掉了忌憚和畏懼，像平時一樣在船上作起妖來，而卡塔庫栗性格沉穩，倒也容得他放肆，於是小船就這樣在凱撒的吵鬧聲中飛馳著。

凱撒這樣的胡鬧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卡塔庫栗竟是一直面色如常，絲毫不因他煩躁惱怒，這也就讓凱撒越發的放鬆自在。

直到這個瞬間，卡塔庫栗忽然變了臉色。

「怎……怎麼了？」儘管卡塔庫栗只是心念一動，思緒稍微發生變化，周遭的氣氛頓時就變得不同起來，就像兔子敏銳的感知到野狼的殺氣，凱撒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卡塔庫栗沒有回答他，只是扭頭朝後面看去，這樣的動作讓凱撒也不由得好奇的探出目光，然後發現天邊那一團陰雲。

確認遠處的景象後，凱撒吐了口氣道：「什麼啊，只是烏雲而已。」

他比卡塔庫栗自己還有信心，一臉輕鬆的道：「我說，你應該可以應付海上風暴吧？」

「如果是海上風暴那是最好，怕的是它可能沒這麼簡單！」

身為大媽最信任的兒子和幹部，卡塔庫栗是何等自信，連出海之人最懼怕的風暴都不放在眼中。可就是自信如他，此刻又對後面那團陰雲如此之忌憚，讓人不禁感到納悶和奇怪。

卡塔庫栗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凱撒自然不知道，也不會相信，因為這是見聞色帶給卡塔庫栗的預警。

儘管相距甚遠卡塔庫栗不可能從現在的位置預見未來從而窺探陰雲的虛實，但他獨到的甚至很有可能是當世第一的見聞色造詣仍然隱約的向他提示到那團烏雲的不妙。

雖然如此，但卡塔庫栗畢竟只是得到一種朦朧的感應，心中並不確定，而且陰雲也還在身後極遠，是以卡塔庫栗依舊維持著原本航線繼續全速前進，打算先觀察情況再說。

但接下來的十分鐘，讓卡塔庫栗徹底確定了身後的陰雲的確有古怪。

因為那團烏雲簡直和自己前進的方向一模一樣，不僅如此，座下經過改造後時速可達上百公裡的救生船竟然根本跑不過身後的陰雲，片刻之間就已被拉近了不小的距離！

「必須改變航向！」卡塔庫栗心中如此決斷，乘坐的小船自然也就隨他的心意馬上轉頭往西南邊開去。

凱撒自然因他的舉動而驚訝發問，但卡塔庫栗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再搭理他，分不出半點注意力的他一邊操控著腳下的船隻，一邊撥通了大媽的電話蟲。

「有什麼事嗎？」大媽的聲音響起，一同傳來的還有狂風的呼嘯之聲「我馬上就到了，兩個小時以內就能趕到你之前說的位置。」

「媽媽，情況有變，匯合的地點現在需要改一下。」卡塔庫栗沉聲道「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有意外發生，但以防萬一我改變了路線，現在正往西南方前進，按照我們的之間的距離估算，薩爾弗島應該是合適的位置。」

電話蟲沉默了片刻，估計是大媽也沒明白卡塔庫栗這裡是什麼情況，但這位次子確實是深得她的信任，此次任務的執行也非常漂亮，所以她沒有因為卡塔庫栗未說清楚情況而動怒，只是提出問題確認道：「你可以解決你那裡的問題吧？還有，凱撒還在我們手上？」

「請放心，我一定把凱撒帶到您面前。」

「嘛嘛嘛，那就好！」聽到次子的這句話，大媽徹底放下了心，於是她笑著應道「地點就按你說的，換到薩爾弗島！」

重新確認完畢後，兩人的通話也就此結束。

但卡塔庫栗現在還沒甩脫背後那團奇怪的烏雲。

這團烏雲正是長門的手筆。

依舊是雨虎自在之術，但在長門不計查克拉消耗的施展之下，這次雨雲足足籠罩了方圓數百裡的範圍！

明明知道了卡塔庫栗離開的方向還喚出遮蓋天空的雨雲，這並不是大造聲勢、多此一舉，而是因為僅僅知曉方向還不足以準確的追蹤到卡塔庫栗——大海茫茫，如此遠的距離之下稍微相差一度的角度就足以丟失目標，所以之前用人間道搜尋出的信息只是個指引，最後要精準的鎖定還要依靠長門自己的感知。

本來這也不該有什麼問題，因為雨虎自在之術還是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情報，而大海上風雲聚散也再正常不過，但卡塔庫栗的見聞色屬實超乎任何人的預計，竟然在如此情況都能提前做出警覺，說不得可能讓長門也不能得竟全功。

但此刻事情尚無定論，因為卡塔庫栗儘管即時轉向，但能不能逃得過烏雲追上來的速度還是兩可之間。

卡塔庫栗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鉚足了力氣推動船隻，隻想在後面的雨雲徹底追上之前離開它前進的路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

隨著雨雲越來越近，卡塔庫栗的警覺就越來越明顯，也就越發讓他確定要避開這團古怪的陰雲。

「是六道嗎？」這個問題在陰雲出現之後就一直籠罩在卡塔庫栗心頭，從一開始的朦朧隱約到現在逐漸清晰。

因為起初他還是懷疑和不可思議，既沒有依據也難以相信人力竟然可以製造如此完整的天象，所以這個猜測只在他腦海中閃過。但越是推敲這太過湊巧的異象，就越是排除這之外的所有可能，尤其是見聞色的提示越來越清晰，讓他此刻幾乎有了**分的把握——這是六道在追蹤自己！

心下做出推測並沒有讓卡塔庫栗更好過，說不定反倒讓他更加難以放鬆。

就在此刻，遮蔽天日的烏雲來到了他的頭頂。

最終，他還是沒有來得及跑出這片雨雲。

「絕對不能讓雨滴落在自己身上。」忽然，卡塔庫栗心中驚覺。

這是他的見聞色給出了預警。就在剛才，他看到了未來的畫面：在自己接觸到雨滴的一瞬間，百裡之外的一個人即刻感應到了自己，而在這預見的片段中，卡塔庫栗清晰的看見了那個人的面孔——毫無疑問，就是六道！

「也不能讓凱撒接觸到雨水。」馬上，卡塔庫栗又反應到一點。

他的頭腦迅速運轉著，見聞色能力更是調動到了極限，於是又一種方案被他看見未來而排除：「糯糯果實製造屏障同樣會被感知。」

這個時候，雨滴已經來到了他頭頂上方。

身處大海，四周空無一物，而一秒不到雨滴就要接觸到他和凱撒，看起來已經不可能找到辦法。

但卡塔庫栗還是做到了。

他鬆開了糯糯果實的包裹，將救生船拿出然後舉在頭頂，為自己和凱撒兩人都避過了雨水的感知！

「這個方法，六道不會感知。」卡塔庫栗信任著自己看到的未來，心中暗道。

但這麼一來，他就失去了航行的船隻。

「你在做什麼？快把船放下！」旁邊的凱撒也早已驚叫出聲「不就是下雨嗎？就算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也不能討厭雨水成這樣啊，沒有船我們都要落海溺死了！」

「看看你的腳下。」卡塔庫栗有些無力的說道。

「啊？」凱撒一愣，然後低頭看去，驚慌失措的他這才發現自己要落水早就落了，之所以還好好的正是卡塔庫栗用能力製造了一個比救生船更小兩號的小舟，不沾雨水的載住了他們。

「變得更擠了。」感受到腳下的踏實，凱撒這才鎮定下來，他先是嫌棄了一番，然後問道「有必要這樣嗎？你要是這麼討厭雨水把真船和這個年糕船換一下不就好了，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你能不能堅持到岸。」

對於凱撒的問話，卡塔庫栗沒有回答。

躲避雨水的原因是因為長門，而凱撒本是長門的人，說清楚恐怕有害無益。

凱撒後面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事實上，卡塔庫栗再是強橫也保持著惡魔果實能力者的特性，那就是對於海水極為排斥，所以依託著救生船製造快艇和憑空製造浸沒在海水中的快艇對他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

因為卡塔庫栗並不能把船製造出來之後就與之脫離分開，為了保持螺旋槳的運轉給船隻提供超高的速度，他的身體時刻都是和快艇相連的，如此一來也就等於他時刻都間接接觸著海水。

方才的答話顯得有氣無力也是因為這一點。

所以凱撒指出的這點確實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的虛弱並由此導致船隻前進速度下降了一半有多。

只是比起直接被長門察覺，卡塔庫栗權衡之下還是做出了此刻的選擇。

卡塔庫栗沒有回答凱撒的問題，但他的無言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凱撒的回答。

雖然凱撒之前好好的得意放肆了一會，但那其實仍然是在卡塔庫栗的容許下的，面對這名將星，凱撒終歸是心懷畏懼，是以見到此刻氣氛不對，他也自覺安靜了下來。

小船繼續朝約定的匯合地點前進著，而身後的追蹤者似乎已經被卡塔庫栗成功的蒙蔽過去。

可長門的感知真能被這麼輕易的逃脫嗎？

數百裡外，高空中飛行的身影忽然頓下。

「奇怪的落點。」長門捕捉到遠處的某個位置「雨滴的高度，還有氣流和溫度，這一切都和周圍不同。」

他終於確認了目標的定位：「雖然沒有直接感應到氣息，但這些異常已經把你暴露出來了，更不用說還在大海上時速近百裡的移動，卡塔庫栗。」

對方的距離和方位已經清晰的印入腦海，於是高空上的這道身影再無遲疑，一個轉身朝遠處狂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