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個辦法使你們說實話。”
小熊道:“任大清,你是一號人物,可不能以卑鄙的手法整我們!”
任大清道:“只要你們招出魚、湯二人有未來?住在何處?我就不整你們,甚至考慮放了你們,不然的話……”
“宰了我們?”
“那有這麼便宜?”他回頭道:“你們兩個去洗洗下體,洗完把水拿來。”兩女不由掩口而去。
兩小一聽,面色大變。
吃米田共不過是臭些,這兩個女人既任大清的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玩過,這水怎麼能喝?
兩小整人也過分了些,如今他們自也要被整。
不久,桂花端來一盆水,兩小大為焦急。
萬一被灌下這“八寶湯”,祖宗八代都會蒙羞。
任大清道:“找個湯匙來,一口一口地喂。”
桂花去拿了一支湯匙來,任大清道:“小崽子,你們只要不說,我就叫她們不停地灌,一直灌到統統喝光一小盆‘高湯’為止。”
小熊道:“他們沒有來叫我們說什麼?”
任大清道:“好!開始灌。”
原來兩女也懂武功,一指按在“承漿穴”上,小熊就非張口不可,小郭大聲道:“慢著,我說!”
任大清道:“還怕你們不說!”
小郭道:“解開我們的穴道,我們帶你去。”
任大清道:“說了地址,我自己去找。”
小熊道:“別吹了!任在清,你一個人敢去找嗎?”
任大清老臉一紅,在小熊臉上蹴了一腳。
桂花道:“說不說?”
小郭道:“解了我們的穴道,由我們帶你們去。”
任大清道:“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的點子最多,休想!”
任大清道:“不成,我不能防你們一手。”
小郭道:“任大清,你的膽子太小了吧?”
任大清道:“灌!”
桂花伸手又要去按小熊的“承漿穴”,那知小熊一拳搗向盆底,那小木盆竟向任大清臉上扣去。
由於任大清也蹲在一邊,要眼看他喝“高湯”的表情,所以很近,閃避不及,一盆“高湯”弄了任大清一臉。
甚至還濺到他的口中一些。
別人沒喝,他先嘗了鮮。
原來小熊已解了穴道,這也是任大清低估了他們。
其實兩手玩藝有限,解穴卻快。
這是魚得水和湯堯暇時教給他們的,這其中有訣竅。
解穴快有很大的好處,能在敵人絕對想不到的時間內解了穴,就可以發動奇襲,他們二人目前正是如此。
任大清本要別人喝,他自己卻先嘗了,暴怒之下撤出長刀。
可是他又忽略了一件事,以為只是小熊先解了穴,或者這穴沒有點實,過了一會就自動解了。
自然沒有想到小郭也解了穴。
任大清長刀剛剛舉起,要砍向小熊,小郭自左後側一把抓住了他的圉丸,這東西被抓牢能痛死人。
任大清大驚,手上力道一失,長刀垂下。
小郭要是想要他的命,要用力捏碎,不死也會昏過去。
他們兩小愛整人,手段卻並不狠毒。
小郭抓住他的圉丸,不太用力也不太鬆,任大清一掙扎,他就握緊些,他立刻呻吟起來而不敢動了。
小熊則制住了兩女道:“你們要死要活?”
兩女道:“請饒我們一命,叫我怎麼樣都成。”
小熊道:“任大清帶你們到北京來幹啥?”
兩女交一眼色,桂花道:“我們是闖王尚未攻陷北京時就來了,不是以後來的,只是來玩的。”
兩小經驗差,信以為真,道:“你們兩個是他的什麼人?”
桂花道:“他的武功高,又有勢力,我們怎敢不聽他的?”
小郭道:“你們再去洗一下,半盆就夠了。”
任大清大驚,道:“小兄弟,殺人不過點頭地,上次你們的三盒禮物我已嘗過,為人不可趕盡殺絕。”
小熊道:“上次的禮物是‘八寶醬’,這次是‘八寶湯’,這味道不一樣,可惜剛剛那一盆濃濃的被我弄翻了!”
任大清道:“小兄弟,哥哥我認栽!”
小郭道:“認栽怎麼說?”
“老哥哥向二位賠罪,奉上白銀三十兩,然後讓二位玩玩這倆個妞兒,不是老哥哥吹噓貨色不同。”
小郭道:“有什麼不同?”
“一試便知!”任大清道:“你們二人還不快點侍候二位小兄弟,從今以後,老夫和他們是忘年之交,兄弟相稱了!”
這老賊簡直一點人格和自尊都沒有了。
兩女還真要寬衣解帶,小熊道:“算了!任老頭,我們也不想和吃過米田共的人稱兄道弟,你身上的銀票要給我們。”
任大清暗暗咬牙,心道:“小王八蛋,咱們還有機會碰上的。”口裡卻道:“小兄弟,你們自管拿去。”
小熊一搜,得到銀票七千多兩,還有兩塊蒜條金。
然後把三人都點了穴道,離開了此處。
小郭道:“小熊,好險!”
小熊道:“如果真的喝了怎麼辦?”
“我會一頭撞死!”小郭道:“你以為老賊真有意和咱們作忘年之交?”
“聽他胡扯!不過是救命的絕招而已。”
“你是說咱們不該放了他們?該帶回去交給魚、湯二位?”
小熊點點頭,道:“不錯。”
小郭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小熊道:“算了!咱們快點回去吧!”
二人返回住處,對魚、湯二人說了一切,湯堯道:“你們應該把他們帶回來,這老賊來京一定有目的。”
小熊道:“怎見得?”
魚得水道:“以他那兩套,敢帶著長刀及兩個年輕妞兒招搖過市嗎?你們不以為他可能和匪寇有點關連嗎?”
兩小直抓頭皮,小熊道:“的確有理。”
小郭道:“我們的腦子裡裝的全是漿糊,怎能和你們兩位比呢?”
湯堯道:“點了兩個穴道,也許現在還來得及。”
魚得水搖搖頭道:“來不及了,已過了近一個時辰了。”
這工夫李悔也回來了,還帶了一些食物,有酒菜。
五人邊吃邊談。
湯堯道:“李姑娘一定知道李闖的動向。”
“知道一點。”
“說說看如何?”
“他本想又要做皇帝的。”
“怎麼?又遇上了什麼阻撓?”
李悔道:“昨日他要做皇帝,在武英殿剛升位,見一白衣人立在座前,高約數丈,作狀欲擊。”
湯堯道:“真有此事?”
“李岩、宋企郊、李雙喜等人都這麼說的。”李悔道:“而且龍椅下的龍爪也躍躍欲動,心中大驚,立刻下位。”
魚得水道:“這真是天意,這種人做了皇帝還得了!”
小郭道:“他做了皇上,你不就是公主了?”
李悔上前就是一個耳光,小郭居然沒有閃過。
小郭道:“你能說他不是你的父親?”
“他是,但我不承認,他做不了皇上,就是做了我也不會做公主,可惜殺不了他,我比你們更想殺他!”
小熊道:“為什麼?”
“為李家祖宗少造些孽!”
魚得水道:“還有什麼消息?”
李悔道:“這次鑄的永昌錢,上面的文字又不清楚看不懂,鑄九璽也未鑄成,能不說是天意?”
魚得水道:“李闖到此,就該覺悟了!”
李悔道:“好戲還在後頭。”
“什麼好戲?”
“吳三桂的父親吳襄和陳圓圓落在李闖手中,且叫吳襄寫了投降書給吳三桂,但聽說吳三桂抗命不從,大軍要來攻打北京了。”
湯堯道:“這的確有好戲看了。”
魚得水道:“吳三桂引清兵入關,不管有什麼理由,就算拿下北京,只怕也是為清軍打天下的。”
李悔道:“聽說李闖已殺了吳襄,下令把所有的金銀加緊鑄成金銀餅,用騾馬先行運走。”
湯堯道:“他根本不想抵抗?”
李悔道:“他是一個沒有遠見的賊寇,差不多都是只攻不守,攻下一城一鎮洗劫之後就放棄,所以他成不了大事。李岩等人為他做的一些討好民眾的小惠,都被他自己弄糟了。‘迎闖王,不納量’是一部分窮人說的,但窮人也不喜歡亂殺亂砍哪!”
魚、湯二人點頭,李悔又道:“魚大哥,有件事你可能又不喜歡聽。”
魚得水道:“只要是真話,不好聽也要聽。”
李悔道:“白家父女都在北京,白雨亭很神秘,大概只有李間和李岩知道他的一切,或者李雙喜也知道,其他諸人絕對不知。”
魚得水道:“怎能證明白而亭在北京?”
“我是猜的,白芝在此,白雨亭一定在。”
“這可不一定,白芝和其父不同。”
“魚大哥,即使稍有不同,也相差不多。”
“我看相差很多,淑女和非淑女基本上就不同。”
李悔知道是在諷刺她,她忍下了,道:“魚大哥,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本不想說,但又不能不說。”
“如你認為我不喜歡聽,最好別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但對你卻有益。”
小熊道:“李悔,你為什麼要討人嫌?”
李悔道:“何謂討人嫌?”
小熊道:“魚大哥喜歡白芝,你不是多情?”
“正因為魚大哥盲目地喜歡她,所以我有話要說。”
湯堯道:“李姑娘,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
湯堯知道魚得水不喜歡聽別人說白芝的短處。
李悔道:“湯大哥,我是為別人好,別人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
魚得水道:“那你就說吧!”
李悔道:“我聽說到耳語,白姑娘和李雙喜……”
“李姑娘已經對在下說過一次了!”
“但是他們……”
“我老實告訴李姑娘,我和白姑娘也許不久就要成親了。”
李悔道:“魚大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可能已有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呸”地一聲,魚得水在她臉上吐了口唾沫。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蔑白芝,尤其是在他們有了真正的夫妻關係之後,他以為李悔在瞪著眼說謊。
“魚大哥……”李悔的身子顫抖得很厲害。
有那樣一個父親,她本就自卑,只希望自己全心全意地對等待魚得水,而能得到她自己付出的一半回報。
只不過,她得到的卻是殘酷的侮辱。
“魚大哥,你這是交友之道?”
“李悔,我把唾沫吐在你的臉上,就表示我們已不是朋友了!”
“就因為我剛才那句話?”
“不錯!說謊也該先打個草稿。”
“你以為我是說謊,侮辱白芝?”
“怎麼?你還要巧辯?”
李悔厲聲道:“有人親眼看到她和李雙喜在御花園水榭中擁抱,而且李的手伸入她的……”
“呸!”又是一口唾沫吐在李悔臉上。
兩口唾沫她都沒有擦去,道:“魚得水,你會自嘗惡果的,你把一個爛貨當作了寶貝!”
魚得水一字字地道:“我不妨再告訴你進一步的證明,我們已有肌膚之親,就是小湯出城去送銀票,小熊和小郭二人外出狂街時,試問落紅可否證明她的清白?”
李悔張口結舌,突然掉頭飛奔道:“她不是……她絕對不是清白之身,你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