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道:“搶如何?借又如何?”
鴇母道:“搶劫犯法,立刻送官,借貸嘛!可以考慮。”
小郭道:“那就是借吧!”
“兩位貴姓大名?”
“他姓張。”小熊道:“我姓李。”
“名字呢?”
“他叫張貴,我叫李富。”
“你們二人連真名字都不說,毫無誠意,快滾吧!”
小郭道:“滾?你以為我們會空手而回?”
這時鴇母才站起轉過身子,居然姿色不惡,道:“你們的膽子不小!”
小郭道:“你這鴇母也與眾不同,居然不怕搶!”
小熊一使眼色,叫小郭別蘑菇,立刻往上一撲。
兩小也算是名門出身,技藝各有一套,然而二人聯手合擊,竟和她打成平手,時間一久必然有人聞聲趕來。
兩小沒有把握在百招內勝她,她也不大可能在百招內擊敗他們。
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了一個少女。
當然小熊和小郭都蒙了面,這少女也蒙了面,她逞奔巨大的銀庫,先抓了一疊銀票,然後又抓了幾根金條。
她似乎不貪,這些已經知足,掉頭就走。
鴇母厲聲道:“丫頭,你把東西留下,算你的造化,不信試試看,我可以找到你!”
少女根本不理,自後窗走了。
兩小團在鴇母,使她無法去追。事實上,二人被困住脫身也不容易,不免焦急,因為這時有人上樓的聲音。
少女奔出兩條街就發現有人跟蹤。
她對此處似乎很熟,轉彎抹角想把這個甩掉。
逃到郊外,發現還是沒有把此人甩掉,不免吃驚。
她的輕功不錯,只因帶了五十兩重的金條七八根,相當沉重而奔行不快,不過她以為這人的輕功仍比她高得多。
這人似乎不想立刻追上她。
要是此人想馬上追上她,似乎輕而易舉。
這人的目的是什麼?少女被追急了,因為雙方只距十來步光景,一時無計;只好出此下策,“叭”地一聲,褲帶斷了,褲子“刷”地一聲,落在腳面上。
這一手來得太陡然,追的人立刻打住。
他不知道是一時用力過猛,撐斷了褲帶仰或是有意的。
通常一個少女應該是不會來這一手的。
少女尖叫出聲,一手提起褲子繼續前奔。
她一手提褲並未完全提上,可以說臀部還露了部分出來,所以追的人很為難,追吧!不太方便,不追就太便宜了她。
她奔得不快,追的人也保持十步左右的距離。
追了一會,少女道:“你再追我就叫大叫‘強姦’!”
少女又奔了一會,回頭望去,追的人不見了。
少女暗暗一笑,這才把褲子提好向山坡上三間小茅屋奔去。
茅屋內無燈,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十分簡陋。
少女奔到門外還有點喘,不叫門越牆而入。
當她進入內間時,突然發現屋內有個人道:“什麼人?”
“同行!”
“同行?什麼同行?”
“‘三隻手’!”
“你也是作這檔子生意的?想黑吃黑是不?”
“我是專門抓‘三隻手’的!”
由於此刻少女的面罩已扯下,可見其真面目了。
這使來人十分驚異,這少女不但很美,還有點大家風範。
來人也十分年輕,這使少女吃驚而又不屑地道:“你是說你是抓‘三隻手’的?要真會自抬身價!”
“你說我不是抓‘三隻手’的,是干啥的?”
“和我一樣!”
“不對吧!如果我和你一樣,為什麼沒有順手牽羊?”
“你有沒有順手牽羊我怎麼知道?”
來人正是魚得水,道:“你看……”把口袋都翻了過來。
少女道:“你也不過十七八歲,難道真的當了捕頭?”
“對!只是不吃糧不拿餉,抓到一個,論人頭計酬。”
“你要抓我進去?行嗎?”
“幹這一行的,不能考慮行不行?只考慮應不應該?”
少女放下金條,撤下一柄大摺扇道:“我勸你趁機下台算了!我是不好惹的點子,要不必然灰頭土臉!”
“幹我這一行的,灰頭土臉是常有的事。”
少女掃來一招扇,一看就知道變化頗多。
魚得水反而去扣她的脈門。
少女一驚,立刻變招,只不過無論怎麼變,總是招不到魚得水,但拳腳有時卻可能擊中魚得水。
擊中本來她很高興,但立刻就齜牙咧嘴。
擊中他身上,她的手和腳就像擊中辣椒醬一樣,手腳辣辣地,痛徹心脾,簡直是生了一身牛皮鐵骨。
又打了一會,少女猛喘道:“你不累?”
“不累!你累了就歇一會,歇夠了再打。”
少女打了不到五十招,立刻收手道:“你有點邪門。”
“我一點也不邪門,邪門的是你!”
“我有什麼不對?”
“第一、一個少女作這勾當簡直是笑話。其次,你剛才在路上故意使褲帶繃斷,也不像大家閨秀的行為。”
“我說過我是大家閨秀了嗎?”
“你看起來還真像大家閨秀。”
“謝謝你的誇獎,你到底是誰?”
“魚得水。”
“噢!原來是你,這就難怪!大捕頭這麼年輕。”
“閒話少說,跟我走吧!”
“抓我送官?”
“不是,是把偷的錢送還人家,既往不究。”
“很抱歉!我不會跟你走,如果你要交我這個朋友可以考慮。”
魚得水道:“我交朋友也要選擇,一個隨便弄斷褲帶露出下體的女人,我恐怕不會考慮接納的!”
“你胡說!你看到我的下體了嗎?”’“至少由於你的褲子薄在腳面上,我看到了你的臀部,你似乎對自己的臀部相當地有信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一手提褲逃走,一直沒有提上而露出臀部上端……”
“你胡說八道……”她突然擲出了一把匕首。
小魚閃過,“叭”地一聲,她的褲帶又斷了。
由於二人對面,魚得水不忍觀看,急忙別過頭。
當然雖然褲帶斷,褲子落地,也只能看到她的大腿根,其餘重要部分卻被上衣遮住看不到。
這種脫身之法很有效,對君子有效,對小人卻更糟。
只不過卻很低級。
待魚得水追出,人已不見了。魚得水帶走了金條。
正好在路上遇見了小熊和小郭,二人邊走邊談,有時大笑,原來也和那少女差不多,展示下體才脫身的。
按理說妓院鴇母見多識廣,展示那東西又能如何?也許是兩小的不一樣,或者這鴇母不是老油子。
總之,就在那種不登大雅的舉措下,鴇母捂眼不敢看,二人脫了身。
魚得水暗暗搖頭,這些傢伙個個都走了偏鋒。
他暗暗跟著,看看他們要去何處?他以為是抉擇的時候了。
君子先擇而後交,他不能濫交惡友。
在郊區一幢破舊大房子內,他看到了一個奇特而又感人的場面,這兒住了約二十餘位老女人,小郭都叫他們幹媽。
有的跛足、有的瞎眼、有的甚至癱瘓。
小郭—一探視噓寒問暖。
小熊道:“小郭,真想不到你是為了奉養一些孤寡老人而幹那行的。”
小郭示意他不要在這些老人面前提這些。
事後他告訴小熊,他自稱是百里外一個大財主的兒子,父親吝嗇成性,高利剝削,所以他要為父親贖罪,收容奉養孤寡。
事實上由於以前他的家境太窮,他的父親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母親有病在床,父親七夜未歸,母親是餓死的。
就因為如此,他決心要幫助所有孤寡的老女人。
暗中發現這一切的小魚,不由暗嘆著,這樣的犯法是不是也值得原諒?而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捕頭。
他偷偷留下金條悄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