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分辨,眼望著小邪消失在轉角處,悵然若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龍安慰道:“其實小邪很好,他從不耍賴,而且也不會為難人家。他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的衣服,他也還你了,你的嘴巴也沒被他打腫,錢輸光了是我們運氣不好,而且我們還用假骰子,沒被小邪打爛腦袋,已算幸運了。”
李姐幽幽道:“可是我就是不服氣,每次都輸給他。”
小勇道:“這有什麼辦法,人家天生就是賭鬼投胎,連土地公都怕他,我們算什麼?走吧,姊!我們回去。”
李姐嗔道:”不要,我不甘心。”
小勇道:“姊姊再不走,等一下爹問起來我可要照實說,到時候你別怪我。”說完不理李姐,他已獨自往回路走去。
“喂喂喂!小勇等等我嘛!我回去就是。”李姐追了下去,再凶悍的女孩,也是會怕她爹的。小龍也像鬥敗之公雞,垂頭喪氣走回家。小邪邊走邊比手劃腳,眉飛目笑,說些大道理,吹噓一番,其實賭歸賭,沒有一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小邪:“二愣子,咱們今天贏了不少銀子,分銀啦!統統有!”
二愣子驚道:“小邪,這麼多銀子,我們怎麼敢拿,給我們一點點就好了。”
小邪:“怎麼可以?二愣子,我要到中原去,一時之間還不能回來,誰賺錢讓你們花?我是要你們拿著銀子,必要時也可以用!這年頭求人比求什麼都難,我可有數十年之經驗,基於這些教訓,我可不願意看到或想到朋友和我一樣去求人家,那種氣憋都憋不住,我來分。”說著他將銀子分給大家,自己一兩也不剩:“二愣子二百兩,大牛三十兩,小胖三十兩,小田三十兩。
沒了,回去交給大人二十五兩,留著五兩當壓歲錢。”
二愣子驚道:“小邪,你怎麼會這麼多給我,我用不著這些銀子的。”
小邪笑道:“二愣子,你和小二哥,都沒有爹娘,要是有事,想找人幫忙都找不到,放著點錢你放心,我也放心,如果沒用完,我回來再還我還不是一樣。”二愣子沒說話,他知道小邪的用心。再說已沒意思。
大牛:“小邪你呢?你一點都不用嗎?”
小邪瀟灑地笑了笑道:“不用,只要有狗的地方,我就餓不死,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有錢賺,況且我一個人也沒什麼好花的,你不必為我擔心,我很能混哪!”
大牛也笑道:“中原一樣這麼好混嗎?”
小邪:“當然,中原人都很呆,聽說他們連馬跟驢子都搞不清楚,這種呆頭鵝,很好殺,三兩下就解決啦!”
眾人聽得眉開眼笑,因為小邪在他們心目中已是一位無所不能的超人,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可惜楊小邪偏偏是吹牛的能手。
小邪看看天色,覺得已近黃昏,也該散場了,他道:“小胖、大牛、小田,天色已晚,你們回家去吧!”
小胖笑道:“那我們走了,別忘了要到中原時,要通知我們喔!”
“一定,本王要走,總該有人送行才對。”
他們告別小邪後,興高采烈就往家裡跑,報佳音去了。此地只留下二愣子一人。小邪掏出一兩銀子道:“二愣子,這一兩銀子是給土地公添油香錢,有空你替我去燒個香。雖然剛才我只是開玩笑,但玩笑歸玩笑,能夠作到不失信,那就儘量作,如果今天輸光了,我也是沒辦法,只好失信啦!”
二愣子:“好,我也要燒個香保佑你平安,早點回來。”
小邪笑道:“不必啦!我是金剛豬,克不死的,我還要到小二哥那裡拿些茶葉!我們一起走。”
說完兩人已往茶鋪走去。
寒風輕吹,涼意已上心頭,斜陽殘掛,更映出小鎮古樸淒清。突地“得啦得啦……”一陣急促馬蹄聲,已傳遍小鎮。
鎮東一匹黑馬已往街道狂奔而來,其勢之快有如電掣風馳,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息。
此馬一看即知是大漠名種黑龍駒,長得俊逸非凡。
馬上依稀可見是位黑衣姑娘,黑色勁裝、長靴、扎有兩條辮子,手執黑馬鞭,除膚色外,全身盡黑,配上黑龍駒,給人有一種威嚴而潑辣之感覺。
但人卻很美。
一人街道,黑衣姑娘像是有意逞威風,叱叫一聲,馬鞭直抽黑龍駒,“嘶……”黑龍駒似能體會人意狂加勁道,電也似的狂奔小鎮,也不管街道行人是否避得開。“呀!小田!”楊小邪已看到小田正在路中央。
原來小田拿著銀子高興地往家裡跑,他正在小邢前頭悠哉悠哉地逛著街道。平常鎮上哪有這種冒失的騎士,何況又是冬天,等到小田已感覺到馬匹往自己奔來,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黑龍駒踩到了!
“啊——”小邪大吼一聲雙目盡赤,騰身往前衝去直撲小田,其勢如虹,有若一道青雲,令人無法看清。
“砰!”小邪已將小田往前推開,自身因衝力已竭,“啪”摔在地上,跌了一身泥。就在電光石火之中,黑龍駒已“呼……”一聲,劃過小邪背上,只差一點就踩到小邪身上。
“他媽的,嘻嘻……”小邪一看小田已脫險,而自己雖然摔了一身泥卻安然無恙,很自滿地笑著,“不錯,辣椒還是小的辣,嘻嘻……”誰知道笑聲還沒到一半,背後黑影一閃,“啪”一聲,小邪已挨了一鞭,“哇”身形往前滾去,一個“懶驢打滾”摸著背後,已站了起來。身形未穩,只見那黑衣姑娘一臉憤怒地又追上來,馬鞭一揚直往小邪身上抽。
“哇咔!”小邪大叫一聲,一招“推窗望月”雙手抄住馬鞭,“臭丫頭,我沒找你就算你好運了,你竟敢偷打我?媽的,你以為我好欺負,哎唷!”話音未落,黑衣姑娘已打出一支袖箭,直取小邪胸口,“死男人誰叫你擋道!”語音雖美,但卻潑辣異常。
“他奶奶,”小邪大驚,一招“鷂子翻身”往左閃,避開短箭,隨手已放出一招“翻雲覆雨”。這次他不是打人而是打馬頭,他想打人不如打馬,存心想讓姑娘跌個“狗吃屎”。
“嘶……”黑龍駒頭部一陣劇痛人立起來,猶踢前腿,“啊!”黑衣姑娘驚慌叫著,但她技術了得並沒有因此而被摔下來,叱喝一聲,馬鞭又往楊小邪頭上罩去。
“來得好!”小邢怒吼一聲,身形微晃數下反手一抄,已抄住馬鞭,叫道:“騎馬也不長眼睛,撞了人還敢打人,什麼東西!”
“你是什麼東西,敢擋我黑龍駒的去路!”
“什麼黑龍駒白龍駒?等一下我通通拿去涮馬肉,連你也一起涮了,哦!
好痛呀!”他背後鞭傷又起了一陣劇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傷口。
“你敢動我飛龍堡一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語氣之間充滿任性與乖張。
這時街道上已圍了許多人在看熱鬧。
黑衣姑娘更是見人潮已多,更是囂張,雙腿一挾,又縱馬向楊小邪踩去。
小邪輕身微閃,已蕭灑避開,現在他有心情開玩笑了。
“什麼玩意兒嘛,飛龍堡、飛豬堡,我楊小邪怕過誰來?你這個臭女人,騎馬也不長眼睛,想撞死我的朋友?他往小田一拍:“不要說一個臭豬堡,就是十個臭豬堡,我也要叫你們天天吃豬屎!嘻嘻嘻……”罵到最後他覺得飛龍變飛豬很好玩,所以就笑起來了。
要是楊小邪知道飛龍堡是武林第一大堡,也許他已偷溜了,哪敢罵出這番話?但如果真的已卯上,他也未必含糊任何人,這就是他的本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家好,但已沒辦法做到家家好時,他會叫道:“誰又怕了誰?”
硬來個玉石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