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星辰一邊笑,一邊繼續即時播報:「現在票數最高的是童思萱。雖然有我的友情票,但票數最低的還是越維新,算上我也只有個位數的票。越越,要不然我找人幫你拉拉票?」
童思萱不是六班的。課間操一共安排了四名領舞,其中兩位是老師,剩下的兩位中,一個是喻臨,另一個就是這個叫童思萱的女生。喻臨和童思萱不算熟,平時根本沒機會湊到一起玩,但畢竟大家都是領舞的,要是在路上碰見了,彼此間也會點個頭,算是打招呼了。
至於越維新這裡,估計是哪位腐女開玩笑似的提了他的名字吧,其實大家都沒有把這個選項當真。把票投給越維新的,要麼是暗中默默萌CP的腐女,要麼就是像邵星辰這樣明擺著是開玩笑的。也是,在主流的觀念中,騎士最終都會和公主在一起,沒王子什麼事呢!
「這是誰開的賭局?」喻臨的臉更黑了。他和童思萱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我不知道……反正流言一下子就傳起來了,已經找不到源頭了。」邵星辰說。
越維新總能及時感知到喻臨的情緒變化,知道他有一點點不爽,連忙說:「他們想傳流言就傳吧,這種沒影的事,只要當事人不在意,外人也會覺得沒意思,說上幾天就散了。」
喻臨轉頭看向越維新,臉上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這事關乎到我的清白哎!」你怎麼可以說不在意就不在意?當今社會男女平等,女人的清白重要,男人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嗎?
知道喻臨又戲精上身了,越維新儘量配合地說:「沒事,我們知道你還是清白噠!」
邵星辰在一旁接腔:「沒錯啊,喻哥,你還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兒啊!」
喻臨被噁心壞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本駭客入門雜誌糊在了邵星辰的臉上,非常嫌棄地說:「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自己找個地方玩去吧,別打擾我和越維新聊天了,行不?」
每個學校都有很多小道消息。這些小道消息有真有假。只要不是那種摻雜著很多惡意的流言,大多數的小道消息都不用太放在心上。喻臨最終也沒怎麼著。他總不能借把鑰匙跑去廣播站對著全校師生廣播說自己沒對誰告過白吧?真這麼做才是傻逼呢。最多就是有男生跑來他面前擠眉弄眼開玩笑時,他就捶他們一拳,簡單地解釋一句兩句。漸漸的,跑來喻臨面前開玩笑的男生都少了。喻臨估摸著,這流言過上兩三天就該散了。他真是鬆了一口氣!
放學時,男生們一起跑去貓咖裡做兼職。貓咖算是開在居住區的,工作日時,周邊的潛在客戶群們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他們得等到放學、下班以後才有空消遣,所以貓咖生意最好的時段是傍晚到晚上。到了節假日,當然是整天的生意都不錯了。這就和男生們的日常作息對上了。不忙的時候,他們正好要上學;忙的時候,他們正好有空來店裡做兼職。
喻臨換了個新髮型。他自己很不習慣,畢竟這半年他一直很注重髮型,真捨不得自己的頭髮啊!但其實這樣沒有髮型的髮型讓他的五官更加突出。越維新說他現在瞧上去超有型的,這話絕對不是在無腦吹。有那種在附近另一所高中念書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學校管得不嚴,臉上化著妝。她們用眉筆或口紅在餐巾紙上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然後送給喻臨。
對於這世上的大多數男性來說,如果他知道自己在異性中很受歡迎,他心裡多少會有些自得。但喻臨不是這樣的,他只覺得女生好麻煩。他頗為無語地找上了邵星辰,說:「老闆,我建議你去印一些新的功能表,上面一定要加上一句,貓咪和侍應生全都賣萌不賣身。」
邵星辰偷偷拉了一個微信群,裡面有熊文彬、管明哲、越維新和他自己,就是沒有喻臨。他在群裡吐槽說:「喻哥是真情實感覺得那些女生煩哎,他不會是至今都沒有開竅吧?」
熊文彬說:「可能是喻哥眼光高吧!」
管明哲說:「這是你拉的第幾個微信群了?我們一共就五個人,你想弄幾個群?」
邵星辰無視了管明哲的話,痛心疾首地說:「我發現,喻哥平時好像就對我們幾個兄弟比較有耐心。他對女生要有對我們一半好,早就脫單了!嗚嗚嗚,太感動了。這樣吧,乾脆我們中誰性轉一下嫁給喻哥得了!」說著他還把微信群名改了,改成「為造福喻哥而性轉」。
管明哲說:「小星星,你提議你性轉。加油!」說著他就退群保平安了。
熊文彬趕緊 1,然後也退群保平安了。
群裡只剩下邵星辰和越維新。邵星辰連忙說:「越越啊,喻哥平時對你最好了,你們倆形影不離,簡直天生一對。你們連兒子孫子都有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越維新在廚房幫忙,手機沒帶在身上,沒能在第一時間拒絕。
又過了幾天,學校裡的流言並沒有如喻臨所想得那樣散了,反而還愈演愈烈,直接鎖定人選童思萱,傳起了喻臨和童思萱的緋聞,恨不得能給他們編出二十萬字的愛恨情仇來。
課間操結束時,童思萱攔住了喻臨,有些尷尬地說:「那個……我們聊一聊吧?」
她瞧著不太像是要作妖的樣子。喻臨對她沒什麼不好的印象,不想讓她下不來台,就點了點頭:「五分鐘夠了吧?下了主席臺,你先去小操場那邊等一下我。我等會兒再過去。」
童思萱以為喻臨是要避嫌。他們一個先過去,一個後過去,這樣好避開別人的視線,省的緋聞越傳越烈。卻沒想到,她在小操場那邊等了等,竟然等來了喻臨和越維新兩個人。
越維新是被喻臨硬拉過來的,頂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童思萱主要是想要和喻臨道歉。最近她和喻臨的緋聞之所以傳了起來,是她那邊出了問題。她暗戀高三的一個學長,還偷偷給那個學長遞過情書。那個學長雖然沒有女朋友,卻有個佔有欲極強的青梅。青梅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就在暗中編造了很多緋聞,往童思萱的頭上扣了不少帽子。青梅利用喻臨斷發剔情思的流言,一會兒說童思萱太清高,才會拒絕喻臨的告白,一會兒又說童思萱是欲拒還迎在拿捏喻臨,把童思萱和喻臨死死地綁在了一起。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童思萱既內疚又尷尬。青梅先下手為強,把不靠譜的流言傳得到處都是,偏偏都沒擺到明面上來說,她要是堅決否認,就有點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覺得你這樣逃避更不是辦法。」越維新認真地說,「你不如把那人找出來對質,反正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也能幫你作證。要不然還以為你怕了她,她到時候就更囂張了。」
童思萱更加內疚了。越維新知道女孩子在這種事上會覺得進退兩難,他能夠理解童思萱的諸多顧慮,但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喻臨,越維新就希望那些沒根據的流言能夠儘快澄清。
待童思萱離開後,越維新小聲地抱怨說:「嚇死我了……人家女孩子要找你聊天,你幹嘛非拉上我?萬一人家女孩子是想要告白的怎麼辦?我站在旁邊多尷尬啊!幸好沒告白。」
「如果是告白,那更要拉上你了!」喻臨理直氣壯地說,「拉上你,你能給我作證。」
「作什麼證?」
「我的清白啊!」喻臨非常理直氣壯地說,「我現在緋聞纏身,你作為我的好兄弟,難道不該幫我作證嗎?」他是故意拉上越維新的。也沒什麼理由,直覺系生物就是想要怎麼幹!
說著說著,喻臨又有些苦惱:「我和童思萱的流言怎麼辦?那人太噁心了,但我總不能跑去打女生吧?要不然我去找童思萱暗戀的那個學長聊聊,讓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青梅?」
「額……」
「你覺得這個想法不行?」
「如果你去找了那個學長,會不會把童思萱暗戀他的事捅出來?那會讓童思萱的處境變得更尷尬,對童思萱不好。」越維新還是很細心的,「咱們想辦法把流言蓋過去唄,可以製造一個非常不靠譜的流言,讓人一聽就知道很假,然後意識到你和童思萱的流言也是假的。」
「嗯,你這個想法不錯……」喻臨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喻臨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設計劇本,臨睡前給邵星辰打電話說:「……這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越維新的票數反超,變成第一名,讓全校師生都知道,我對越維新告白失敗了。對,一定要把細節傳得人盡皆知,最好能說清楚我是怎麼告白的……這裡我們再設計下。」
喻柏凱路過喻臨的房間時,聽見喻臨在那裡激動地說:「……我買了很多鮮花,圍著越維新擺了一圈,對越維新告白說,你就是我的唯一。不對不對,這種臺詞太土了,我們得想個更有創意的……越維新的名字諧音是衛星,要不然我就說,我想成為他的衛星,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創意?什麼,這樣還不夠浪漫?難道你能拿出更好的告白用的臺詞嗎?」
喻柏凱:「!!!」
老父親明顯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