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到些旁的事情。”她說完,又想到佟全之,就問蕭四郎道:“今兒三弟來,聽說你們在外院比試了拳腳?”
蕭四郎也被析秋的情緒感染,聲音也輕快了一分:“嗯,他下盤不穩,不過他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功力手法,已是難得!”
析秋來了興致,坐起來看著蕭四郎,挑著眉頭問道:“那四爺呢?”她一直沒有機會問他,武功是誰教的,隻傳聞他武藝高強,卻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一番。
蕭四郎表情頓了頓,眼瞼微垂仿佛想到了什麽,析秋以為他又會避而不答,畢竟前面她問他的事兒,他總是選擇性的回答,有些問題也總是會有意無意的避開。
“父親。”蕭四郎淡淡開口回道:“啟蒙時是父親軍營中一位姓鍾的副將,後來那位副將調去了薊州,父親也沒有請旁的師傅,就親自在府裡叫我們幾個練武。”
我們幾個?
據她所知蕭延亦和蕭延庭都不會武功,那麽是指他和蕭延炙嗎?
感覺到他似乎不願提這件事,析秋就收了話題,又縮了肩膀裹進被子裡:“全之說想去軍營,可和您說過?”
蕭四郎淡淡點了頭,看著析秋道:“京城軍營莫不過五軍營……宣同倒是可以,秦穆為人剛直,若是想鍛煉去宣同是極佳之處,只是他年紀太小,等過兩年再看看。”
五軍營是成祖所創,與神機營,三千營並立,後統並與都督府,神機營和三千營守衛京師皆是在各軍營中精兵選拔上來,佟全之沒有經驗自是不可能進的去,而五軍營和西山大營早已成了京城有權勢爵位之家子嗣歷練之地,裡面烏煙瘴氣早已不複當年輝煌,佟全之更不可能進去。
析秋理解蕭四郎所說的意思,笑著點頭:“謝謝四爺。”她即希望佟全之好,可又不願意他這麽小便去軍營,都說世道中最渾的地方有兩處,一個是江湖,另外一個便是軍營!
這麽小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帶偏了方向。
蕭四郎被她的情緒感染,笑意再次一點點回道他唇角,他笑著在析秋身邊躺下來,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析秋的笑容僵在臉上。
原本只是隨意的撫摸,但看到她臉上笑容掛不住的樣子,他心情越發的輕快起來……
蕭四郎低低笑了起來,析秋窩在蕭四郎懷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就感覺到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睜不開眼翻了個身再次睡著了,等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喚道:“夫人,卯時了。”
析秋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春雁站在她床邊看著她,而她身邊已經沒了蕭四郎的身影,她問春雁道:“四爺幾時走的?”
春雁一邊將帳子掛起來,一邊又將溫的剛剛好的衣服遞給析秋:“醜時三刻就起了。”
析秋歎了口氣,這是她嫁過來後,他第一次上早朝,本想著早點起來送他出門的,沒想到卻睡的這樣沉。
“四爺見您睡的沉,就沒讓我喊您起來。”春雁說著滿臉的笑容,四爺能對夫人好,她心裡自是很高興的。
析秋由春雁服侍著穿了衣服梳洗過後,碧槐就提了食盒進來:“夫人,今天二夫人派來的兩個灶上婆子要來了,奴婢把抱廈收拾了兩間出來給她們,您這邊奴婢想著,要不要列個菜單,四爺愛吃什麽,您愛吃什麽都列下來,這樣您也不用每餐將就著吃些了!”
徐府的菜色口味偏重,比起佟府以淮揚菜為主,這邊卻是要辛辣許多。
她瞧見析秋這幾日吃的都少,許是有些吃不慣的緣故。
“還是你想的周到。”析秋笑著從梳妝台前站起來:“以後若是吃的不合口味,就讓小廚房單獨做。”不過卻是要她自己掏銀子,她嫁過來時夏姨娘給的三千兩的壓箱錢她還沒動,手裡打賞婆子下人的,都是春雁平日管著的她們以前攢的一些,若是再有別的事情,只怕要動用夏姨娘給的那筆錢了。
提到錢她便頭疼!
她在桌前坐了下來,看著碧槐道:“碧梧去哪裡了?”
碧槐給析秋盛了粥放在她面前,又布了幾個小菜放在她面前的骨碟裡,回道:“我也沒瞧見,不過不用擔心,這會兒正是要吃早飯的時間,奴婢想著她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春雁在後面收拾妝奩盒子,聽著就笑了起來:“這話不假!”
析秋也笑著,吃了半碗粥又三個小籠包子,剛剛放了碗碧梧果然就回來了,春雁和碧槐就嘻嘻笑了起來,碧梧被笑的弄明奇妙,看著兩人直瞪眼。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析秋笑著對碧梧道:“我讓你打聽的事可打聽到了?”
碧梧就點著頭回道:“大廚房那邊每個月月初各房都要送菜單過去,只是我們才來,所以二夫人才一直沒讓人來問。至於丫頭的月錢,一等的一個月是二兩,二等的是一兩,三等是六分銀子,剩下的才進府的都是五百錢……”頓了一頓又道:“大丫頭和媽媽每年四季各兩套衣服,其它的都是每季一套。”
析秋暗暗歎氣,她在佟府時一個月也不過二兩的例錢,每季兩套衣裳,丫鬟們一年也不過兩套而已。
難怪有的大府裡的丫鬟寧願一頭磕死在府門口,也不願被放出去,比起出去嫁個普通百姓過著粗布麻衣,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的生活,在大府裡做奴婢時的物質生活,相比較已經是宛若天堂了。
“知道了。”析秋讚賞的看著碧梧:“你吃早飯,我去前院。”說著就和碧槐出了門,又在門口看到寶珠晃來晃去,析秋挑了挑眉對寶珠道:“你隨我去前院吧。”
紫陽這兩日忙廚房的時,請了幾個婆子將裡面重新刷了一遍。
寶珠眼睛一亮,就笑著側身福了福應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