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歎了口氣:“沒有!”說著一頓:“這件事我瞞著父親的,就等著父親走了,我再去看三姑奶奶。”
佟析硯就冷笑著道:“瞧她當日上跳下躥選的親事,如今這樣也是她活該如此。”說著,氣呼呼的喝了口茶。
“大嫂。”析秋擰了眉頭問道:“母親那邊可知道?”
江氏看著析秋,就微微點了點頭。
看她的表情,想必大太太也沒有太上心才是,析秋沒有說話,江氏就想了想就道:“四姑奶奶和六姑奶奶明兒有沒有空?”
佟析硯沉吟了片刻,去看析秋的態度,析秋想了想終是點頭道:“我明兒和大嫂一起過去。”這邊佟析硯聽析秋也說去,便有些不情願的附和道:“我回去問問相公,若是去我讓媽媽回來告訴大嫂。”
江氏立刻點頭,回道:“那我明天辰正去接你們。”
析秋沒有意見,等到回去的馬車上,析秋垂著眉眼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蕭四郎以為是因為大老爺離開的緣故,就淡淡出了聲安慰道:“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嶽父就回京了,你若是心裡掛念便常常給他寫信。”
“不為這事。”析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將佟析言的事情和蕭四郎說了:“前三個月最是不穩,聽說任三爺下手又重……”
蕭四郎便沉了臉色,他已經許久不曾和任雋來往,更不知這兩年他越發沒了分寸。
“四爺。”笑著看著蕭四郎道:“……我明兒想和大嫂一起去一趟任府”
“去吧。”蕭四郎點頭答應:“你那邊若是藥材不夠,便去庫房裡提些。”析秋點頭應是。
晚上回去就讓春柳將去任府的東西都準備好,梳洗過後上了床,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點了燈想看幾頁《四民月令》,蕭四郎轉了身看著她:“睡不著?”
析秋就點點頭回道:“嗯,想看會兒書,四爺先睡吧。”析秋說著,就轉了個身將燈投過來的光線遮住。
蕭四郎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麽,也跟著坐了起來,析秋拿了迎枕給他墊上,蕭四郎靠在床頭很自然的將她攬在懷裡,道:“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吧。”
析秋一愣,抬頭看著蕭四郎:“明日四爺不休沐吧?”蕭四郎挑著眉頭回道:“無妨,你們先去,我下朝後便直接去任府。”
有他在,析秋莫名的多了一絲底氣。
佟析言的孩子被任雋打落,任府卻隻讓一位媽媽回來報信,多余的話一句沒有,佔著的不就是兩府地位懸殊罷了,而江氏今天問她和佟析硯有沒有空,也並非是她心生怯意,也不過想和兩位嫁了高門的姑奶奶一起,和任府裡的人說起話來,也多些底氣。
也順便告訴任府,佟府雖是五品官的府邸,但幾位小姐卻是嫁的不差。
去給佟析言撐腰。
就是不知道佟析言會不會領江氏這份人情!
“早些睡吧。”蕭四郎摸了摸她的頭:“這兩天你也累了,聽胡總管說幾房陪房都搬過去了?”析秋聽著就點頭道:“還有一房自山東還沒有回來。”
金大瑞去了十幾天也沒有消息回來,析秋常常在想,山東那邊的地是不是連通州這裡的也不如。
第二天一早,去太夫人那邊請安,說起佟析言:“聽說是流產了,我想去看一看。”
太夫人聽著臉上就露出可惜的樣子來:“幾個月了,怎麽好好的流了呢?”析秋歎息道:“聽說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不知具體情況,只有一個媽媽來府裡報了個信。”
“去吧,勸勸她,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也不用太傷心,好好養著身體才是重要的。”太夫人目光微微一閃,便點頭歎息著回道。
析秋點頭:“我下午就回來。”
太夫人就吩咐吳媽媽:“包些當歸人參給四夫人帶著。”吳媽媽笑著應是,去庫房了提了交給春柳放在馬車上去。
說著話,江氏已經到了,朝太夫人請了安,太夫人就問江氏道:“大太太的身體可好些了?”
江氏就回道:“還是原來的樣子,也不見好轉。”
“這樣的病也急不得,要養些日子才行。”太夫人道。
江氏稱是,太夫人便催她們:“去吧,早去早回,說是今兒下午還有場雪。”
析秋就和江氏站起來,和太夫人辭了出了門上了馬車。
一上車,江氏就沉了臉和析秋道:“昨兒你們剛走,三姑奶奶身邊的丫鬟就回了府,說是買通了守門的婆子,偷偷回來的……臉上也帶著傷,哭個不停。”
析秋聽著一驚,問道:“都說了什麽?怎麽就動了手呢。”
江氏就道:“說是三姑爺見著三姑奶奶裙子下面見了紅,依舊是揪著她頭髮不松手,還朝她身上踢了一腳,三姑奶奶當時就暈了過去,她上去拉也被三姑爺扔過來的茶壺碎瓷,劃破了臉。”
江氏說著頓了頓,又道:“說是回來的遲了,三姑奶奶說了幾句,三姑爺氣不過就要去妾室房裡歇息,三姑奶奶也生了怒,說了些難聽的話,三姑爺就上了火,這才動了手!”
佟析言很會做人,在府裡一向對上恭恭敬敬,對下照顧有加,妾室庶子照顧周到,怎麽會好好的和任雋為了這樣的事吵起來?這不像她能做出的事。
江氏也不知詳情,只能到了任府見了人才知道了。
馬車上了長街,走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已經到了武進伯府側門外,佟析硯的馬車停在巷子口等她們,兩輛馬車駛進了任府內院,在二門有媽媽領著乘了軟轎進了內院。
轎子在伯公夫人的院子外停下來,析秋由春柳扶著下了小轎,就見到任大奶奶滿臉笑容的從裡面迎了出來,笑著道:“聽說你們要來,娘可是派了我在這裡候著,可總算把親家奶奶和親家姑奶奶盼來了。”
江氏笑著過去,客氣道:“真是罪過,讓大奶奶親自迎我們。”說著,她又笑著道:“怎麽不見孩子?”任大奶奶才生了嫡子。
說到孩子任大奶奶臉上的笑容更甚:“今兒風大,也不敢抱出來,由他父親陪著在房裡呢。”江氏就連連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