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一夜未睡,一早上收拾好要回府的東西,等敏哥兒過來大家默默吃了早飯,析秋又幫敏哥兒換了衣裳,三個人便去太夫人,鑫哥兒隨著二夫人去了榮郡王府,晟哥兒由奶娘領著去了五爺的宅子裡,太夫人和蕭延箏坐在一起說話,析秋和太夫人打了招呼,三個人便乘著馬車去了佟府。
江氏在二門口迎著她們,析秋抱著敏哥兒下車,江氏就笑著迎過來:“四姑奶奶和四姑爺在房裡和你大哥說話,六姑奶奶和六姑爺快進去吧。”又看著敏哥兒笑著誇道:“敏哥兒真乖。”
析秋笑著和敏哥兒說話:“快喊舅母。”敏哥兒就很大方的喊了一聲:“舅母。”
江氏顯得很高興,從懷裡拿了一個帶著小豬樣兒銅鈴鐺的金手串給敏哥兒:“祝我們敏哥兒長命百歲!”
敏哥兒看向析秋,又看向旁邊負手立著的蕭四郎,有些不確定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快收下。”析秋笑著和敏哥兒道。
敏哥兒就伸手接過來給江氏道了謝,析秋幫敏哥兒戴上,江氏笑著道:“我們快進去吧。”幾個人就順著小徑一路去了大太太房裡。
佟析言沒有來,任雋自然也不會來!
蔣士林遠遠的從門口迎了過來,笑著朝蕭四郎抱拳:“連襟。”蕭四郎也抱拳回禮,兩人就前後進了正房。
析秋和江氏跟在後面,江氏笑著道:“府裡也沒有孩子,若不然還能陪著敏哥兒玩。”
她說的隨意,析秋聽著卻是眼睛一亮,江氏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的,她在門口停住,笑著問江氏:“大嫂,您是不是?”
難道江氏懷孕了?
果然,就見江氏手自然的放在肚子上,臉頰暈紅了半邊,垂著頭羞澀的點點頭:“昨兒才查出來的,才一個多月,胡先生說等過幾日再來。”
“真的?!這真是好事。”析秋滿臉的笑容,佟家真的需要添人進口,帶來新的氣象,她將敏哥兒交給奶娘,拉著江氏的手:“大哥知道了吧,可寫信告訴父親了?”
江氏看著析秋真的為她高興,心裡也覺得暖暖的,就笑著道:“要寫信給父親,也要等確認才是。”說著又紅著臉:“六姑奶奶可別說,我還沒和四姑奶奶和母親說,想等幾日確定了再說。”
“好好。”析秋連連點頭保證:“那你現在可要注意身子,千萬不能累著了,聽說頭三個月可得注意了。”
江氏也點著頭道:“我昨晚和你大哥商量,想請我母親過來住些日子,有她在我心裡也有底氣。”說著垂了頭:“我……我很緊張。”
第一次懷孕將未人母,肯定會有些緊張的。
“應該的。”析秋笑著點頭,完全沒有意見:“親家伯母照顧您,肯定比旁的人要細心周到許多。”
江氏聽著眼睛一亮,就緊緊攥著析秋的手,她沒有想到析秋會支持她,就有些激動的和她道:“六姑奶奶覺得可以?”
析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聽說江家大爺一直在外做生意,江夫人一個留在府裡,現在女兒懷孕了上門來照顧女兒無可厚非,她自然沒有什麽意見,但轉念一想又面露驚愕的道:“是大哥不同意?”
江氏就垂了臉,有些喪氣的樣子:“你大哥也沒有不同意,只不過他什麽話也沒有說,所以我才擔心。”她說著一頓,又道:“六姑奶奶,能不能麻煩你勸勸你大哥……”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析秋笑著點頭:“待會兒我來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大嫂肚子裡的孩子,旁的事一概不重要!”
江氏就感激的看著析秋,眼圈微紅。
正說著,佟析硯從裡面走了出來:“怎麽不進去,有什麽話站在門口偷偷的說。”說完,一手挽著析秋,一手挽著江氏:“可是有什麽事故意瞞著我的?”
江氏就暗暗朝析秋眨眨眼睛,析秋笑著道:“說三姐姐呢!”
佟析硯聽著就臉一垮,撇著嘴道:“不回來更好,省的看著心煩。”說著拉著兩人進門:“還是進去說話,這外面風吹著格外的冷。”
三個人前後進了門,蕭四郎正和佟慎之還有蔣士林坐在正廳裡說著話,析秋進了門和佟慎之行了禮,又讓敏哥兒給大舅舅拜了年,得了一方硯台,蔣士林則贈了一隻狼毫,析秋一一謝過。
一家三口進了大太太房裡,大太太躺在床上,身上換了新年的衣裳,頭髮也重新梳了,析秋屈膝行了禮,喊道:“母親!”
蕭四郎也朝大太太行了禮,析秋便轉身拉著敏哥兒道:“和外祖母問安。”敏哥兒像模像樣的抱著拳頭朝大太太行了禮:“祝祖母身體健康,平安福泰。”
大太太看著敏哥兒,目光有些陰冷,江氏眉頭一蹙去看房媽媽,房媽媽也不想把事情鬧僵,畢竟這孩子是蕭四郎的庶子,當著他的面房媽媽也不敢怠慢了析秋和敏哥兒,她笑著自大太太枕頭下面拿了個荷包出來:“給敏爺買糖吃。”
只是一個荷包!
敏哥兒笑著接了,鄭重的謝了大太太。
江氏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佟析硯也意識到大太太在故意給析秋難堪,就笑著和析秋道:“我們去外面坐著喝茶吧,母親這會兒該是要吃藥了。”說完彎腰把敏哥兒抱起來,朝析秋使了眼色。
析秋對大太太的反應習以為常,便笑著朝大太太行了禮,就從善如流的出了門。
蕭四郎深看了大太太一眼,眼底有些意味不明。
一行人到外間說話,江氏特意讓人備了蜜餞乾果給敏哥兒,一邊招呼析秋喝茶,這邊蔣士林和佟慎之還有蕭四郎三個人移到次間說話。
“今天一早上聽說,武進伯府昨夜請了太醫進府。”蔣士林說著看向佟慎之道:“大哥可知道此事。”
佟慎之淡淡點頭道:“嗯,一早上派人去問過,應是問題不大。”
蔣士林歎了口氣,又道:“聖上本意也不是伯公爺,這次他是替人受了罪。”他所指的自然是榮郡王了。
佟慎之沒有說話,蔣士林又道:“聖上有意開放海禁的事,你們怎麽看?”說完,便去看蕭四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