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人說蕭四郎娶的夫人雖身份不高,但長相卻是京中數得上的……
胡素青看了看自己穿著打扮,目光閃了閃,輕輕柔柔的喊道:“四夫人!”
析秋笑著點頭。
太夫人看著胡夫人母女,便笑著道:“來了一下午也餓了,我讓人備了酒席,你帶著二小姐去用些吧。”
胡夫人笑著謝了:“總給您添麻煩!”又朝析秋道:“素青能康復,還未謝過四夫人。”說完回頭拉著胡素青道:“快來謝謝四夫人,若不是四爺和四夫人,你的病可不能好的這樣快。”
胡素青再次站起來,朝析秋蹲身行了禮,道:“多謝四夫人!”又抬頭飛快的打量了一眼析秋,又道:“聽說夫人的繡技在閨閣中就被人爭相傳誦,素青不才繡技上一直沒有長進,一直想來求四夫人指點,可身子也不爭氣,如今終於好了些,所以素青不知能否常來府中求四夫人指點一二?”
析秋沒有立刻回答,余光看了眼太夫人,見她面色雖是淡淡的,但眉頭卻是略蹙了蹙,她這才笑著回道:“我的繡技也是一般,擔當不起指點二字!”
很委婉的拒絕了!
“又來了?”
藤秋娘挑著眉頭看向秀雲,秀雲笑著點頭:“聽說昨兒來要和四夫人討教繡技,被四夫人拒絕了,今兒來卻沒有去找四夫人,卻是去了二小姐那邊。”
“這個胡小姐!”藤秋娘笑著道:“確實沒有讓我失望。”
她的目的明眼人一看再清楚不過!
秀雲也滿臉的笑容,問道:“姨娘,您說四夫人會不會讓她進門?”若真是進門,可算是打了四夫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她和四爺成親不過幾個月,房裡就抬了姨娘,便是再大度心裡也不會舒服的。
藤秋娘想到析秋淡然從容,仿佛任何事都不能驚亂她的步伐,每時每刻都那般的鎮定模樣,她便極其愉悅的笑了起來,看戲不怕台高的道:“府裡人丁單薄,多些人也熱鬧些不是。”
秀雲聽著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著,門外就有婆子喊道:“姨娘,沈姨娘來了。”
藤秋娘聽著眉梢一挑,笑了起來:“這麽快就來示威了?”
秀雲撇撇嘴,侯爺不就昨晚在她那邊歇了一晚,聽說半夜要了水……侯爺一向如此,但凡娶進門的都一視同仁,不見得不喜歡誰可也不見得多喜歡!
這才一兩次,就值得她示威?
藤秋娘已經含笑迎了出去,就見沈姨娘款步搖曳的進了院子,見到藤秋娘笑著道:“姐姐!”側身行了半禮。
“妹妹來了。”藤秋娘還了禮笑道:“正念著妹妹呢,你就來了,可不是咱們姐妹心有靈犀。”
沈姨娘生的瓜子臉,眉若細柳眼含秋波,看人時便是不笑也帶著三分笑,舉止中透著大家閨秀的端莊,藤秋娘暗暗不屑,果然受過宮裡嬤嬤訓導過的就是不一樣,仿佛專為男人而生。
“是。我們姐妹一見如故,這心裡想的什麽,自是會有所感應的。”沈姨娘掩袖而笑:“姐姐不請我進去坐坐?”
藤秋娘側了身,笑道:“妹妹請進!”兩人邊走邊笑道:“早起去給夫人請安,也沒見著妹妹,聽說是身體有些不適,也正想去看看你呢。”
沈姨娘紅了臉假意嗔瞪了藤秋娘一眼,笑道:“姐姐慣會取笑我。”說著一頓又道:“其實是昨晚侯爺沒睡好,我跟著服侍也沒睡踏實,一早上侯爺交待不讓丫頭們喚我起來,所以我便睡遲了!”
將這樣隱晦的事情告訴藤秋娘,仿佛彼此已是親密無間!
藤秋娘心裡冷哼一聲,笑著道:“辛苦妹妹!”沈姨娘笑道:“都是伺候侯爺,哪裡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等送走沈姨娘,秀雲便冷笑著道:“有什麽好得意的,有本事懷了子嗣!”說著一頓便湊到藤秋娘耳邊道:“二夫人故意將她排在月尾,聽說她小日子每月都是二十日左右來,四五日剛走便侍寢,哪裡有的懷!”
藤秋娘聽著便暗暗皺了皺眉,覺得按照沈姨娘的手段,不該這樣束手待斃才是!
太夫人這邊,正在和蕭延亦說話,她道:“胡家的事,怎麽就到了老四的耳中,不是瞞著他的嗎?”
蕭延亦也擰著眉頭,臉色有些不悅:“五弟說是有事,在衙門口等了幾日……在胡家見到胡夫人了。”說著停了停,聲音微冷看向太夫人:“難道是胡夫人說了什麽,四弟妹那邊……”說完止了話,驚覺這樣的事不該他這個做哥哥的來管。
太夫人看了蕭延亦一眼,語氣由剛剛略帶冷意變為淡淡的,回道:“也沒什麽事,析秋那邊沒說什麽!”已經不願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蕭延亦沒有再說話。
等蕭延亦離開,太夫人問吳媽媽道:“昨兒晚上歇在沈姨娘那邊的?”吳媽媽笑著回道:“是,半夜還要了水!”
太夫人聽著就歎了口氣,道:“承寧的身子也不知怎麽樣了。”說著問道:“沈姨娘那邊沒有送湯藥吧?”
吳媽媽搖了搖頭,小聲的道:“二夫人說了,侯爺子嗣單薄,沈姨娘那邊就不用湯藥了……”說著一頓又道:“不過沈姨娘的小日子卻是在月末。”
太夫人便擰了眉頭,可畢竟是兒子房裡的事,她乾預多了也不是事兒。
“你去延箏那邊瞧瞧,看看她和素青在做什麽。”
吳媽媽應是,便起身去了蕭延箏的院子。
到院子裡,遠遠的就看到胡素青正和蕭延箏兩人在院子裡,拿了架子對著滿架子的梅花指指點點,像是在晾梅花……
吳媽媽在門口站了會兒,便回去複太夫人的話。
蕭延箏低頭看著梅花,擰著眉頭道:“我瞧大嫂可不是這樣做的,我還是去問問大嫂吧。”
胡素青穿著桃粉的褙子,面若桃花粉面玉腮,耳朵上墜著貓眼石耳釘,脖子上戴著個赤金的項圈,柔弱中添了三分女兒家的嬌態,她笑著道:“妹妹就是不信我,也要相信我姐姐才是,這可是她在世時想出來的法子,那時候我常常跟在她後面,記得清清楚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