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亦自然明白太夫人的意思,若說剛剛他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和二夫人商量,現在他卻沒有半絲猶豫了,沈氏的孩子,藤氏的末路包括鑫哥兒的身體,都是和此事脫不了關系,世子之位早早定下來,往後的事也好處理了。
太夫人歎了口氣,擺手道:“我也老了,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了,但我有一點,無論你們怎麽去鬧,但不能傷了她腹中的孩子!”
蕭延亦點了點頭:“兒子心裡有數。”
析秋帶著敏哥兒回到房裡,敏哥兒坐在玫瑰床上,趴在茶幾上看著析秋:“母親,二伯會覺得鑫哥兒聰明嗎?”析秋笑著點頭,讚賞道:“是,鑫哥兒今天表現的很好,我們敏哥兒做的真棒。”
敏哥兒就放心的松了一口,開心的笑了起來。
蕭四郎大步走了進來。
“四爺!”析秋笑著將他引到床上坐了下來,倒了杯涼過的清茶給他,敏哥兒則走了下來,恭敬朝蕭四郎行了禮,喊道:“父親!”
蕭四郎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今天先生講的什麽?”
敏哥兒看了眼析秋,回道:“講《五字鑒》。”蕭四郎眉頭一挑,問道:“《千字文》說完了?”
“說完了,先生讓我們自己溫習,從前天開始說《五字鑒》。”蕭四郎若有所思,析秋便笑著看向他,岔開了話題對敏哥兒道:“快去洗手,回來吃飯!”
“是。”敏哥兒應是,由奶娘領著去洗手,析秋則在蕭四郎身邊坐了下來,道:“四爺,藤氏自縊,您可知道?”
“嗯。聽說了。”神色淡淡並為放在心上,可析秋卻是話語一頓,蕭四郎本來沒覺得的什麽,見析秋這個樣子卻是一愣,問道:“怎麽了?”
析秋擰了眉頭,想著要不要說給蕭四郎聽,蕭四郎端著茶正等著她說話……
“妾身也只是猜想。”析秋說著有些猶豫:“畢竟沒有證據,說給四爺聽,總覺得有些……”有些像長舌婦一樣。
蕭四郎整了整坐姿,認真看著她,析秋想了想便輕聲道:“藤姨娘在庵廟裡自縊,妾身雖沒有看見,卻總覺得有些蹊蹺。”蕭四郎一頓,析便將藤秋娘去求二夫人,第二天二夫人去了宮中,太后娘娘就為藤家的事在聖上面上開了口,緊接府裡頭沈姨娘就流產了,二夫人懷孕兩個半月卻和太夫人以及蕭延亦說兩個月,以及藤秋娘忽然死去……
都是細碎的事情,析秋也是一件一件串起來的,她說完看著蕭四郎:“二嫂出生高貴,在府裡一直得眾人尊敬,娘也很喜歡她,甚至和我們幾個妯娌間也是相處的和睦。”一頓又道:“所以妾身也不相信,只是懷疑而已!”
蕭四郎擰了眉頭,侯府自初人員關系就相對簡單,女人之間的爭鬥他沒有親身體驗可也並不少見,旁的府裡的事也多少聽說過,現在聽析秋如此一說便面露不悅道:“既是這樣,便去讓二哥查一查,若是真有此事,怎麽也不能放任她如此下去!”
“別!”析秋就怕他這樣,所以才不敢和他說:“一來我們沒有證據說了別人也不定會信,二來,畢竟是二房裡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手,說不定傳出去反倒落了我們居心叵測也未可知!”
誰知道會不會生出他們夫妻為了爵位的事,想要二房沒落好收漁翁之利。
蕭四郎一怔擰了眉頭,女人的心思他難以理解,就見析秋按著他,又道:“四爺就聽妾身的,這件事您若是要說,也要再等等,好不好?”就是說也不該他們說,二房不還有沈姨娘嘛!
蕭四郎遲疑的點了點頭,析秋將敏哥兒剛剛說的事和蕭四郎又細說了一遍:“《五字鑒》是妾身在四爺書房裡找到送過去的。”
蕭四郎才想到析秋那日在他書房裡找書的事,卻沒有說找的什麽書。
“妾身不放心鑫哥兒,所以就使了小聰明,提醒一下太夫人和侯爺……鑫哥兒實在太弱了,他還小沒有防備也受不得任何一次的傷害……”蕭四郎不待她說完忽然拂袖站了起來,冷聲道:“不管她是誰,府裡的事怎能容她如此行徑,侯府非王府後院,任她如何都無人去管。”
想到鑫哥兒和析秋的關系,蕭四郎看著析秋道:“你做的對,可也太隱晦了些,大哥和娘未必全然明白意思。”
析秋也歎氣,難道還讓她去和太夫人說,懷疑二夫人對鑫哥兒不利?莫說太夫人不信,就是她自己也難以說服,畢竟二夫人現在對鑫哥兒什麽也沒有做,她且不是成了無風起浪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四爺。妾身想著,能不能在鑫哥兒身邊多加兩個隨從,添個精明的丫頭。”防患於未然。
蕭四郎凝眉想了想,點頭道:“這件事我去和二哥說!”說著一頓又道:“你也自當小心一些,她若真有異心,府裡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她!”
析秋點了點頭,藤秋娘的事也罷,沈氏的事也罷,都是二房的事他們夫妻不好乾預,但鑫哥兒不同,若無意外他就是侯府未來的當家人,是侯府未來的希望,又代表著未來侯府的立場和勢力方向,是整個宣寧侯府的大事,不能有任何的馬虎之處!
鑫哥兒只是孩子,不論她是誰的外孫或是誰的骨肉,孩子都是無辜的,她不能無視他可能受到的傷害。
蕭四郎沉了臉色坐了在析秋身邊,攬了她的肩:“這兩天開始府裡的事都是你在管,你也注意點身體,別太勞累,一般的事情就讓下人去辦!”析秋點了點頭,回道:“妾身知道了。”
蕭四郎點了點頭。
敏哥兒的臉在門口探了探,析秋便拉著蕭四郎起身,道:“我們去吃飯吧。”蕭四郎卻是擰了眉頭道:“我去一趟凌波館,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四爺現在去找二哥?”
蕭四郎點了點頭,沉聲道:“也正有別的事情找他。”
析秋沒再說什麽,牽著敏哥兒送蕭四郎出門,母子兩人則回了房裡用飯。
蕭四郎一路到凌波館,蕭延亦正和幕僚說話,蕭四郎進來幕僚便行了禮退了出去,蕭延亦和蕭四郎各在正廳裡坐了一邊,蕭延亦便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