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柳擰眉露出深思的樣子,眼底一抹輕蔑:“內宅便是這樣,肮髒的令人發指!”
想必她也有過感受,析秋又道:“那這三日我們能做什麽,不會就這樣等著他醒來吧?”
阮靜柳回道:“醫館裡我請了郎中坐診,這幾日我就留在府裡吧,你不用管了。”
有她在,析秋也能放心一些。
碧梧從門外進來,回道:“夫人,四爺請您和太夫人過去。”析秋一愣,難道是查出來了?
她站起來對阮靜柳道:“靜柳姐鑫哥兒就交給你了。”語氣頗有些鄭重。
阮靜柳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不會離開半步!”析秋放了心便出了去對面房間。
太夫人已經醒來了,正由大夫人和紫薇伺候穿衣裳,想必也有人過來通知過了。
“鑫哥兒怎麽樣了?張醫女可說了什麽?”太夫人見她進來急急的問道。
析秋將阮靜柳的話和太夫人說了一遍,低聲道:“就看這三日了。”
太夫人又紅了眼睛,穿了衣服連潤口的茶都沒有喝,便直接去了對面次間,在床上又坐了一刻才抹著眼淚出了門。
三個人去了耳房。
這裡下人的房間,因為析秋院子裡的人不多,所以這間一直是空置的,裡面擺了桌椅沒有其它的東西,蕭四郎和蕭延亦坐在一邊,見到太夫人進來便有人端了椅子給她坐。
地上,秋萍和紫檀並肩跪著,岑媽媽和連翹還有問玉以及鑫哥兒的奶娘和廚房裡的婆子跪在後面。
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沉悶壓抑。
是內宅的事,還是交由太夫人最終過問。
“到底怎麽回事。”太夫人目光在紫檀和秋萍身上轉過,不悅的問道。
秋萍一聽太夫人問話,立刻哭著開口道:“太夫人,奴婢什麽也沒有做,奴婢是真的關心鑫爺,鑫爺我們夫人拚死生下來的,奴婢疼他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去加害她呢。”
析秋就看到紫檀眼中掠過一絲譏諷。
太夫人皺了皺眉頭,看了眼析秋,問道:“什麽拚死,疼惜的……到底如何,仔細說了。”
秋萍看向蕭延亦和蕭四郎,將他們沒有面露不悅或是反對,便開口將今天下午的事說了一遍:“奴婢確實安排了翠兒守在四爺的院子外面,奴婢這麽做也是不放心鑫爺而已,後來奴婢出來辦事,就在四爺的院子外面看到了紫檀,奴婢就悄悄跟著她看到她進了廚房,那時候廚房裡岑媽媽和幾個婆子都在忙著,紫檀進去了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又去了正房在裡面待了許久。奴婢在外面等了很久,越想越不放心,也進了院子去廚房裡……”一頓又目露凶光的看著紫檀:“毒藥一定是她在那個時候放進去的,她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來下毒的,太夫人,侯爺,四爺您們一定要明察秋毫啊,決不能放過她和二夫人。”
“住口!”太夫人冷喝一聲,叱道:“你說是紫檀做的,又說是二夫人指使,你有何證據?”
秋萍便是一愣,她真的沒有證據,只是懷疑而已!
“太夫人您想一想,鑫爺是府裡的嫡長子,如今二夫人又懷了身孕,她身份高貴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屈居人下,她定然不能容鑫哥兒繼承爵位的……”不待秋萍說完,太夫人已經冷了臉道:“也就是沒有證據了?”
秋萍一頓,面色突然白了起來,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紫檀一見她如此,便朝太夫人磕了頭,稟道:“太夫人,她指二夫人指使奴婢下毒,可奴婢進廚房時岑媽媽和紫陽還有幾位媽媽都在,奴婢可是站在門口連進都沒有進去,怎麽下毒!”一頓又道:“就算這些不說,她說二夫人以為忌憚鑫哥兒,想要奪世子之位,奴婢身份卑微眼光也淺薄,可也知道二夫人肚子裡的是男是女都未知,她又怎麽會對鑫爺下次狠手。”
紫檀振振有詞,說的有理有據,她道:“這些便是都不論,以我們夫人的為人,平日裡走路連見著螞蟻都要繞過去的人,有怎麽會去做這樣的事,她分明就是砌詞狡辯!”一頓又道:“再說,我們夫人也不屑做這樣的事情,將來的少爺小姐,便是府裡沒有蔭恩,夫人也會求了太后娘娘的,難道非巴巴的盯著侯府的世子之位不成!”
“你……”秋萍被說的啞口無言。
連析秋也不由暗暗讚歎紫檀的口才,平日只見她在二夫人身邊服侍,卻不見她有這樣好的口才!
“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們夫人奪了先二夫人的位子,你心裡不平衡罷了,誰不知道你早先在先二夫人在世時,是要做侯爺的通房的,如今你不單什麽都沒有,還只能呆在院子裡不能隨處去,天差地別的待遇,你心裡有沒有恨誰又知道呢。”
不得不說,紫檀說的很有道理,至少單從畫面的意思上來看。
看來,蕭四郎和蕭延亦並未在紫檀這裡審出有用的信息來,她暗暗歎氣,如紫檀這種人若此事真是她做的,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就要以同樣手法還回去,逼她自現了形才行。
析秋看了眼後面跪著的岑媽媽幾人,對太夫人道:“娘,當時院子裡人很多,不如聽聽她們的看法。”目光便落在連翹身上,當時藥膳可是她端進房裡的。
太夫人點了點頭。
析秋便問岑媽媽道:“我與你說過,藥膳不能給小爺們食,何以鑫哥兒會吃了藥膳?”連翹原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頭!
“是這樣的。”岑媽媽看向連翹回析秋的話:“奴婢謹記夫人的話,並未給幾位小爺食藥膳,鑫爺吃的應該是連翹姑娘端進房裡的那碗!”
所有人便是一頓,蕭四郎和蕭延亦並不知道這樣的細節,自是沒有問到這裡。
太夫人臉色一冷,看向連翹慍怒問道:“你說!”
連翹臉色一變,跪著回道:“當時紫檀姑娘奉二夫人的命來看鑫爺,奴婢陪著她在房裡說話,後來紫檀說藥膳很香,奴婢見她難得來就去廚房讓岑媽媽給我們另外盛了一盅,後來進了房裡,鑫爺說很香……奴婢也不知道鑫爺不能吃,所以就……”連翹哭著道:“奴婢若是知道,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給鑫爺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