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邊你也不要回去,家裡頭有我在,若是有什麽事,我定會讓人來通知你的。”江氏憂心的道。
析秋點了點頭,她現在也確實沒有空,便問道:“父親還好吧?明日就是三十,初一他就要去六部上任,一應的事情都備好了吧,可還缺什麽?”
“你放心,都準備好了,就是有些擔心鑫哥兒,一上午在沉了臉坐在房裡……”說著歎了口氣:“鑫哥兒雖是生在侯府,可也是命苦的孩子!”
誰說不是呢!析秋也歎氣道:“你仔細自己的身子,母親病著一大家子都靠你一個人操持!”
江氏點了點頭,姑嫂兩人對面坐著皆是沒了話!
二夫人躺在床上,問李媽媽道:“紫檀還好吧?這次讓她受苦了。”
“她還好,就是傷的重,不過好在年紀輕,又有您賞的藥,養些日子就沒事兒了。”李媽媽給二夫人續了茶回道。
二夫人點了點頭,又重新凝了眉頭,問道:“太夫人剛剛回去了?可說了什麽沒有?”
“回去了,留了吳媽媽在四房,帶著紫薇和幾個丫頭回去的。”李媽媽目含笑意:“說了什麽奴婢沒聽到,不過太夫人臉色卻不好!”
二夫人冷笑一聲,目露厲光道:“那個小子倒是命大,竟還沒有死。”一頓又道:“太夫人雖是懷疑了她,可卻是什麽也沒有,我看她心裡頭對四房可是緊著心的疼。”
都是親生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李媽媽倒也理解太夫人,便勸二夫人道:“鑫爺沒死雖沒死,可奴婢瞧著情況可不太好,說是三日醒來這都大半日的功夫了,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況且,張醫女也說是要靠運氣,奴婢瞧著只怕是醒不過來了。”
二夫人從來不相信運氣,她端了茶盅眯著眼睛道:“不管死沒死,也總不能白讓紫檀受了這份罪。”
李媽媽一愣道:“夫人要打算怎麽做?”
“俗話說打狗隨棍上!”二夫人冷笑一聲:“她還好好的,這棍子自是要不停的落下去才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嫁進了侯府就以為自己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督都夫人?
李媽媽面露不解,問道:“太夫人那邊已然對四夫人生了疑心,夫人若是再多說什麽,可會不妥?”
二夫人擺了擺手,眼底滿是自信的樣子:“這次的事情,雖是紫檀也受了罰,可我們的所做的並未留下任何把柄,不但是佟析秋便是蕭四郎和侯爺也毫無察覺,隻當是秋萍而為,至於太夫人那邊就更是不會有任何疑慮,他們怎麽可能會想得到是我做的,懷疑我呢!”
做事情若是全真那就是實心眼,若是全假卻容易被人察覺,唯有這半真半假最難分辨。
秋萍也不是全然無罪,房裡頭那如意糕上可不就是她下的毒,他們又怎麽會想到,她會故意放了空門引她進來呢。
若不如此做,那藜蘆下毒的事,又怎麽能讓她百口莫辯隻得扛了罪名受死。
李媽媽點了的點頭,對二夫人說的也是深信不疑,從敏爺受傷到鑫爺中毒,每一步都走的那樣巧妙,算無遺策。
“奴婢知道了。”李媽媽頓了一頓又道:“夫人這是要去太夫人那邊?”
二夫人笑的慢條斯理,回道:“自然。”她想到蕭延亦,又問道:“侯爺,侯爺去了哪裡?”
李媽媽回道:“在凌波館裡。”二夫人就立刻坐了起來:“去請侯爺回來。”
秋萍死了又何妨,她照應有辦法讓所有認為,這件事背後的主使就是佟析秋,她要讓蕭延亦一起看看,他心裡愛的人卻害了他的兒女,屆時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二夫人眯了眼睛,不由生出期待!
想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房裡的事可以順著依著他,但外面卻要蕭清,若是普通的女人也就罷了,她有的是法子,可那個人卻偏偏是佟析秋。
析秋送走了江氏,回房服侍蕭四郎穿了衣裳,問道:“四爺今兒沒去衙門,可耽誤了事情?”她知道最近軍營中事情很多,五軍營和西山大營在城外扎營,聖上要親自去看兩軍演練對陣,蕭四郎作為中軍督都必定事情很多。
“我去軍營看看,晚點回來。”他穿了平常的道袍,轉身對析秋道:“若是有事,你便讓天敬去城外尋我。”
他將天敬留給析秋用。
析秋點了點頭回道:“能有什麽事,四爺盡管去吧,鑫哥兒那邊如今也只能等,急也急不來!”
蕭四郎點了點頭,由析秋送到了門口。
析秋轉身去了廚房,岑媽媽和紫陽以及和當初二夫人遣來的兩個灶上婆子正各自臉色沉悶的坐在那裡,也沒有人說話,一片靜默。
一見析秋進來,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
析秋朝幾人點了點頭,道:“這次太夫人罰了你們月例,你們也當吸取了教訓,往後警醒一些。”
岑媽媽帶頭回應道:“這次是奴婢失職,不管怎麽說東西是從小廚房端出去的,奴婢的責任推卸不掉,奴婢認罰!”紫陽也是一臉歉疚的道:“奴婢也有責任,請夫人責罰!”
另外兩個婆子也紛紛點頭應是。
“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們,只有時時算計人,哪有刻刻防著的……你們只要吸取了教訓,長了心眼也不算白罰了。”
幾個人皆是跪了下來,磕了頭應是。
析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便出了門!
春柳迎了過來,小聲道:“夫人,春雁托人進府,說是她和天益連夜盤點了庫房,鋪子裡的藜蘆沒有多也沒有少!”析秋早就料到了,便點了頭。
春柳扶著她進門:“您可要休息會兒,一夜未睡,中午又沒吃什麽。”
“不用。”她對春柳道:“去將對牌,鑰匙和帳簿拿出來,隨我去太夫人那邊!”
春柳一怔:“夫人,您這是?”一頓:“太夫人沒有怪您,您若是現在交出去,府裡頭還不知要怎麽議論您呢。”
析秋便冷笑道:“我不交出去難道就不議論了嗎?”
況且,她沒事,鑫哥兒沒事,那人又怎麽會甘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