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哥兒聽著點了點頭,析秋又道:“母親身邊有春柳還有岑媽媽,有許多人照顧,敏哥兒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知道嗎。”
“知道了。”敏哥兒看了眼蕭四郎不再說話,就乖巧的自己爬到椅子上坐好,等著冬靈給他布菜。
蕭四郎心裡也不由歎氣。
三個人坐下去吃飯,飯菜不算多六菜一湯,析秋喝了口湯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口味和在侯府喝到的一樣,她又了吃了兩口旁的,便知道這頓飯應該是太夫人賞的兩個灶上婆子做出來的,否則口味怎麽和在侯府裡吃的一樣。
蕭四郎和敏哥兒到沒吃出什麽來,三個安靜的吃了飯,下午敏哥兒要回侯府去上課,析秋就讓奶娘陪著他去睡了午覺,下午由二銓和天誠送去了侯府。
她剛剛進府,府裡頭原來有的婆子和丫頭自是要見一見,外院裡還缺個總管,內院裡到底由誰做管事婆子,這些可都是事兒,可她卻不想動,就覺得渾身懶懶的一根手指也不想使喚,歪在那裡昏昏欲睡。
果然,一覺睡到日頭西墜,她驚醒過來揉著額頭,果然環境使人改變也放松了戒備,她喊來春柳問道:“四爺呢?”
“四爺在書房裡。”春柳回道。
析秋就想到路過的那間小小的四合院,離這裡不算遠,她坐直了身體對春柳道:“幫我重新梳個髻,我們去後院瞧瞧。”
“夫人。”春柳面露為難:“奴婢去喚頂滑竿來,您稍等等。”
析秋忙擺著手,道:“哪裡這樣嬌貴,不過幾步的路,我去看看敏哥兒的房間,不用滑竿。”說著站了起來,春柳就走上來扶著析秋坐在梳妝台前,析秋囑咐道:“隨便挽個纂兒罷了,統共府裡也沒外人。”
春柳應是,就給她挽了纂兒又找了一朵珊瑚串的珠花戴上。
析秋出了門,門口忙著收拾的丫頭婆子立刻停下來,朝她屈膝行禮,析秋瞧著大多都是面生的,她朝眾人點了點頭,便拐去了後院裡。
敏哥兒的小院子是離的最近的一間,過了一個抄手遊廊和一個半圓的月牙拱門便是,有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正在院子裡灑掃,見析秋進來兩人放了東西就跪在地上:“夫人好!”
析秋點了點頭,春柳在一邊道:“都起來吧。”兩個小丫頭起身,析秋便進了敏哥兒的正房。
去臥室看了看,又在書房和客間裡轉了轉,也不由感歎房裡的裝修,春柳終於忍不住歎道:“夫人,這裡瞧著並不非常出奇,可奴婢怎麽瞧著處處都顯的富麗堂皇呢。”
析秋失笑,和春柳朝外走,邊走邊道:“這裡以前是六皇子的府邸,先帝在世時頗為寵他,他又年紀小就封王出來立府,先帝自是疼愛憐惜,在這些裝修上只要不越了規矩,都是竭盡奢靡華麗的。”
春柳似懂非懂,但卻是笑道:“聖上對我們四爺可真的好,將這樣的宅子賜給我們!”
析秋卻沒有說話,有時候恩厚便是禍,聖上感念蕭四郎當初從龍之功舍身相助,可這樣的感念能維持幾年?時間長了若是他們不懂收斂而一味自持有功得寸進尺,那麽當初的恩寵就會變成將來的隱患。
“回去吧。”析秋說道:“去將岑媽媽和碧槐碧梧找來,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春柳應是,送析秋回了房裡她便去找岑媽媽幾人。
岑媽媽,碧槐,碧梧以及春柳進來,析秋指了面前的杌子對幾人道:“春柳幾個是隨我陪嫁來的,岑媽媽則是自以前就服侍四爺,你們都是我能信得過的。”
幾人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析秋。
析秋看著她們便道:“這邊府裡在我們來之前就有許多丫頭婆子服侍的人,也都不認識,四爺也從不管這些事兒,這些人什麽來歷什麽出身我們都不知道,在我們沒有弄清這些之前,正房裡你們就要守好了,除了你們幾個貼身的,旁的人一律不準進來,便是原在院子裡做灑掃的丫頭婆子也不準進來。”
“奴婢省的了。”岑媽媽應是又道:“奴婢和春柳幾人會分班當值,絕不會讓不相乾的在夫人的屋裡院子裡走動。”
析秋點了點頭,道:“明日依舊是辰時三刻,你讓容媽媽將所有人集中到側面的廣廳裡去,大家認識一下。”說著頓了頓又轉頭對春柳道:“到時候你仔細去問,每個人的出身,來歷,年紀,以前在何處當差又是如何入府的,都一一問了。”
春柳點了點頭,析秋又對碧槐道:“你負責將這些人說的話都記下來,因為人很多,也不至於混亂,將來誰是誰有沒有錯處說沒說假話,我們也有例可查。”
碧槐應了,析秋又道:“府裡多少人前面容媽媽也報來過,這麽多人若只是伺候正房,便是綽綽有余,可偌大的宅子操持打理起來恐怕依舊不夠,不過暫時我也不打算再添人手,那些個空置的院子平日裡去打理一下便就好了,旁的也不用管,就是後頭的兩個林子要人打理,回頭就讓金大瑞夫婦進府裡來吧。”
邱媽媽應了,問道:“那夫人的陪房,山東和通州的那邊兩房家眷還要不要安排進來?當初在侯府裡沒有辦法,隻得讓他們隨著各自當家的去了莊子裡,如今四爺和夫人單獨開了府,府裡頭的人手也不夠,可要將他們都招回來安排下去?”想了想邱媽媽又道:“還有白枝,她如今依舊留在京城裡,隨著金大瑞一家子住在羊皮巷的宅子裡,年紀也到了,夫人若不給她安排進來,不如索性就在外院裡挑個人配了利索。”
析秋想了想,點頭道:“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便先如此安排吧,白枝就依舊留在那邊,綠枝跟在你身邊,拿三等丫頭的列錢也不算落了朱家的面子。”
眼下才進來事情繁瑣雜亂,不如先理了頭緒出來,她如今精神又不利索,也沒心思去管旁的事情。
邱媽媽點了應是也沒了別的事兒了。
碧梧急了,問析秋道:“那奴婢做什麽?”
析秋瞧見她便笑了起來,道:“你就待在我身邊,陪我說說話。”碧梧耷拉了腦袋下來,尤覺得自己沒有受重用,春柳瞧見就點了她額頭笑著道:“陪著夫人哪裡不好,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我瞧著就屬你最輕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