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她卻是看走眼了,養了個白眼狼出來……不但有手段,還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她要是預料到今天,怎麽也會聽姨太太的話,讓她死在廟裡,哪會讓她活到現在來膈應她。
她嫁得好的過的好,如今不單晉封了誥命還得了個兒子,可是她呢,兩個女兒一個死一個和離,沒一個過的好的。
憑什麽,憑什麽!
她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女,憑什麽爬的那麽高,她甚至聽到小丫頭們對話,將來佟家的興旺可離不開六姑奶奶和六姑爺的扶持!
扶持什麽,他們不需要一個庶女來扶持他們,憑什麽讓她爬的那麽高,回頭來俯視她們,她不配!
即便是扶持,也該是她的女兒,佟氏正正經經的嫡出的來扶持!
大太太越想越氣,卻不能說話,手指緊緊揪著房媽媽剛剛給她換是衣裳,狠狠的攥出許多深深的折子。
房媽媽掰著大太太的手指:“太太,您寬寬心,不要再想了,奴婢剛剛不也說了嗎,她的風光也就這兩年,您一定要好好養著身子,我們就等著,看著她爬的越高摔的越重……”
大太太難以釋懷,手指怎麽也掰不開。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輕聲的道:“三姑奶奶回來……”不是進來稟報的,但是房媽媽卻是聽的很清楚。
她聽著目光一亮,就湊到大太太耳邊小聲道:“您聽到了嗎,三姑奶奶回來了,這次回來定是又來求大老爺幫忙搭救三姑爺的,奴婢忘記和您說了,聽說任三爺的罪其實已經定了,這兩日就要宣布,說是要流放千裡到陝西平涼一帶,那裡人煙荒蕪……以三姑奶奶的個性不可能跟著去受苦的,看來,等武進伯府的爵位一收,她就得從大房裡搬出來另立門戶,她一個人帶著滿屋子的庶子庶女,這日子可想而知……”
大太太聽著,手指就漸漸松開來。
析秋看著阮靜柳,便問起今天醫館裡的事兒:“聽說有人去鬧事,沒有事兒吧?”一頓又道:“到底是什麽人,又是為了什麽事。”
“沒什麽,你就不用管了。”阮靜柳淡淡說著:“不過一個地痞流氓,見我們生意好了,便來搗亂。”
她說的輕松,析秋卻聽的不輕松,緊追著問道:“地痞流氓?我們安分做生意也沒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哪裡得罪了這樣的人?”
阮靜柳將炙哥兒放下來放在床上,就見他小腿亂蹬很不高興的樣子,想了想又抱了起來:“平日就是在街面上混日子的,這樣的人什麽都不怕,想要敲詐勒索……羅六爺受了點傷。”
析秋從阮靜柳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怒火,析秋擰了眉頭問道:“傷的重不重?最後又如何解決的?”
“傷的不重,手臂擦破了點皮,沒有報官,這樣的罪名進去了也不過一兩年的功夫,等他們出來又會上門來騷擾。”說著一頓又道:“我就說了,你別管了,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就放心吧。”
析秋卻是暗暗記下來,想著回頭讓天誠私下裡去打聽打聽,她這已經是第二次聽阮靜柳提到外面的事兒了,上一次是什麽紈絝子弟,這一次又是地痞流氓……
阮靜柳見她不再追文,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這時候岑媽媽正好進來,手裡提了個食盒,析秋剛剛才吃了飯,有些疑惑的看向岑媽媽,岑媽媽便笑著道:“……是牛鼻子湯,奴婢中午就去集市尋著了,燉了一下午,夫人喝喝看。”
不待析秋說話,阮靜柳便是一愣,問道:“什麽牛鼻子湯?”擰了眉頭,很嫌棄的樣子。
“端來給我吧。”析秋也沒了講究,笑著對阮靜柳解釋道:“下奶用的,都兩天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心裡頭著急。”
阮靜柳露出匪夷所思的樣子,岑媽媽已經開了食盒就端了碗遞給析秋:“趁熱喝了,回頭連說睡前還有一碗,說是喝個幾次就定會有的。”
析秋聞著覺得香,可想到裡頭的東西就有些難受,目光看了眼炙哥兒,鼻子一憋氣一口飲了下去,擦了嘴確認道:“真的有用?”
“您就相信奴婢吧,雖是低賤的東西,可卻是極好的。”岑媽媽說著笑眯眯的收了碗:“您好好歇著,可不能一直這樣坐著,將來腰可得落了病。”
析秋應是,乖乖躺了下去。
阮靜柳在床邊坐了下來,析秋便又將大太太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我記得你上次去的時候說是好好養著沒有事兒,這會兒卻說是不行了……”
“這樣的病也說不好。”阮靜柳不以為然,顯然覺得大太太會有今天一點也不奇怪。
析秋也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上,府裡便忙活開來,春雁和天益也進府裡來幫忙,太夫人在暖閣裡坐著,大夫人則是負責接待府裡來的女眷,而如婁老太君這樣的長輩則是由太夫人負責招待,析秋不放心太夫人的身子,便讓岑媽媽守在太夫人身邊,又留了阮靜柳在府裡。
陸陸續續的便有客人進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