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沈姨娘一愣,問道:“就這句話,沒別的了?”
錦繡就嘟著嘴點了點頭:“就這一句了。”
沈姨娘滿面的疑惑,面色沉沉的坐了下來,暗暗推敲沈太夫人的意思。
析秋問岑媽媽:“東西送去阮府了?”岑媽媽應是,回道:“阮夫人說明日就遞了牌子去宮裡,一定將夫人的話帶到。”
析秋點了點頭,這邊門簾子突然被人掀開,碧槐面色難看的探頭進來:“夫人,出事了。”析秋一愣,問道:“怎麽了?”
碧槐就進了門,小心的道:“剛剛大夫人派了人過來,說二夫人不見了。”
不見了?好好的人怎麽會不見了。析秋擰眉問道:“如何不見的?”
碧槐就道:“大夫人說早上有人去給二夫人送吃食,開了門就瞧見裡頭服侍的丫頭被人打暈了,二夫人不見了蹤影,連常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飾都不見了。”碧槐心中滿是質疑,難道二夫人這麽多年都是裝瘋,得了機會自己逃走了?
“侯爺呢,侯爺可派人去找了?”一個人能裝瘋半個月或是半年,但要裝這麽久卻是不容易,而且二夫人那麽驕傲的人不可能裝瘋的……但是一個瘋子突然不見了情有可原,可是一個瘋子能自己收拾行李逃出四處都設了守衛的侯府,就不可思議了。
“侯爺派人去找了!”碧槐回道。
析秋點了點頭,承寧郡主不管是傻是瘋是叛賊都沒有關系,聖上不會追究甚至若非她瘋了和因為宣寧侯府護著,可能早就被聖上賜死了,但若有一天她從宣寧侯府出去,在外面受辱或是做了敗壞皇室臉面的事,聖上看待這個問題角度就會不同了。
直覺上,析秋卻覺得是有人將二夫人帶走了才是。
析秋換了衣裳便去了侯府,太夫人和大夫人也臉色沉沉的,這件事可大可小,說不定還能牽扯出榮郡王的余黨也未可知,析秋陪著兩人坐了許久,蕭四郎和蕭延亦皆是沒有回來。
太夫人看著打哈欠的炙哥兒,就道:“時間不早了,你帶著孩子先回去吧,他也累了。”
析秋轉頭看了看睡眼朦朧的炙哥兒,點了頭道:“那我帶他先回去了。”便辭了太夫人去了儀門上了馬車。
路上已經宵禁了,但四處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偶爾有一兩聲壓抑著的敲門聲從四面傳出來,析秋抱著炙哥兒和碧槐碧梧坐在車裡,馬車嘚嘚走著,忽然便停了下來,碧梧問道:“怎麽回事。”
跟車而來的天誠答道:“前頭遇見侯爺了,夫人,要不要打個招呼。”
析秋頓了頓,想到蕭延亦這會兒應該是在找二夫人,輕聲回道:“你去打個招呼吧。”天誠應是便去了前面和蕭延亦說了幾句話,回來後和析秋道:“侯爺說派人送我們回去,四爺這會兒在城外,可能要回去晚點,讓您不要擔心。”
“知道了。”析秋應了,馬車又重新走了起來,前後又多了七八個護衛,一直護著析秋回道督都府才折返回去。
析秋將炙哥兒哄睡著,便一個人坐在房裡等蕭四郎,又心神不定的拿了書翻著,不知什麽時候趴在桌上迷迷糊糊打了盹,悉悉索索間聽到了腳步,她一驚醒來就瞧見蕭四郎正彎腰在她身邊,正打算抱她上床的樣子。
“回來了。”析秋揉了眼睛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找到人了嗎?”
蕭四郎見她醒了便順勢在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自己端了茶壺倒了杯茶,回道:“找到了……”臉色難看,語氣沉沉的隱著怒意。
析秋一驚,問道:“出了什麽事?”
蕭四郎便看向她,面色如冰:“在春麗樓裡找到的。”
春麗樓?析秋心裡咯噔一聲,她雖是沒有聽說過,可一聽這名字便明白了,想必是一家青樓。
她也沉了臉在蕭四郎對面坐了下來:“那現在人呢,送哪裡去了?”既然人在春麗樓裡找到的,人是不可能再帶回侯府了。
蕭四郎沉吟了片刻,緩緩答道:“連夜送山東莊子裡去了。”
析秋覺得心裡仿佛壓了一塊石頭:“可查到人是怎麽進去的,又是怎麽從侯府裡出去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進了青樓裡,也不可能有通天的本事出得了侯府。
蕭四郎將茶盅放下,語氣冰涼蝕骨:“二哥在沈姨娘院子後面,挖到了二嫂的發簪和衣飾,應該是剛剛埋進去的。”
果然是沈姨娘!
故意將二夫人的首飾和衣物收拾了,讓人有種她是自己清醒逃出去的假象,真是思慮縝密。
析秋也緊緊攥了拳頭……最讓人生恨的是,她竟然將人送去了青樓,這樣一來即便是找到了人侯府也不可能再把人接回來,對外也只會挑了日子說二夫人暴斃了,否則一旦事情傳出去不旦皇室的臉面有損,蕭延亦這頂綠帽子是一輩子也脫不下來了。
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這個女人定不能再留在府裡!
“你明天回去陪陪娘吧,這件事沒有和她說,沈姨娘那邊想個名目送出去即可,只是怕娘知道這件事,會受了打擊。”蕭四郎淡淡的道。
析秋點了點頭應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