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郎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他,沈安眼睛明亮根本沒有注意到蕭四郎的面色變化,興奮的道:“您猜我發現了什麽?我看到先皇后的遺骸之中,根本沒有嬰孩的骸骨。”他亟不可待:“先皇后的遺體是聖上登基後遷移的,遺骸不可能被人動過,而且據我觀察遺骸是完好無損的,這說明什麽,大督都……說明先皇后當年分明就是誕下孩子之後才去世的,並非外界所傳死於難產一屍兩命。”
沈安說完,去看蕭四郎,等著蕭四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可等了片刻他卻是依然是冷靜冷凝的表情,他一怔,問道:“大督都,您……不相信?”
“這就是你想見聖上一面的原因?”蕭四郎反問道。
沈安點頭應是,又搖搖頭:“也不全是,我相信若是這個孩子還在世上,聖上定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讓聖上告訴我,當年的孩子養在哪裡,即便現在不能接回宮中,可我也能暗中保護他!”
若先皇后的孩子果真還在世上,那麽可就是聖上的嫡長子……將來榮登大寶,他定能為沈氏報當年的滅族之仇,沈氏一族又能重新崛起!
“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蕭四郎淡淡的問道。
沈安想也不想回道:“這樣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訴別人,如今只有您和我知道!”蕭四郎目光微微一動,道:“沈大人,明日就是中秋之夜,聖上會在宮中大宴群臣,我不方便帶你入宮,你不如先去我給你找的地方歇息幾日,等時機成熟,我便帶你入宮覲見聖上。”
沈安一怔,點頭道:“好,我聽大督都的。”
蕭四郎微微頷首:“我送你出去,會有人領你去的。”
沈安應是出門而去。
一出了門,暗中便有人迎過來,兩人悄聲道:“大哥,怎麽樣,大督都如何答覆的。”沈安回道:“大督都說讓我等幾日,這兩日不方便。”
“大督都果然如外界所傳,這兩年待在京城在早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武果敢,我看這件事還要自己再做打算,這樣沒有明天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那人說的憤世嫉俗,沈安卻是低聲喝道:“休要胡鬧,我們聽大督都的不會有錯,朝中的事他比我們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那人不耐煩的答了,又道:“我們現在去哪裡。”
沈安就指了指身後並不見人影的巷子:“有人帶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先避一避!”兩人說著話進了巷子深處,又拐去了另外一邊沒了身影。
蕭四郎看著沈安的背影,對天誠吩咐道:“讓人跟著他,但凡有所動作便來回我。”
“是!”天誠抱拳領命而去。
蕭四郎站在門口,目光幽暗的看著門口,炙熱的光線照在頭頂,他周身卻滿是冷意。
待蕭四郎離開,天敬打掃了待客室,端著茶盅出來去洗,卻在門口看到紫陽的身影閃過,他一愣,問道:“紫陽?”
紫陽卻不曾回頭,步履匆匆的進了內院。
“四爺。”析秋將炙哥兒放下來:“還沒吃飯吧,妾身讓廚房給您重新做飯。”說著掀了簾子出去。
炙哥兒這邊已經貼到蕭四郎身邊,得瑟他的兔兒燈:“季先生做的。”
蕭四郎將兒子抱起來,又側目去看兔兒燈,擰眉道:“怎麽做了這種燈,等晚上父親給你做一隻老虎燈。”
炙哥兒眼睛一亮,點頭道:“好啊。”說著又看著蕭四郎高興的道:“父親,我現在投壺十五尺之內,每箭必中。”
蕭四郎眉梢一挑,露出興味來:“哦?敢不敢和我比試?”
“當然敢!”炙哥兒一拍胸口:“說,比什麽!”頗有好漢的架勢。
蕭四郎哈哈笑了起來,拍了炙哥兒的屁股,就道:“就比背誦詩句,輸了的人背誦五首詩詞,如何?”
這個賭注對於炙哥兒來說有些難,可是答應了父親又不好丟了面子反悔,點頭道:“好,一言九鼎。”就從蕭四郎腿上跳下來,父子兩人去院子裡玩投壺。
析秋從門口進來,看見裡頭沒了人:“人呢。”碧槐掩面笑著道:“在院子裡玩投壺呢,四爺和炙爺比投壺,五首詩詞做賭注。”
“真是孩子。”析秋搖搖頭,就走到窗邊,果然見父子兩人在太陽底下玩著,炙哥兒抓著一只有他半人高的箭,手臂一揮就丟進了壺裡,蕭四郎讓了他三步之距,也是一箭穩中……
炙哥兒神采飛揚,笑聲歡快,稚氣可愛。
“吃飯吧。”析秋走出去,笑著給炙哥兒擦臉,牽著他的手:“快去洗洗臉回去歇午覺。”將他交給周氏:“不準跑出來,一會兒我來檢查。”
炙哥兒憋著嘴,不服氣的看著父親:“我一定會贏回來的。”說著又笑嘻嘻的看著析秋:“娘,您陪我去吧,我要您給我講故事。”
蕭四郎失笑,臭小子在和他打擂台呢,剛剛輸了要回去背詩詞,這會兒就故意霸佔析秋……
析秋搖搖頭,捏了炙哥兒的鼻子道:“娘和父親還有話說,你先去,一會兒我再來陪你好不好。”
“好吧。”炙哥兒無奈點了點頭,咕噥著道:“我還要回去背詩詞呢……”牽著周氏的手去了後院。
析秋回頭看著蕭四郎道:“四爺下午還要出去吧,先去吃飯吧。”蕭四郎點了點頭兩人進了房裡,他看著她凝眉問道:“怎麽瞧著臉色不太好,不舒服?”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事。”析秋笑著將他的手拿下來,和蕭四郎對面坐在擺好飯菜的桌邊,給他碗裡夾了菜:“四爺先吃飯!”
蕭四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捧了碗轉眼功夫就吃罷,放了碗筷待碧槐和綠枝收拾好了,他才問道:“怎麽了?”
析秋想了想便道:“上午去了一趟錦鄉侯府,樂夫人明天要回淮南了。”
“嗯。”蕭四郎並不覺得奇怪,她來是看望樂袖的,時間久了要回去也正常,可也知道析秋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件事,便等著她說後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