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在一旁冷眼相看,心中卻掩不住悲涼,若是她不能生育將來收了丫頭在房裡生了孩子她養在膝下也可,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可萬萬沒有想到,是蔣士林身體有問題……
她這一生是注定沒有子嗣了,她千挑萬選的人哪,到頭來卻成了一場空。
何姨娘一番審問之後才和盤道出,當年她根本就沒有懷胎,不過是自己記錯了小日子的時間,後來圓了不了謊才和梅姨娘一起演了一場戲逼走了夫人……
蔣夫人聽著怒火交加,當場命人綁了何姨娘送莊子裡去。
蔣士林聽著,眼角便落下淚來,原來他們夫妻緣盡一切的罪錯都是他一人造就……
噗!
蔣士林隻覺得喉間一甜,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老二。”蔣老夫人撲了過去扶住蔣士林,就看見兒子慘白的臉空洞的看著床頭,怎麽喊都沒了反應。
蔣家鬧翻了天,析秋正送佟全之和碧梧出府:“時間充足你們不要太趕了,到了記得給我們來信。”
佟全之應是,對析秋道:“我和館裡的一位師父打了招呼,他答應到府裡來教炙哥兒習武,師父為人豁達拳腳也是館裡數一數二的,教炙哥兒再合適不過。”
“知道了,回頭我讓天誠專門去館裡請他進府!”析秋回道。
炙哥兒依依不舍的拉著佟全之:“……等我長大了,我也去遼東!”佟全之捏了炙哥兒的鼻子,笑道:“好!我在遼東等你。”說完帶著碧梧上了馬車,二夫人哭倒在江氏的懷裡。
馬車嘚嘚的駛出了府,碧梧從車裡探出頭來,拚命揮著手:“夫人,奴婢三年後一定回來。”
二夫人哭聲一震,滿臉的錯愕的去看析秋,析秋也是無奈的笑著:“她意思是全之回京述職……”
二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佟全之走的第二天,司榴生了個白嫩嫩的姑娘,慶山興奮的回來和析秋描述:“妹妹長的像娘,真漂亮!”
析秋呵呵笑著,命春柳找了許多東西讓慶山帶回去,恰好蕭四郎自外面進來,滿面春風面含笑意,許久沒有見他這樣步履輕盈的樣子,析秋也忍不住高興,迎了他問道:“什麽事這麽高興?”
春柳和慶山悉數退了出去。
蕭四郎在炕沿上坐了下來,一用力就將析秋拉近懷裡,在她臉上啪嘰親了一口,笑著道:“你猜?”
析秋想了想,問道:“福建那邊有回音了?”蕭四郎就搖了搖頭:“比這還要好的事情。”
“還要好的事?”析秋咯咯笑著搖著頭:“不知道,四爺別賣關子了,告訴妾身吧。”
蕭四郎就輕笑著回道:“嶽父晉升為東閣大學士,入了內閣兼工部尚書,吳閣老也升任為內閣首輔。”
析秋一愣,從蕭四郎身上站起來,不敢置信的道:“真的?”蕭四郎就點了點頭,笑著道:“明日你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一趟,給嶽父道喜。”
析秋喜的簡直有些手足無措,大老爺自從五品外放的知州到七品的六部給事中,一路行來艱難萬分苦熬至今終於算是出了頭,她驚喜抱著蕭四郎便啄了一口,萬分感動的道:“謝謝四爺。”
蕭四郎一愣,很享受她的主動卻還是問道:“謝我作甚。”
“若非四爺相助,父親又怎麽會這麽順利入內閣。”她淚眼朦朧為大老爺高興,也為佟府高興,或許以前的佟府別人記住是因為一門出了三位庶吉士,旁人賦予書香門第,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名符其實了。
蕭四郎哈哈笑了起來,抱著析秋道:“我不過推波助瀾,嶽父若無才能便是我再相助聖上也不會同意,內閣幾位閣老也不會毫無異議,所以不用謝我!”
雖是這麽說,可析秋卻是知道,官員雖拚的是資歷,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道理,官場之中人脈是重中之重,真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便是這個道理!
“還有一件事。”蕭四郎說完一頓,語氣淡了一分:“年前瑞雪兆豐年,又難得一年不曾有地方報出雪災,聖上大喜一時興起定了三月去關外行圍狩獵。”
“狩獵?”她第一次聽到這事,大周朝乃馬上得天下,但先祖也並非出生塞外,狩獵之事先祖也有此例但卻甚少,不明白聖上怎麽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蕭四郎便道:“年後文華殿新增了武講師,聖上見大皇子柔柔弱弱連弓箭都提舉不起便有些不悅,故而才生了此念。”
析秋擰了擰眉頭:“那四爺是不是要先去關外布置準備一番?”
“不用我去。”蕭四郎淡淡的道:“韓承自請了差事這兩日便啟程去安排諸事。”析秋點了點頭,蕭四郎話鋒一轉便又道:“不過,聖上點名要帶敏哥兒前往。”
帶敏哥兒去?
析秋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