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輕哼了一聲,這女子還能將他如何?
寢殿中,只有嫋嫋的龍檀香,四周一片靜謐。
寧蜜棠躺在床榻上,盯著繡龍翔雲的帳頂,竟覺得有點不真實。她翻過身,面向著躺在身旁的莫淮,凝視著他。近在眼前的俊臉,不得不說,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莫淮的眼簾合閉著,分明的輪廓柔和了幾分,少了些許迫人的氣勢。
寧蜜棠輕輕挪動著身子,往他那邊靠去,只剩一掌之寬,猶覺得不滿足,她繼續挪動著。
“你是打算睡到朕的身上去嗎?”男子低悅的聲音在帳中響起,字字清晰。
寧蜜棠耳尖一熱,心跳頓時急速了起來,她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可以嗎?”
“你說呢!”
莫淮英挺的眉毛一皺,有點不習慣與女子間這般相近相貼,還有傳入鼻間的女子馨香,也讓他莫名的不自在,他本能拒絕這樣的陌生感覺。
呵,這女子還真膽敢想睡他。
第二天。
天將亮,莫淮往常這個時間已經醒來上早朝。
感受到身體上的異樣,他低頭望去,原來寧蜜棠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裡,緊緊地粘著他,該死的是,他的手竟然自然地配合著,摟住了她的身體。
與男子健壯的身體不一樣,懷裡的身體很是柔軟,仿若一團棉花,過分綿軟舒服的手感讓莫淮有點發愣。
好一會兒,莫淮才回過神來,他想將手抽回。然而下一刻,他的身體忽然僵滯住了。
晨勃的地方,有強烈的異樣感傳來,像是被軟綿綿的東西壓著,不痛,卻莫名讓他有種心悸的觸動。
他稍微抬頭,放眼望去,發現壓著龍根的竟然是寧蜜棠的手。
一股火炙般的熱感在腦海中炸開,莫淮的眼神極為幽深,他瞬間將摟住女孩的手收回,絲毫不憐香惜玉,一把將人推離自己的胸膛,半是懊惱,半是驚慌,情感第一次波動起伏。
他呵斥道:“荒唐!荒謬!”
寧蜜棠被驚得醒了過來,她抬起纖細如雪霜般白皙的項頸,烏目惺懵,覆蓋著一層泛著困意的水霧,“阿淮?”
“寧蜜棠!”
莫淮黑眸深深。他一手拉扯過旁邊的薄被,遮掩住那令他尷尬的地方,“你簡直是無恥。”
寧蜜棠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又聽到男子有點咬牙切齒道:“你這女子,真是......”
寧蜜棠眨了眨瀲灩的烏目,“怎麽了?”
“你佔朕的便宜!”
莫淮精致堅毅的下巴繃緊,“為何你會睡到朕的懷裡去,更是......” 將手放在他的那個地方。
寧蜜棠搖搖頭,墨黑的長發順直地披在背後,身穿著一件白色細襟雪綾,整個人愈發顯得白皙如玉,嬌嬌柔柔的。她的粉唇動了動,細細出聲:“昨晚,是你將我拉過來。” 她水亮的黑眸直直凝視他,仿若帶著無奈,“你是皇上,我反抗不得。”
莫淮神色一僵,竟是他自己主動的?
想著剛才看到自己自然地摟住她的手,他竟不確定了。
最後,莫淮將信將疑地看了寧蜜棠一眼,帶著懊惱,夾著腿,狼狽離去。
......
莫淮將拴上的最後一份奏折批閱完,他看了一眼旁邊點亮起的宮燈,發現夜幕已經降臨了。
正福恭敬地彎著腰,輕聲問道:“皇上,天黑了,該用膳了。”
皇上最近的身體愈益變差,唇蒼白無血色,即便臉上不顯,他作為近身伺候的奴才,又如何會不知。
“今日那女子有發生什麽狀況?” 莫淮淡淡地問道。
正福有點反應不過來,那個女子?是哪個女子?皇上不近女色,宮裡面除了宮女還有什麽女子?
不對,寧丞相的千金已經進宮了。
他遲疑地開口,“回皇上,寧姑娘今天未曾踏出過紫承宮一步,聽說,是在看書。”
莫淮將筆擱置在筆架上,眼眸微動,“嗯。”
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從未接觸過女子,現在紫承宮入住了一位,是十分稀罕的事,正福多嘴問了一句:“皇上,需要傳膳到紫承宮?”
莫淮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自作聰明。”
輕輕的一句,嚇得正福冷汗直冒,趕緊下跪:“奴才該死。”
過了好一陣子,莫淮站了起來,捋了捋袖子,“回紫承宮。”
寢殿裡,宮女們在正福的示意下,全部退了下去。正福看著莫淮的眼神,也領命退下。
撩開了珍珠垂簾,入目的是女子側臥在榻上。
眉目如星,烏眸含秋波,身上穿著煙羅輕紗。女子半側臥著,潔白的柔荑搖曳著扇子,輕紗滑落,露出半截凝白手腕,而身後及腰長發半垂在榻上的軟枕處,鋪一襲墨發。
衣衫半解,美肩裸露,突顯的鎖骨下,胸前隱約露出一抹凝白,讓人忍不住偷窺衣衫內的春色。而那朱唇微張,一雙黑眸秋波流轉,眉目間的媚色盡顯,也讓人莫名紅了臉。
莫淮的眸色愈漸深邃,他來到榻前,低著眸,打量著她。才發現女子的一雙白嫩小腳半收在裙底下,幾隻圓潤可愛的腳趾顯露在外,竟帶著說不出的誘人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