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珠他們中午是直接在山上用的飯,本來就帶著有乾糧和一些半成品,生了火很快就把東西給做熟了,這樣的半成品還是和外面有家鋪子學的,那家鋪子原來是賣調料的,後來就開始賣一些底料類的。
蘇博遠還買過一些火鍋底料回家,就是用水煮開,把那東西放進去煮化了,再下東西就可以,味道還不錯,只是蘇明珠他們更喜歡吃自家現做的,所以很少買。
還有炒麵,熱水一沖就可以喝的……
不過出門打獵遊玩買上帶一些也是方便的,就連朝廷都買了配方,送到邊疆給士兵們用了。
這次出來,蘇明珠他們就買了一些帶著,此時侍衛把爐子擺好生了火,山楂她們把帶著的鍋擺好,裡面倒了水,等水煮開了就把買來的底料放進去,沒一會就有一股子辣香味出來了,侍衛已經在遠處把打開的山雞和兔子處理好,切成塊拿過來用熱水燙過以後下到了鍋裡。
蘇博遠說道:“也給你們帶了一些,你們生火準備些吃,那些獵物想吃什麼就處理什麼。”
侍衛也是知道蘇博遠他們的性子的,如果是跟著旁人,怕是此時最多能換著下去吃點乾糧,可是跟著武平侯一家,他們從來不會故意蹉跎人,聞言侍衛就應了下來,他們輪換著去處理了。
甚至問了問山楂她們想吃的,一併帶遠處去清理了。
姜啟晟從山楂手裡接過大湯勺:“我來就可以了。”
山楂見沒有人反對,就應了下來退到了一邊去。
蘇明珠也挽了袖子上來幫忙,蘇博遠笑道:“你們都去準備自己的,午飯我們自己來。”
山楂幾人卻不敢真的退下,萬一這火燙到了人就不好了。
白芷然看了丈夫一眼說道:“留個人看火,幫著遞東西,剩下的人去忙自己的,有事情了再過來幫忙就是了。”
蘇明珠也笑道:“去吧。”
幾個丫環看了眼,最會做飯的櫻桃留了下來,還有個小廝專門在旁邊看著火,剩下的人都退到了一邊,也弄起了自己的東西。
姜啟晟是會做飯的,而且這些也沒什麼難的,很多東西都是提前洗好帶過來的,直接下到鍋裡一起煮就是了。
蘇博遠也湊在了旁邊說道:“聞著很香啊。”
姜啟晟嗯了一聲,見蘇博遠好奇,就主動把位置讓了出來。
蘇博遠也不和姜啟晟客氣,還管姜啟晟要了大湯勺,在鍋裡攪拌了兩下,扭頭看向白芷然:“媳婦,我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姜啟晟被逗笑了,看了眼蘇明珠又看向了蘇博遠,他們不愧是同胞兄妹,起碼在厚臉皮上是格外相似的,不過這樣的蘇博遠和蘇明珠都不會讓人討厭就是了。
蘇明珠皺了皺鼻子,倒是沒有拆穿蘇博遠的意思,而是和姜啟晟一起坐了下來,吃著櫻桃端上來的水果,讓蘇博遠和白芷然在那裡看著鍋:“你是真的喜歡吃麻辣兔丁?”
姜啟晟說道:“嗯,而且麻辣兔頭也很好吃。”
雖然姜啟晟很像是水墨畫中走出來的,讓人覺得俊美如玉不食人間煙火,卻是喜歡吃辣的,而且有些無肉不歡,也可能是原來家中不富裕,肉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蘇明珠早就發現了這點,所以家中的肉就沒斷過,就連點心也多了不少肉鬆的:“恐怕這些人還以為你喜歡吃清淡的呢。”
姜啟晟聞言笑了起來:“是啊。”
其實不僅是劉姑娘這樣的人,就連同僚和被趕走的那個書童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喜好,因為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對某些東西表現出偏好來。
而蘇明珠會發現是因為姜啟晟早已把她當做家人,姜啟晟想要和蘇明珠過一輩子,願意把自己的喜好讓蘇明珠知道,就像是他也喜歡觀察蘇明珠的喜好一樣。
蘇明珠也不過是感歎一句,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姜啟晟的喜好,偏偏都用自以為的姿態來想要取得姜啟晟的好感。
姜啟晟握著蘇明珠的手,低頭親了口她的手指,其實他很不喜歡那種柔弱的、好像經歷不了一絲風雨那樣的女子,因為那樣會讓他很累。
說到底姜啟晟一直知道自己以後要走怎麼樣的路,那條路不可能是順順當當的,他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安心的家,那樣柔弱的女子不是不好,只是不適合罷了。
等蘇博遠在櫻桃他們的協助下把飯菜準備好了,侍衛把矮几擺好,蘇博遠催促道:“嘗嘗我做的菜。”
白芷然抿唇一笑,她覺得此時的丈夫格外的可愛。
蘇明珠和姜啟晟倒是給面子,嘗了一口,其實這樣做出來的東西,說好吃?也就一般。但是絕對不會難吃了。
蘇博遠趕緊問道:“好吃嗎?”
蘇明珠咽下嘴裡的東西,說道:“真好吃,我發現哥哥你除了書畫天賦外,還很有做飯的天賦呢。”
雖說君子遠庖廚,可是蘇明珠是最懂蘇博遠的,果然聽了妹妹的誇獎,蘇博遠滿臉得色看向了白芷然。
白芷然也夾了一筷子嘗了嘗說道:“確實很好吃。”
蘇博遠又看向姜啟晟。
姜啟晟笑道:“比我第一次做的好。”
聽著姜啟晟話的蘇明珠和白芷然都笑了起來,蘇博遠肯定比姜啟晟第一次做飯要強,畢竟他除了攪拌一下把準備好的東西下鍋外,根本不需要做別的事情,而姜啟晟第一次做飯想來什麼事情都是要自己做的,就連一些調料也是要自己來放的。
蘇博遠笑了起來,只覺得心裡美滋滋的,趕緊給三人的碗中都夾了不少肉和菜:“多吃點。”
蘇明珠咬著兔腿肉,笑的眼睛都彎了。
蘇博遠給白芷然多夾了一些,說道:“以後我會做的更好的,不像是今天這樣,用底料當湯底的。”
白芷然嗯了一聲,也給蘇博遠夾了一些說道:“我信你。”
其實這些飯菜還不如在莊子上吃的味道好,可是眾人都吃的極其開心,就連白芷然都多用了小半碗的米飯,吃飽了幾個人就找了個風景好些的地方,等丫環把布鋪好,就或坐或躺著了。
姜啟晟是靠坐在樹幹上的,樹幹上還被山楂他們圍了一層軟墊,不僅乾淨還很舒服。
蘇明珠索性躺了下來,頭枕在姜啟晟的腿上,她身上蓋著一條薄披風,抓著姜啟晟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幫著她當陽光,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了。
蘇博遠也想讓白芷然枕在自己的腿上,可是明顯白芷然沒有蘇明珠這麼厚的臉皮,只當做看不見。
不過和蘇博遠坐的很近,用衣袖遮蓋著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蘇博遠的手邊。
蘇博遠伸手握著白芷然的手,捏了捏她白嫩的手指,小聲和她說起話來。
山楂他們也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還有侍衛偷偷的采了花,送給山楂她們幾個丫環。
等到要下山的時候,蘇明珠竟然還覺得有些不捨,不過沒想到等回到莊子上,那位柳姑娘還給蘇明珠他們帶來了一個驚喜。
劉木匠是願意簽賣身契的,甚至在管事沒有提之前都考慮過,只是因為自己腿斷了,女兒病著,兒子年紀又小能幹的活有限,這才沒有臉開口求管事買下自己一家。
如今莊子上的管事主動開口了,他自然是滿口答應的,特別是管事說要把兒子送去跟著掌管或者帳房做事,這對他們家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管事在簽賣身契之前,把劉姑娘做的事情和劉木匠說了一遍,這倒不是他自作主張的,而是在帶著劉姑娘離開後,白芷然身邊的丫環趕過來提的,要簽賣身契之前把事情說明白。
而且還讓他安排人盯著劉木匠一家,特別是劉姑娘。
劉木匠愣了愣,神色有些冷漠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管事問道:“你平日裡不是挺疼女兒的嗎?”
劉木匠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等下。”
管事應了下來。
劉木匠拄著拐棍回到房中,沒多久就拿了一塊疊好的粗布出來,遞給了管事說道:“這是她寫的東西,我不太認字,可是還是覺得寫的東西很奇怪,她……在鵑娘還沒死前,就變得有些奇怪。”
管事問道:“怎麼奇怪了?”
劉木匠其實不願意提家醜,可是如今怕得罪了管事,使得兒子沒了機會:“鵑娘病的久了起不來床,身上味道不好聞,原來大妞會仔細照顧,還會時不時給鵑娘清理下。”
大妞正是劉木匠女兒的名字。
劉木匠說道:“大妞還會做飯,抽空繡東西賣錢,可是有一天我回來,發現大妞變了,家裡當時根本沒有做飯,我以為是大妞累了,也沒在意,就自己煮了飯,讓大妞去喂鵑娘,可是大妞說身體不舒服,我就讓大妞的弟弟去喂了。”
“可是一天兩天,好幾天都這樣,她不僅不做家中的活計,也不照顧鵑娘了,我罵她,她還頂嘴……”劉木匠也是那次被女兒氣狠了,又外面的活家裡的活一起幹:“我不小心摔斷了腿,鵑娘……鵑娘是自殺的,她雖然起不來床,可是心裡什麼都知道,她不願意再拖累我,就自盡了。”
劉木匠雙眼含淚,平復了下情緒:“後來我發現,在忙鵑娘喪事的時候,大妞一直躲在屋子裡寫寫畫畫的,我就讓兒子把這些偷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寫的詳細描寫的一些穿書者,都是對故事情節有一定推動的。然後那種一筆帶過的,比如發明了啥的,就是有這樣一個人,但是和故事干係不大,所以沒有詳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