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這才起身,冷然走到白芯蕊身旁,狠辣的瞪了她一眼,一把講闌泫蒼扶起送進內殿,並吩咐跟來的侍劍道:「一群窩囊廢,你們是怎麼看守金陽殿的?竟讓刺客混了進來,來人,去給哀家仔細搜,一定要查處刺客的行蹤,查清幕後主謀是誰,以及是誰放他們進來的,查不出來就提頭來見哀家。」
白芯蕊再次看了眼這些屍體之後,忙跟在惠妃身後,這宮裡人人皆知,皇上武藝高強,比惠妃上了好幾個層次,就是來一百個刺客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喜歡清靜,不喜歡一堆人守在殿外,所以沒像其他帝王一樣在大殿外守一排排的侍衛,這才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如果裔玄霆事先在大殿外多安排點侍衛,這些刺客也不可能這麼囂張,不過,就算他喜歡清靜,沒在這安排幾個侍衛,至少也會有四、五名,怎麼沒見那些守衛?難不成,事發的時候,都去巡邏去了?
怎麼可能,這一定是有人調走他們,或者早已將他們殺了,所以她們剛才來的時候才沒見一個人。
進到內殿後,白芯蕊沒時間去想誰是主謀,她跟在惠妃後,去查看闌泫蒼的情況,床上的男子雙眸緊閉,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心結積聚在一起,白芯蕊知道,他是受了刺激,暈過去都放不下那些事。
惠妃眉頭緊鎖,在替闌泫蒼親自把過脈後,朝身後的白芯蕊冷聲道:「你是怎麼照看蒼兒的,又讓他暈過去,要是蒼兒有什麼事,哀家唯你是問。」
白芯蕊氣憤的揚眸,憑什麼闌泫蒼出事就怪她,她不是好欺負的包子,她有自己的尊嚴,她又不是受氣小媳婦,憑什麼要被惠妃這麼說。
倔強勁一上來,她也顧不得什麼,當即朝惠妃道:「泫蒼之所以變成這樣,全都是你害的,你自己貪慾權勢就罷了,為什麼要勉強他?你知不知道,他活得很痛苦,他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可是一回到你身邊,他就悶悶不樂,從來沒開心過。你是怎麼做人母親的,做母親應該給子女慈愛和關懷,而不是冷漠和冰霜。」
白芯蕊把多日的怒氣一股腦的朝惠妃宣洩出去,說得惠妃緊盯著她,那樣子好像幽靈般直刺白芯蕊的心,看得人發麻。
如果是別人,早就被惠妃這種陰冷的表情嚇破了膽,可白芯蕊不一樣,她不怕她,她所做的一切沒有違反人性倫理,而惠妃做的一切,已經超出普通人能夠接受的範圍。
試想一下,如果她被人控制住,一會兒變成暴戾狂,一會兒變成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她的心會累死的,誰願意按別人的意願活著。
「好,你厲害,今天要不是本宮正巧想來看看皇兒,他就真沒命了,來人,傳華老先生。」惠妃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立即吩咐跟進來的侍衛宮女們打點一切。
白芯蕊沒想到華老先生也來了,她便立在邊上,冷冷看著這一切,因惠妃不讓她碰闌泫蒼,嫌棄她是不詳人,她想去看一眼情況,也被宮女們隔在邊上。
這是,刺客進宮的消息已經傳遍皇宮,彩蝶、華老先生先後趕來,華老先生一趕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白芯蕊一眼,忙去替闌泫蒼診治。
彩蝶領著宮女進來,一進來忙去給惠妃打下手,儼然一個賢妻良母,而她,就像多餘的呆在邊上。
她白芯蕊哪時候受過這種氣,她的丈夫她就要管,想到這裡,她不服氣的走上前,伸手去探闌泫蒼的脈搏,看了這麼久的醫書,學了那麼久的醫,而且她又專門研究闌泫蒼的心悸症,給闌泫蒼看病還是有一手的。
一靠過去,惠妃沒先發話,守在闌泫蒼身側的彩蝶忙迎了上來,將白芯蕊往外推,還一臉擔憂的道:「妹妹,太后正在氣頭上,咱們還是別惹她為妙,你就在這裡等著,讓姐姐替你照顧皇上,等皇上醒來,你再來看他也不遲,不然太后要是大發雷霆,要罰你就不好了。」
白芯蕊見是彩蝶,心頭的火暫時壓了一些下來,可是她還是很憋悶,她是泫蒼的正妻,憑什麼不能上去瞧他。
彩蝶安撫了白芯蕊後,忙心急火燎的跑回去給男子擦汗,坐在床沿,彩蝶握著手絹的手都是顫抖的,她安靜的看著床上的男子,心裡溢起一陣幸福感。
這麼久以來,她終於能夠碰他一次,玉指甚至浸出汗來,她能觸摸到他那滑如玉的肌膚,男子生得明眸皓齒,鳳眼星目,他的俊美是天下人皆知的。他長長的睫毛微卷,濃密深黑,像刷子似的,朱潤的紅唇惹人欲親芳澤,安靜沉睡的樣子像極了神話中的天神,看得彩蝶移不開眼。
男子長得實在是俊俏,彩蝶坐在他床邊,一直緊握住他的手,不捨得離開,這一幕被放在外邊思索救人方法的白芯蕊正好看見。
白芯蕊見華老先生施了許多針都沒辦法,闌泫蒼仍舊不醒,便自己在原地踱步思考方法,可一抬眸,便看見緊緊握住男子手的彩蝶。
看彩蝶的眼神,似乎充滿陣陣癡迷,還有害羞加濃情蜜意,難道,她愛上闌泫蒼了?
彩蝶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每一個眼神都十分溫柔,好像忘記邊上還有其他人,眼裡只有她的情郎。
這時候,華老先生再施了幾針,仍舊沒有成效,臉色倏的變得深沉起來,便朝惠妃拱手道:「太后,陛下這次病至骨髓,老夫醫術淺薄,找不出其中要領,還請太后去請幾位太醫來,讓他們給陛下看看。」
「病至骨髓,什麼意思?」太后冷冷豎起眉頭,朝華老先生焦急問道。
華老先生擄了擄花白的鬍鬚,歎道:「陛下這次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痛至心肺深處,外延至骨髓,比以前都傷得深,至於為什麼傷得這麼深,這得問問皇后,依據當時的病歷作出分析,再對症下藥。」
惠妃這下子將目光移到白芯蕊身上,冷聲道:「你說,當時究竟是怎麼會是?」
白芯蕊冷冷抬眸,她才不會告訴她們泫蒼知道的那件事,便上前道:「既然師父沒有辦法,那就讓我試試,說不定有辦法。」
「你?」惠妃眼裡閃過一抹不屑,冷聲道:「你師父都不會,你逞什麼能,少在這裡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