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裔玄霆的質問,白芯蕊心裡也十分痛苦,可想起昨晚痛苦得昏死過去的泫蒼。她的心更痛,她更對不起的是那個被隱藏下來的男人。
裔玄霆沒了她還有裔國,有母親,有天下,有一切,而泫蒼沒了她,就沒了一切。
泫蒼現在國破家亡,什麼都沒有,而且身體虛弱,又遭父皇逝去,妻子另嫁的痛苦,與裔玄霆比起來,泫蒼更可憐,更加需要她的愛。
所以,他不能再對不起泫蒼,她要等他醒來,和他解釋,好好待他,不讓他再受傷害了。
想到這裡,白芯蕊臉色比剛才更加冷漠,朝男子冷聲道:「你在我心裡什麼都不算,我從來愛的就是泫蒼,沒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而你,只是靠巧取豪奪掠奪我的惡魔,我從來沒愛過你。」
女子的話如雷一般擊在男子心上,一剎那,他感覺時間精軋機,一切都好像變了模樣,前一刻還對他溫柔相笑的女子,如今告訴他,她不愛他,他愛的另有其人。縱使他和闌泫蒼公用一個身體,他還是恨他,嫉妒他,沒來由的想滅掉他。
這天下只能有一個裔玄霆,不可能多一個闌泫蒼出來。
不,芯蕊一定是騙他的,看她雖然冷漠,可他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淚漬,她肯定是不得已的,想到這裡,男子一躍起身,緊緊將女子的手拉住,一刻也不想放開。
白芯蕊的手被男子控制住,她想反抗,卻發現他那隻鐵大如牛的手怎麼掙都掙不脫,他明顯不讓她走。
看到裔玄霆這個樣子,白芯蕊更加覺得,再這樣下去,三方都會更痛苦,與其讓三個人痛苦,不如她作出一個抉擇,選擇究竟跟誰在一起,另一方只有受傷害,現目前,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大家的痛苦。
裔玄霆愛她不深,兩人相處時間不長,泫蒼又是什麼都沒有的那個,所以,抱歉了,她的心只能給泫蒼。
女子無情的看了男子一眼,右手猛一扯,霍地將男子的手甩開,沉聲道:「我叫你不要纏著我,我愛的是我的丈夫,你這樣,我只會更討厭你。」
裔玄霆懵了,烏黑的眸浸著冷冷寒光,「你說朕是巧取豪奪你的惡魔?呵,明明是你自己裝成淺笑混進皇宮,是你自己想做朕的皇后,現在你竟然說朕強迫你?朕從來沒強迫過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你為什麼會自願,因為你愛我,對不對?」
白芯蕊冷笑一聲,身子輕顫的道:「你說……我愛你?真是好像,我會愛你這個殘暴的暴君?太可笑了,沒想到堂堂一個裔帝,竟然會為我這樣的女子憤怒,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放手吧。」
「朕不可能放手,你嫁給朕一天,就是朕的女人,就算你心裡想著闌泫蒼,身體也只能是我的,別以為用激將法就能騙過朕,朕會讓你臣服於朕!」
男子才說完,已經將女子抱起,不顧她的反抗,將她一把扔到紅木雕花大床上,一將女子扔上去,高大健碩的男子已經像豹子似的撲上去,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不停的在她唇上啃咬,強吻。
「唔……裔玄霆……你放開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恨你,我討厭你,你這個惡魔……」白芯蕊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來硬的,如果是泫蒼,一定不會這樣的。
可她忘了,面前這個男人是裔國最暴戾和最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包括女人。
她剛才的反抗只會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他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她低估他了,把他想得太好了。
身上的男子仍舊在她身上肆意掠奪,不一會兒已經將她胸前的衣物撕扯下來,她想吶喊,想拒絕,可身上的男子像泰山似的十分沉重,她在他面前,顯得渺小而生嫩。
……
良久,這狂風暴雨般的肆掠才停下,此刻的白芯蕊身上佈滿淤青,與上次兩人的甜蜜成反比,她雙眼無神的盯著身上的男人,眼裡儘是對泫蒼的愧疚和對身上男人的恨意。
突然,男子發現身下女子雙眸含淚,眼神冰冷的盯著自己,他一個旋轉將蘿帳拉下,將女子身上裹住,那纖長的黑髮在空中翻飛飄揚,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頓時,整間大殿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寂靜當中,男子鳳眸冷睨,漂亮的眸子在微微閃爍之後,終於意識到他剛才做了什麼。
剛才……竟然強行佔有了她。
此刻她一定很恨他,他心裡也陡然升起一陣愧意,剛才的她太過美好,讓他一時間忘記一切,竟然衝動的碰了她。
「你……」男子尷尬的伸出手,想去拉白芯蕊,生為帝王身份的他,注定不可能像普通男人那樣用甜言蜜語哄她,或者放下身份去求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從來都只有女子討好他的份,他哪裡會向女子臣服,這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佯裝冷漠的佇立在原地,雙眸一眨不眨的看向女子。
白芯蕊把身上的紅蘿帳裹緊,這蘿帳是用真絲織成的,質地柔軟,貼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她一下子似感應到男子的肌膚般,身子哆嗦了下。
良久,她才慢慢站起身,將身子裹緊之後,露出纖細白皙的雙臂,如藕般的雙臂白玉無暇,卻有些輕微發抖,她慢慢穿上自己的鞋後,朝冷冷佇立在原地的男子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男子心裡微怔,感覺如鯁在喉,雙眸冷冽,沉聲道:「朕的一生都不會滿意。」
「呵……」白芯蕊冷笑一聲,「剛才你不就靠強取豪奪麼?身體上你佔有我,贏了泫蒼,可在我心裡,泫蒼是無價之寶,你卻一文不值!」
男子心裡揪得很緊,覺得好像有口氣堵在心口,想發發不出來,只得深吸口氣,心卻越來越抑鬱。
白芯蕊慢慢轉身,朝男子施了個禮,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又拂身道:「如果……皇上沒其他吩咐,臣妾告退了。」
說完,她踉蹌著走了一步後,鳳眸如利箭般扣向前方,頭也不回的走出內殿,留下形影寥落的男子。
回到自己的寢宮,白芯蕊並沒有像網查一樣跳進溫泉裡清洗,而是穿好衣裳坐在窗前,窗台被一桿玉骨支著,窗欞上貼滿上次大婚未摘掉的大紅喜字,窗外是一片火紅色的玫瑰花海,花海邊上則圍著點點滿天星,遠處看去,那星星好像真延到天上,天空紫霧繚繞,她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仙宮似的。
之前太過勞累,一下子經歷這麼多事,她開始漸漸梳理自己的內心,既然選擇了只愛泫蒼,那就只有對不起裔玄霆,雖然心裡很痛,可是她的心再也裝不下別的男人。
可是,令她覺得羞恥的是,剛才再被裔玄霆愛時,她竟然全身像觸電似的,覺得自己空虛的身姿被他填滿,那種滿足的感覺,好像深入雲端,很舒服。
想到這裡,白芯蕊臉一下子紅了,她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好好泡個澡睡一覺,明天還有更多的仗要打。
正想轉身離去時,白芯蕊突然看見對面宮殿隱隱有光,那光似乎是明黃色的,她定睛一看,那宮殿處於三宮之中,正是剛才自己待過的裔玄霆的寢宮,金陽殿。
沒想到她在這偏殿竟然能直視金陽殿的一切,這個時候,他還沒休息?她從窗外看過去,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她,他是否也在窗台邊沉思賞月?
夜闌人靜,整個皇宮陷入寂靜,只看得見遠處點點的星光,男子站在窗前,仰頭看向天上那一彎明月。
此時此刻,她在做什麼呢?
透過窗台,他能看見她那邊寢宮的燈還麼熄滅,她怎麼還沒入睡,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
今夜的月亮很美,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看。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侍劍的聲音。
「陛下,蝶妃求見。」
侍劍稟告完,後邊一襲粉衣的女子已經小心翼翼的端著壺清香四溢的茶走了進來,侍劍行過禮後,自然地退了出去。
男子冷色看下蝶妃,眉宇微微皺起,有些不悅的勾起唇角,負手而立,道:「你來做什麼?」
本來他想清清靜靜的看看月亮,連這點興致都被人破壞了,心裡便一股窩火。
彩蝶有些害羞的上前,朝男子拂了個禮後,忙將手裡的茶放到桌上,朝男子道:「會皇上,剛才夜深時,臣妾怎麼都睡不著,便坐在玉瑤池邊觀星,後邊卻看見皇上宮裡的燈火。臣妾才發覺這麼晚了皇上都沒入睡,所以臣妾也無暇關心,特地給皇上泡了案審查來,希望皇上喝下後能睡個安穩覺。」
無事獻慇勤,裔玄霆不是看不出彩蝶的心思,無非和其他女人一樣,想要他的寵愛罷了。可惜。她的討好他不需要,如果換成白芯蕊,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是,芯蕊她永遠不可能這樣對他,倒是他多想了
想到這裡,他自嘲的搖了搖頭,抬眸看向面前有些發抖的女子,察覺自己面目過於冰冷,把她嚇倒了。
再怎麼她也是一片好意,雖然自己不喜歡她,但也不該把她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