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姑姑一進來,便抬高胸脯,端正姿勢朝白芯蕊拂禮道:「奴婢參見娘娘,娘娘金安。」
白芯蕊抬眼斜睨了一眼晴姑姑,冷笑道:「姑姑何時去和正宮了?」
晴姑姑當即挑眉,眼裡閃過一縷冷色,白芯蕊便把小九的柳汀等人遣了下去,整個大殿現在只剩下她和晴姑姑。
所有人都被差下去了,白芯蕊也明人不說暗話,冷眼看向晴姑姑,沉聲道:「姑姑,這時候,可以說真話了?」
晴姑姑面色稍緩,眼珠子黑溜溜的轉過之後,朝白芯蕊恭敬的道:「娘娘,奴婢沒有太大的奢望,能做尚宮已經是奴婢最大的心願。但奴婢真心想說一句,奴婢造就知道娘娘是人中龍鳳,上次並不是存心背叛娘娘,而是真有人逼迫奴婢。至於被調進正和宮,則是太后的意思,她見您是奴婢一手扶持上來的,所以很器重奴婢。」
晴姑姑說那句一手扶持時,明顯咬了咬牙,是想告訴白芯蕊,她掌握著她不是真正淺笑的秘密,想用這個來威脅她。
白芯蕊何嘗聽不懂,不過,要是晴姑姑知道,太后,皇上都知道她是白芯蕊而不是淺笑這個秘密,估計會氣得吐血。
不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白芯蕊看向晴姑姑,道:「既然你已經跟在太后身邊,那就好好伺候太后。」
晴姑姑低眉順眼的點頭,「只要皇后娘娘不誤會奴婢,已是奴婢的萬幸,以後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太后和娘娘,既然娘娘無事,奴婢就與小九公公在外等候娘娘,還請娘娘快些,不然太后會生氣的。」
晴姑姑說完,有像模像樣的給白芯蕊施了個禮,這才緩緩退出去。
練著這幾天,白芯蕊每天早上正在沉睡時,都被宮女們叫醒去給太后請安,最讓她氣憤的是,每天太后早早叫人把她叫醒,等她收拾一番去請安是,太后卻一直不出來,就讓她在外邊乾等著。
白芯蕊,每天又累又困,還得守在和正宮等太后,一般是等一個時辰後,太后才穿戴整齊慢悠悠的走出來,看上去滿面紅光,悠哉悠哉的,然後又扯著她去佛堂念一唸經,再喝點稀粥之類的。
總之,她一大早的時光全被太后消磨掉了,而且每天還得忍受困意在被窩裡被太后的人拉出來,然後就是請安這道繁瑣的工作。
白芯蕊從第一天就看出來了,這惠妃是存心整她,不讓她好過,連個覺都讓她睡不清淨。
她每天大概五點鐘就起床開始整理,那時候她還迷迷糊糊的在睡覺,宮女們把昏睡著的她拉去梳洗,然後才六點她就踏上去和正宮的路,等到早上八點左右太后才起床,有時候她更離譜,讓白芯蕊等到救、十點,這時候白芯蕊顆粒未進,因為皇宮的規矩是,去請安時,太后沒吃東西,她這些小輩就不能先吃。
這樣折磨了幾天,白芯蕊黑眼圈都給折磨出來了,所一她晚上盡量早睡,以便第二天能早起去請安。
可是這樣她還是很睏,生物鐘沒調整過來,大清早就被叫醒,換誰誰也不會爽快,她想了想,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必須想個辦法,把請安這道麻煩的工序給去掉。
這天,好容易等天黑,白芯蕊早早上了床歇息,大學半月三點的時候,宮裡的金雞叫了,還別說,皇宮裡也有雞,每天打鳴,和沙漏一樣計著時間,白芯蕊一聽到雞叫,在床上眠了一會兒後,迅速下床。
一下床,她就哈哈柳汀趕緊給她熟悉,柳汀們個個一頭霧水,白芯蕊就向她們解釋她這是要準備去請安。
見皇后如此勤奮,宮女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平時皇后最討厭這麼早去請安的了,每天早上都要發回火,怎麼今天竟這麼早起,主動準備去請安了。
可望了望天,看了看遠處的黑影,柳汀搖了搖頭,這才半夜一更天左右,恐怕太后睡得正香正沉,主子這時候去不是自找苦吃麼?
白芯蕊才不管這些,哈哈柳汀去把宮裡報時的金雞給抓來,她自有用處。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白芯蕊抱著那只由禮官們天天梳理的金雞,朝和正宮走去,這金雞倒是聽話,她彈它腿一下,它就轟鳴的叫一聲,聽得後邊的宮女全摀住耳朵,不知道她們主子要做什麼。
終於到了和正宮,這時候和正宮的燈仍舊亮著,白芯蕊算了算時間,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四點了,這時候是人睡得正香的時候,她忙敲了雞腿一下,那雞當即扯著喉嚨嘶鳴起來,惹得昏昏欲睡正在守夜的宮女們一個寒顫,當她們聽到那陣討厭的雞鳴聲時,全都厭惡的摀住耳朵,再一看,皇后娘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領著人馬快速的朝宮殿這邊走來。
宮女們看傻了眼。心想這個時候皇后娘娘來做什麼?大半夜的,這不擾人清夢嘛。
白芯蕊走到殿門前,不理會困得欲倒的宮女們,抱起那只緊緊就朝內寢裡衝去,一邊沖,她一邊就打金雞的腿,那雞則轟隆隆的鳴叫起來,公雞打鳴,這是多麼吵鬧的一副景象。
連白芯蕊自己都覺得那聲音邪惡無比,因為真的是太吵了,如果半夜睡覺被記=雞吵醒過的人,在聽到這樣的是你後,絕對會氣氛的大罵詛咒。
她對雞腿猛敲,那金雞聽話得很,一直咯咯的打鳴,聲音時而尖亢,時而低沉,時而沙啞,時而拔高,那聲音刺耳得猶如她正置身於一個割石廠,聽著那些石頭被及其割得直叫的聲音,讓人直心煩。
這路走進寢宮,白芯蕊想太后這下子一定被驚醒了,果不其然,等她走進惠妃的內寢時,發現惠妃正披著一件外衣,朦朦朧朧的正欲從床上爬起來,看她那樣子,又困又累,身子十分沉重,像是掛了兩塊石頭似的,好像十分不願意起床,但臉色又十分陰鬱,顯然是被這雞叫聲給害的。
一看到白芯蕊進來,再砍清她手裡抱著正在打鳴的那只禍物,惠妃當即哈了口氣,正要發火,白芯蕊已經率先放下雞,朝惠妃請安道:「母后醒了?兒臣來給母后請安,不知道母后今天休息得怎麼樣?」
「你……你把它抱來本宮的寢宮做什麼?你存心不讓本宮睡覺是不是?」惠妃急了,一看地上那金雞,話才說完,那雞就邊奔邊飛急急的直叫起來,好像發瘋了似的,一個勁的狂打鳴,聽得惠妃直摀住耳朵。
白芯蕊見狀,忙叫人去抓那隻雞,可那雞上躥下跳,像受了刺激似的,一躍跳上惠妃的床,一個蹲身便在惠妃床上拉了一泡屎,頓時,一股臭味撲鼻而來,伴隨著臭味的,還有緊緊那難聽刺耳得打鳴聲。
惠妃被徹底激怒了,指著白芯蕊就開始罵,白芯蕊則一副無辜的模樣,又行禮道:「請母后息怒,都是兒媳的錯,兒媳每天正睡得香,這隻雞就好死不死的在外面亂叫,然後晴姑姑她們就來教兒媳起床。兒媳每天頂著這雞叫聲,早早起來給母后請安,可是每天在外邊等候兩個小時都不見母后出來。兒媳想,母后一定是嫌兒媳太晚來請安,所以生兒媳的氣。所以兒媳今天特點早起,才一更天就起來收拾梳洗了,為的就是早點來給母后請安,以盡孝道。」
「你……」惠妃氣得直指向白芯蕊,臉色發青,她真的好睏,好想睡覺,這時候,她的睡意還很濃,可床讓那雞弄成這樣,現在白芯蕊又在邊上吵,她就是存心的。
白芯蕊見惠妃氣得不說話了,當即添了把柴,繼續道:「母后,如果你喜歡,兒媳婦以後每天都早早的來給人請安,如果你覺得三更天太晚,我就二更天來,總之,我一定早來,不讓母后失望。既然母后都醒了,要不帶我去佛堂禮佛,我很喜歡母后昨天教我的那段佛經,真的很有意思,母后現在就帶我去吧。」
「夠了!你……你以後都別人給哀家請安,還有,吧那隻雞給本宮弄出去。」惠妃現在衣衫不整,困得直想睡覺,哪裡還有心思和白芯蕊爭那些。
白芯蕊一聽,當即命人將那隻金雞抓住,這不,她一發話,那雞就好一下被顫抖的柳汀給抓住了,柳汀等人都被白芯蕊嚇怕了,她膽子實在太大了,竟敢抱著一隻雞去吵太后安睡,還把太后的床弄成那樣。
惠妃不理會白芯蕊,見那隻雞終於被抱下來不再亂叫之後,又瞪了白芯蕊一眼,才迅速走到偏殿去,準備好好再睡次覺,她剛才正在夢中和先皇相會,哪知這死女人就跑來了。
惠妃事先離開,並沒像往常那樣生氣要罰人,白芯蕊鑽了她想睡覺這個空子,得到以後不用請安的特赦令後,當即領著人離開和正宮。
因為她這麼一鬧,惠妃果然不再要她請安,她也不用每天早早的爬起床,然後艱難的跑去請安了。
這下子,她每天都可以睡個好覺,這日子再舒服不過了。只是,上次彩蝶的話一直縈繞在她耳旁,還有那個不省心的闌雪鶯。
想到闌雪鶯,她就覺得得去會會她不可,好久沒見著她了,倒真有寫「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