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兒淡然說完,白流清突然怔了一下,他很想相信女兒,可有柴姑作證,叫他怎能不懷疑。
柴姑多年來一直為白府接生,為人老實忠厚,按理說不會竄通陳庶妃撒謊。
想到這裡,白流清一顆心就攸地疼了起來,他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的芯蕊怎麼變成了農家女?
「爹,少和她廢話,這種女人,該把她趕出王府,咱們白家沒有這種人。」白芯柔氣憤起身,冷冷瞪向白芯蕊,這正是除掉她的好時機。
陳庶妃更得意,這芯蕊郡主上次可踢過她,害得她瘸了一個月,如今有機會報仇,她怎麼能放過。
當即,她推開拉著她的白芯瞳,上前就道:「老爺,郡主是假的,這不是欺君?要是皇上知道了,咱們白府所有人都逃不掉。依妾身看,這事不能傳出去,這不知哪來的孽女,直接處決得了。」
陳庶妃一說完,白芯蕊嘴角便揚起一抹冷笑,想處決她?做夢!
白流清則雙眸陰冷的剜向陳庶妃,明知道芯蕊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她敢在他面前說處決她,這個蠢婦。
姜側妃則有些失望的睨了陳庶妃一眼,她怎麼比她還蠢,明知道老爺寵愛郡主,更不能說這種話。
想到這,她便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朝白流清道:「老爺,現已證實,芯蕊並非王妃之女,為防這事鬧大,要不將她送出鄴城,對外就宣稱她生病亡故,這事也就慢慢了了!」
「這……」白流清依舊一臉鐵青,此時,白芯柔、姜側妃、陳庶妃三人早得意忘形,全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白芯蕊,只有白芯瞳,眼裡只是濃濃的擔憂。
「爹,這事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大家都不說,肯定沒人知道。不能因為柴姑一人之言,就把姐姐趕出王府,這樣爹你也會痛心的。」白芯瞳說完,捂著手絹輕咳了一聲,邊上的陳庶妃當即瞪了她一眼,埋怨自己的女兒是蠢蛋,竟然為敵人說好話。
白流清欣慰的看了白芯瞳一眼,心裡卻在掙扎,「本王乃皇上最器重的大將軍,如此欺瞞皇上,要被那些小人參一本,罪過更大。可芯蕊是我和王妃的獨苗,我怎忍心趕她走?」
如今皇上對他已經開始不信任,如果她再瞞著這些事情,一定會被皇上找借口收回兵權,但趕走女兒也不是解決辦法,真是陷入兩難境地。
「參一本?」姜側妃一聽,當即轉了轉眼珠,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要這樣的話,父親一族肯定都會被連累,「老爺,話說紙包不住火,要不咱們主動上金鑾殿招認,說不定皇上能從輕發落,且老爺你根本不知情,是王妃騙了你。」
而且,王妃還是皇后的表妹,要出了這事,還會連累皇后,這事情真是可大可小,她這一步棋,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
陳庶妃則押了一口茶,一臉冷笑的看向白芯蕊,哼了一聲,「老爺,明日就把假郡主扣上殿,治她個欺君之罪!」
「慢著!」陳庶妃才得意的說完,就聽到一陣清冷如珠的聲音,霎時,一襲白衣的女子早已踏步上前,一步一步冷冷走向她。
在走到陳庶妃面前時,白芯蕊雙眸緊瞇,眉宇間透著濃濃的嗜殺與冷意,一字一頓沉聲道:「敢整我!我不整得你生不如死,我白芯蕊三個字倒過來寫!」
「你……」陳庶妃驚訝的張大嘴巴,這女人想做什麼?
「我什麼?閉嘴!」白芯蕊冷地開口,一躍轉過身,朝同樣驚訝的白流清拱手道:「爹,究竟事實是什麼,你問問柴姑和雪嬋便一清二楚!」
真把她當傻子呢,還好她早有準備。
白芯蕊一說完,地上的柴姑忽地起身,與雪嬋對視一眼後,便走到正中央,睨了眼略有些驚慌的陳庶妃等人,朝白流清恭敬的道:「王爺,其實所有事都是陳庶妃設的計,芯蕊郡主是王妃的親生女兒,這點無庸置疑!」
「當真?」白流清聽到這消息,當即感覺事情反轉了般,他一顆心也慢慢放鬆下來,可這柴姑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其中蹊蹺他一定要弄清楚。
柴姑立即點頭,一臉正氣的看向陳庶妃,指著她道:「陳庶妃才是幕後主使。前幾日,我正在孫家接生,正好碰到陳庶妃去送禮,當日她就給我一千兩銀子,想我替他編個謊話,說芯蕊郡主不是王妃的親生女兒。我當時沒收她的銀子,只是說考慮看看,因我知道陳庶妃要害王妃,便來找郡主的丫鬟雪嬋。」
說到這,柴姑頓了頓,雪嬋立即接道:「陳庶妃來找奴婢,說有人想陷害咱們郡主,奴婢就和郡主將計就計,命柴姑答應陳庶妃的要求,要看看她究竟玩什麼把戲。」
「所以,就有了今天之事。柴姑我受過王妃的恩惠,怎麼可能為了銀子做惡人害她唯一的女兒?老爺,柴姑行得正,坐得端,所說之言句句屬實。當年就是柴姑我替王妃接生的,郡主是真的郡主,這一切都是陳庶妃的陰謀,請老爺明察。」
柴姑大義凜然的說完後,陳庶妃、姜側妃身子均是一抖,尤其是陳庶妃,她忙指向柴姑,氣憤的道:「柴姑,你收了郡主多少好處,竟然栽贓我!」
柴姑無視陳庶妃,從袖子裡取出一錠白銀,走到白流清面前,輕聲道:「老爺,這銀子就是證據,這是陳庶妃給我的『好處費』。」
白流清接過銀子,果真上邊印得有白府字樣,他氣得將那銀子一摔,雙眸炯炯的瞪向陳庶妃,「敢害芯蕊,來人,把陳庶妃拿下!」
「不要,爹,不要!」白芯瞳一躍上前,攤開雙手擋在陳庶妃面前,朝白芯蕊哭求道:「姐姐,求你饒了娘親,娘親只是一時糊塗,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庶妃見事實擺在眼前,也嚇得腿軟,忙撲通一聲跪下,朝白流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老爺,你原諒我吧,我做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有郡主在的一天,我們都被她踩在腳下,嗚嗚……」
白芯蕊冷哼一聲,烏黑的長髮隨風飛舞,看上去冷情又高貴。
這事是她預料中的!前幾日柴姑來找雪嬋時,她就想到將計就計,引蛇出洞,這樣才能將敵人一擊致命。
要不是她機靈,恐怕早被這幾個女人吃了,不過,這次只扳倒陳庶妃,真是太可惜了點。
姜側妃和陳庶妃是一體的,陳庶妃本不受寵,平時又聽她的差譴,有難之時,她肯定會衝上來。
「老爺,看在庶妃多年服侍你的份上,饒了她這回吧!」姜側妃扶住陳庶妃,眼淚也辟里啪啦的掉了下來,心裡早對白芯蕊恨之入骨。
為什麼她想害她,偏生害不著,總是被她反整一頓。
「住口,你和她都是一丘之貉!陳庶妃,沒想到你這麼狠毒,來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禁足半年!」要不是看在陳庶妃為他生了芯瞳的份上,他早將她休棄趕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