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泫蒼詫異的的抬顎,在看到面前端然坐著的白芯蕊時,如黑曜石般黝黑的眼裡散發出冰雪般的冷芒,在看到白芯蕊直盯盯看著自己的雙眼,甚至嘴角有些垂涎的口水時,他翻了個身,冷啐道:「花癡!」
白芯蕊按捺不動,欣賞美男天經地義,何況這美男上蓋得有她白芯蕊的章,是屬於她的,不過,她剛才的模樣,真的像花癡嗎?
闌泫蒼陰陽怪氣的啐了句後,翻身就睡,白芯蕊見狀,眉毛豎得老高,一下子跳了起來,朝大床上也蹦了過去。
「床也有我的份,我要睡覺,你下去睡!」別以為成天犯病可以讓她像呵護小草一樣照顧他,她才是小草,才真正需要呵護,這就是嫁病秧子的壞處,她現在真想勸誠以後要穿越過來的美人們,嫁誰都不要嫁病秧子。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理想是美男疼愛自己,現實是美男虐待自己。
「你壓著本王了!」冷不防的,闌泫蒼覺得腿處有個重物就那麼蹦壓了上來,疼倒是不疼,不過這種感覺沒人會覺得舒服。
白芯蕊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個骨碌爬上床,將闌泫蒼身上的冰絲薄被一下子裹到自己身上,同樣翻過身,大馬哈哈的笑了兩聲,得意的準備睡覺。
闌泫蒼被子被搶,他很反射性的伸手去搶,無奈白芯蕊捉得死死的,他只好驚愕的看了眼這野蠻女人的背影后,在原地開始沉思究竟怎麼對忖她。
「這被子是我的,你要蓋另找,你們王府這麼奢華,不可能只有一條被子!」白芯蕊說完,已經斜歪著頭,睡成弓字形,開始打起盹來。
「這被爺全王府只有兩床,是由織造師用冰絲一針針織出來的,被子裡灌有奇藥,也是為本王冶病之用。」闌泫蒼碎碎說完後,突然眉峰一挑,嘴角溢起抹邪佞的笑,一個翻身,大掌就朝被子裡的女子環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修長乾淨的手已經將白芯蕊緊緊環在懷裡,紅唇湊近她耳邊,在她耳旁輕輕吐著氣,並輕喃道:「這麼想上本王的床,本王就成全你!」
說完,他雙手已經輕環住白芯蕊的腰,當融碰到那柔軟的腰肢時,闌泫蒼突然覺得血往上誦,身體全熱了起來,迻還有些輕微的顫抖,一顆心顫抖得十分厲害,她的腰,真細!
原來抱著女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
輕輕聞了聞白芯蕊身上的髮香,闌泫蒼慢慢靠近她,在她耳旁輕喃道:「 芯蕊,你好香!」
「喂!你……你不能這樣……」白芯蕊覺得身子軟得要命,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如此美的男子抱著她,對她說溫柔的情話,還摟著她的腰,著讓她怎麼辦,這讓她如何拒絕,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想,在這個時候,恐怕世間沒有女子能受得了,她承認,自己被闌泫蒼的溫柔給打敗了。
「本王不能哪樣?這樣嗎?」闌泫蒼壞笑的說完,大張輕輕覆向白芯蕊平坦柔滑的小腹,這下子,兩個人均同時顫慄起來。
闌泫蒼覺得自己此刻全身充滿了力量,身體繃得紫緊的,喉嚨乾澀得厲害,他好想將懷裡的女子抱緊,將她揉進心裡,好想好好疼她愛她。
「那個……我……我還沒作好準備,你這個……混蛋!」白芯蕊輕飄飄的說完,一把拖住闌泫蒼的手,準備掙脫他,卻沒想到,他反手將自己的小手捏住,緊緊抓在手裡,她現在腰和手都被高大的他控制著,害她都不能弄了。
蒼天、大地,想她蘇蓮華英明一世,竟然要被一個男人給霸王硬上弓,這要是傳出去,得多丟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可她不願!
「本王混蛋?本王有更混蛋的,你要不要試試!」闌泫蒼看著小臉羞紅的白芯蕊,忽地湊上去,紅唇緊緊噙住她的唇,在她唇上霸道的吸吮,一路攻城略地,惹得白芯蕊渾身又酥又麻。
慘了,她肯定是陷入這情慾中無法自拔,不然怎麼不懂得拒絕,反而身體顫抖,渾身好像有電流穿過一樣?
想到這裡,白芯蕊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將闌泫蒼推開,像著了火似的跳起來,一溜煙又竄下床,喘著粗氣對闌泫蒼大罵道:「登徒子、病秧子!」
剛才說她花癡,她怎麼也要扳回一局。
罵完後,在闌泫蒼迷茫和怔愕的目光中,白芯蕊一把奪過那大床上的冰絲被,朝紅燭旁的鎏金玉榻走去。
一屁股坐在玉榻上,白芯蕊將被子蓋在身上,在白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後,倒地就睡,她困死,可沒時間和他爭執。
闌泫蒼淡然坐起身,安靜的盯著對面臉蛋紅撲撲、睫毛纖長可愛得像個娃娃一樣的晶瑩女孩,眼底泛起一陣漣漪。
她真美,可惜,他擁有不到她的美。
強忍住心絞的疼痛,闌泫蒼仰著頭,安靜靠在窗欞前,冰雪般的玉眸睨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依稀有幾顆星星點綴,星星掛在如同綢布一樣的天空中,圍繞著淡月而行,夜色真美。
窗外銀色的月光灑在他鵝黃色的頭髮上,發尾微卷在風中蕩漾, 一縷縷打著小卷迎風而舞,乾淨且柔美。
雖然心很疼,不過抱著她的感覺,他卻覺得很幸福,那種幸福而激動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愛,如果這真的是爰,那他能不能承受,為了愛慢慢耗盡元氣,生命慢慢消失,化成灰燼?
他應該,是不能承受的吧!
看了眼榻上安然沉睡的女子,男子嘴角溢起一抹寵溺的笑,慢慢抬眸看著夜空,今夜,他將注定無眠。
迷迷糊糊中,白芯蕊好像走到一個摸不著四周的地方,周圍飄著絲絲紅綢,紅綢漫天飛舞,地上栽種著成群成群火紅妖艷卻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無邊的漫遊,無邊的走,好像在籠子裡四處亂竄似的,感覺想跑跑不動,想走走不了,好像全身都被誰綁著一樣,這種感覺,令人窒息,甚至想發狂。
雙腿被綁著,白芯蕊只好蹦跳著上前,在蹦到一座寶塔的頂端時,她這才發現,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寶塔頂,這是哪裡?
突然,在塔頂傳來一陣輕靈且富有磁牲的男聲,「是你……拿了朕的手鏈?」
冷地一抬頭,白芯蕊看到塔頂站著一名身著華麗黑衣,衣袂飄飄然的銀髮男子,男子很美,美得不似真人,烏黑的眼睛如寶石般發著寒光,下巴的弧度十分完美,臉形剛毅有力,一頭銀髮傾瀉而下,劍眉如峰,雙眸湖泊如銀狼般凌厲嗜人。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濃濃的肅殺之氣,好像夭地間來捉萬物神靈的神祇,
完美得如同幽靈一般,修長的玉手上戴有三粒紅寶石戒指,額頭的束額垂著
一隻半圓型流蘇水晶金珠,微風顫動,男子額前半圓型的紅寶石墜飾微微作響,發出清翠的銀鈴聲,一頭銀髮飛散飄逸,眼梢冷抬,就這麼犀利暴戾的盯著她。
白芯蕊從來沒見過如詭異和氣場強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和她的夫君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裔帝裔玄霆,裔玄霆。
她不明白,她才見過他兩三次,就能在這裡遇到他,這是哪裡,為什麼
這麼奇怪。
現在的她好想逃離,逃離這個鬼地方,她不要被裔玄霆死盯著不放,她沒有拿他的手鏈,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珍重那條手鏈,更不知道闌泫蒼為什麼也認識這串手鏈。
「不是我拿的,你別追著我,不是我!」白芯蕊怯生生的往後退,她覺得四周除了這座塔,再無其它,剛才的紅綢突然都飛遠了,像一朵朵罌粟般飛得很遠。
她不敢向前走,向前走就是萬丈深淵,可是她一走,那裔玄霆就像鬼魅似的追了上來,他一直追她,她發現自己有時候走得動,有時候走不動。
她想吶喊,想飛奔,想奔跑,可是跑不動,好像有什麼在拖著她的腳似的。她一邊跑一邊捂著耳朵在叫嚎:「我不認識你,你別追我,你要找找別人去,別追我!」
在喊完之後,身後突然傳來未一陣沙沙腳步聲,緊急著,在黑衣的風華男子誰上來時,突然,她身邊竄出一襲白衣的男子,等她看到和裔玄霆一模一樣的闌泫蒼閃出來時,她一顆心登時飛了出來。
「蒼,你來了!」她的蒼,終於來救她了。
闌泫蒼一個凌厲飛了過來,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拉在手裡,再一臉冰冷的擋在她面前,安慰道:「芯蕊別怕,有我在,我們合力殺了他!」
白芯蕊忙點頭,這時候,她覺得她的蒼真是她的救星,她同時也覺得奇怪,怎麼他突然就成了自己的愛人,著究竟是夢是幻,究竟是真是假。
「對,我們不怕他,他算什麼!」看著身邊有勇氣的溫潤男子,白芯蕊也冷冷抬眸,她發現自己剛才表面太窩囊了,竟然裔玄霆追著跑。
她才不是這種軟弱被人欺負的人,她是強者,她要笑傲天下,以欺負比爾呢為樂!
「大言不慚!」裔玄霆不屑的冷哼一聲,在看了眼和他一模一樣的闌泫蒼之後,他輕佻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縷驚愕之色,但卻瞬間消失,「竟然模仿朕,你找死?」
「該死的是你,是你覬覦本王的美貌,易容成本王才對!」闌泫蒼雖然身子薄弱,不過這話語卻很有氣場,他仍就將白芯蕊護在身後,讓白芯蕊感覺好溫情,被保護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是嗎?那咱們就決鬥一次!誰贏了,誰帶她走!」裔玄霆嘴角揚起抹冷笑,說完後,已經提足飛昇,手中赫然多了把銀光寶劍。
「她從來都是我的,你想槍走,不可能!」 闌泫蒼冷然說完後,大掌輕輕撫上白芯蕊的小臉,在她耳旁輕聲道:「你別怕,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奪不走。蒼此生只愛你一個,只疼你一個!」
"可惜,你疼她,就會耗盡自己生命。闌泫蒼,你是個愛不得人的男人,朕真替你感到可惡。你想愛她,卻愛不了,所以,就讓朕來替你疼她、愛她!」
裔玄霆陰鷙的說完,伸手祝要去搶白芯蕊。
白芯蕊則一個凌厲的閃開,當她在閃開的那當下,卻看到闌泫蒼眼底流出的清淚,不知道裔玄霆的話哪裡觸動了他,他竟然會難受得流淚。
「蒼,你別這樣,蒼,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他奪不走,任何人都奪不走!」她不要離開她的蒼,她的蒼!
「想帶走她,就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闌泫蒼無力的吶喊一聲,赫然拔出手裡的寶劍,寶劍泛出銀白的光芒,他輕輕佻起白芯蕊的下顎,在她唇上溫柔的印上一個吻,無聲的淚滴落在她臉上,在親吻過後,他深情的凝望她一眼,一個翻身持劍上前。
登時,兩個男人在塔頂互相攻擊起來,兩人的劍術、招數都各有千秋,一個狠辣,一個柔中帶剛,白芯蕊一臉擔憂的站在雲端中,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好像被手抽空一般,好難書。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她甚至不認識裔玄霆,甚至和他不熟,他憑什麼來搶奪自己,就因為這串手鏈?
「你們別打了,裔玄霆,你要的不就是這串手鏈嗎?我給你!」白芯蕊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就要去拔那手鏈。正打鬥得激烈的闌泫蒼見狀,當即道:「芯蕊,不能給,那是大哥的東西,不能給他!」
「大哥?」白芯蕊有些迷茫了,他們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是兄弟,還是仇敵?
「那本就屬於朕,朕不該得?」裔玄霆危險的瞇起眼睛,他可從來沒打算將面前的男人當著自己的弟弟,再說,他也沒弟弟。
闌泫蒼冷冷睨了裔玄霆一眼,正在這時,裔玄霆一劍翻飛刺了上來,闌泫蒼也反射性的刺過去,下邊的白芯蕊見狀,撿起地上的一柄寶劍,對準自己的手腕道:「你們別打了,要手鏈是嗎?我馬上給你!」
她不明白明明剛才在空中,怎麼現在又有地了,周圍飄著好多烏雲,所有人都好像迎著冷風,站在塔頂一般,腳下卻又有絨布般的土地。
見心愛的女人伸劍就要砍掉手腕,闌泫蒼一顆心攸地疼了起來,他一躍上前,手中寶劍飛蓬而出,咻的一聲將白芯蕊的劍給擊到地上,那寶劍落地,發出鐺的擊地聲。
白芯蕊見闌泫蒼出手擋住自己,當前就準備去接他,正在這時,一柄銀光閃閃的寶劍御風而來,在白芯蕊放大的瞳孔中,那寶劍直直的刺向闌泫蒼的背!
「蒼!」白芯蕊無力的大喊一聲,闌泫蒼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的破敗下來,她心疼得如刀割一般,好難受!
闌泫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那血很香很甜,在看到白芯蕊的那一瞬間,他嘴角興起一抹安然的微笑,「芯蕊,別跟他走,你是我的……」
說完,在白芯蕊伸手去抓之前,闌泫蒼的身子攸地飄進懸崖下,任白芯蕊怎麼抓都抓不住,她想跟著跳下去,可就在迎著冷風的那一刻,一個強勁有力的臂膀將她拉住,並緊緊抱在懷裡。
「他死了,你跟朕走,你是朕的!」裔玄霆死死抱住白芯蕊,不讓她跟闌泫蒼跳下去。
白芯蕊悲憤的看了眼慢慢墜落的闌泫蒼,直到只剩最後一個光點,她憤怒的轉過身子,反瞪了裔玄霆一眼,「你永遠是世上最孤獨的人,你殺了他,你這輩子都會受到懲罰,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幸福!」
說完,她一把推開裔玄霆,撲通一聲跪在懸崖邊,朝著無底的深淵大聲呼喊起來,「蒼,你不要走,蒼!蒼!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白芯蕊大聲呼叫出聲,就在她伸手去抓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搖她,搖得很重,攸地,她迅速睜開雙眼,映出她眼簾的,是闌泫蒼疑惑的臉。
等她罵罵咧咧的抬起頭時,發現面前的男子眼神有些閃爍,甚至有些心虛,她這才算是明白盯著闌泫蒼,指著他大叫道:「闌泫蒼,是你對吧,一定是你,你給我等著,我要報仇!」
說完,她躬下身子去解腿上綁著的紅布,怪不得她會做噩夢,這一切都是闌泫蒼所賜,她綁了他,還還記仇的綁回來了。
不過最讓她覺得不恥的是,她竟然喊著他的名字醒來,想到這裡,她頓時兩頰緋紅,不知道還以為她暗戀闌泫蒼,在夢裡就愛上他了。
也真奇怪,那夢中,她竟然愛上闌泫蒼,闌泫蒼也好死不死的愛著她,她甚至有種被他保護盒疼愛的感覺,可惜,丫的全在夢中。
現實生活中的闌泫蒼,是個只會欺負她,綁著她的臭男人!
第074章 二人之爭(2)
「你剛才在喊本王的名字,叫本王不要離開你,難道……你夢見本王了?」闌泫蒼眼底帶著淡淡的溫潤,白芯蕊看得出他有那麼一絲絲竊喜和高興,當即道:「你想得美,誰喊你?我是叫我小時候養的那頭豬,他的名字叫『蒼』,我要那頭豬不要離開我,自作多情!」
「本王……成豬了?」這下子闌泫蒼差點氣得吐血,不過,在鬱悶完之後,他立即換了副面孔,陰笑道:「想不到本王的王妃這麼有趣,竟然愛一頭豬愛到要死的地步,夢裡都是豬!」
「你!」白芯蕊在朝闌泫他咬牙瞪去之後,突然意識到,這傻子在罵自己,她也懶得和他計較,搖了搖頭道:「你怎麼這麼狠,綁著我睡覺?」
闌泫蒼有些無辜的看著白芯蕊,輕聲道:「誰叫你睡覺老踢被子,你的腳還老滑下去。本王不把你綁住,你能安心睡?你還說,你把我的被子搶去,害我睜眼到天亮!」
白芯蕊一把解開腳上的布條,慢慢起身,細細打量闌泫蒼一眼後,湊前大罵道:「你活該!」
那夢究竟是什麼,白芯蕊已經記不清了,本來在醒來之前還記得清清楚楚,夢裡好像闌泫蒼被誰打下懸崖,她心疼得要命,可是一醒來,因為和闌泫蒼吵過架後,她就一鼓腦兒全忘了。
白芯蕊拍了拍自己的頭,她真想快點把那夢想起來,可發現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記憶好像定格似的,連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沒用。
罷了,這就是夢,一般都很少有人記得夢境。就像以前一樣,她做了什麼美夢,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發誓,她一定要把這個夢背下來,可第二天一睜開眼,就全忘了。
是的,她竟然把那個奇怪的夢給忘乾淨了,這全都賴面前這個討厭的闌泫蒼。
「蒼!」白芯蕊正詫異間,身後的男子則輕聲喃了自己的名字,看樣子好像很愜意似的,看得她真想揍他一拳。
這時候,雪嬋領著幽然進房間來服侍,因為絳紅受傷要休養,由一直在外間伺侯的幽然進來伺侯,幽然一走進來,白芯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在看向幽然之時,幽然的打扮嚇了她一跳,只見幽然穿了件粉色荷裳,肩上挽了條緋色的臂紗,一張臉畫得又濃又靚,打扮得出彩脫俗,很是美艷。
可是,白芯蕊有些愕然了,這幽然的身份不是丫鬟麼,怎麼不像雪嬋那樣打扮素淨,反而比自己還美,她這是想做什麼?
難道,想爬她老公的床。
果然,天下就沒有不賤的小三,這第一天進來,就已經巧笑盼兮,美目轉兮的圍著自己的相公轉。
白芯蕊愣在一邊漱口,雪嬋在伺侯她,等她抬頭時,那身段妖嬈,身輕如燕的幽然正笑瞇瞇的給自己的相公穿衣。
「殿下,您今天穿玄色的俚衣還是這件黑色的袍子?」幽然笑著指向衣架上的一排子衣裳,衣裳太多,看得她眼花繚亂。
雪嬋見狀,不屑的白了幽然一眼,怪不得小姐之前吩咐,不讓人帶幽然進屋服侍,沒想到就一次機會,幽然已經懂得為自己爭取些什麼了。
闌泫蒼抬眸,淡然看了幽然一眼,輕聲問道:「你叫什麼?本王以前沒見過你!」
幽然忙誠惶誠恐的朝闌泫蒼行了個禮,嬌聲道:「回殿下,奴婢名喚幽然!」
「不錯的名字,以後,就留在正屋伺侯吧!」闌泫蒼冷然說完,回頭看了眼白芯蕊後,大步流星踏出房間。
白芯蕊對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隨即看向幽然,幽然見女主人正看向自己,忙上前討好的道:「王妃,太好了,奴婢以後都可以貼身伺侯您,您放心,奴婢一定把你伺侯得妥妥當當的。」
白芯蕊淡然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以後你跟著雪嬋,多向她學學。」
「多謝王妃,奴婢這就去忙了,殿下才換下來這些衣裳,奴婢要盡快為他清洗!」幽然說完,一臉恭敬的立在原地,她態度十分的好,好得白芯蕊想找她的茬都沒機會,這是個狠心的主。
「你去吧,順便……把我的衣裳也洗了。」白芯蕊笑盈盈的看向幽然,指向床頭她昨晚脫下的一堆衣裳,幽然冷不防的看了過去,看見一大堆衣裳擺在那裡,她眼裡立即閃過一抹不悅,不過,是轉瞬即逝,卻沒逃過白芯蕊的眼。
這小丫頭,給殿下服侍就樂呵呵的,要給自己服侍,就不太情願了,看來,她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奴婢馬上去。」幽然說完,趕緊抱起闌泫蒼的衣裳,又跑過去抱白芯蕊的衣裳,樂呵呵的轉身朝門外跑去,看上去就快活得像只小鳥。
看著如此樂天派的幽然,白芯蕊突然自己,自己真是太成熟了,心胸也比較狹窄,人家幫她洗衣服,幫她伺侯男人,給她減免這麼多工作,她樂得清閒,睡睡覺,吃吃葡萄,曬曬太陽還不好?
得,讓幽然忙去,她愛怎麼忙怎麼心,自己在這發什麼酸勁。
看著幽然的背影,雪嬋朝門口呸了一聲,大聲道:「小心思真多,才來就想爬床,郡主,咱們得防著她點。」
白芯蕊立即指了雪嬋一眼,一字一頓的道:「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表情,雙手插腰的樣子,真的很給我丟臉!」
雪嬋聽完,立即害羞的吐了吐舌頭。
午睡過後,白芯蕊拖著懶洋洋的身子,腐敗的朝自己小院走去,這樣的生活,真的太腐敗了,一點都不刺激,不是睡覺就是吃。
還有個永遠不改變的特點,她的相公經常玩消失,她有時候好幾天見不到他一面,一見到後,他又立馬消失了,在和她玩欲擒故縱,若即若離呢。
來到小院裡,白芯蕊看著正在鳥籠裡撲閃撲閃的溪靈鳥,為了防止溪靈鳥飛走,白芯蕊只好叫人打了個特別大的籠子,把溪靈鳥養在裡邊。
看著溪靈鳥腳底踩的上等絨毛,白芯蕊自顧自的摸著下巴,喃喃道:「你這小日子到是過得好,奢華的房子住著,好吃好喝送上,沒事嚷兩聲練嗓子,外加曬曬太陽,比我日子還好過。」
溪靈鳥像是聽懂似的,不屑的白了白芯蕊一眼,隨即將頭看向遠處,拍了拍翅膀,一副很高傲的模樣。
白芯蕊看了它一眼,突然托起腮,思索道:「溪靈鳥呀溪靈鳥,你告訴我,我男人他究竟幹什麼的,他成天消失,是去哪裡?」
說完後,溪靈鳥又白了她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老娘怎麼知道!」
白芯蕊見逗鳥不成,只好鬱鬱寡歡的坐在石頭上,怎麼最近都沒人來鬥她呢,她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
想到這裡,她又轉過身,朝溪靈鳥笑道:「小鳥兒,給我一顆寶石,好不好?」
溪靈鳥再次白了她一眼,在居高臨下的看了白芯蕊一眼後,突然,對著白芯蕊撅起鳥屁屁,接著,一粒鳥屎滾落下來。
是的,是鳥屎,不過這是金色的鳥屎。
這鳥屎又大又圓,圓滾滾的,隱隱還有股紫酥餅的味道,白芯蕊嫌惡的瞪了溪靈鳥一眼,這時候,正領著人過來的惠妃在轉過拐角,看到白芯蕊時,大聲喊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芯蕊被嚇得一大跳,一個身子趔趄倒下去,在撲向邊上時,她雙手霍地壓在那堆金黃燦燦的鳥屎上。
一壓到鳥屎,白芯蕊就氣得恨不得宰了惠妃,宰了這隻鳥,就在這時,惠妃見狀,一個無影縱飛了過來,一把將白芯蕊拉起身,沉聲道:「你在這做什麼?覬覦本宮的鳥!」
「這是你的鳥?」白芯蕊覺得太無語了,這分明是她用計得到的寶貝好不好,由於滿手是鳥屎,她只好將手藏在身後,今天真倒霉。
惠妃見白芯蕊將手躲在後邊,當即懷疑道:「你手裡拿的什麼,老實交出來,是不是摘了鳥兒身上的寶石?」
「我沒有。」白芯蕊欲哭無淚,怎麼這老媽子這麼霸道,連她背著手也要問,難道她說,我剛才被你嚇著了,不小心壓到鳥屎上,現在滿手都是噁心的鳥屎嗎?這樣也太丟人,太尷尬了吧,她不管,她得趕緊躲回去清洗掉。
可惡的溪靈鳥,沒事拉這麼多幹嘛,比牛糞還多。
惠妃嗅了嗅鼻子,一把湊上前,大聲道:「這是什麼味道,你是不是偷了鳥兒身上的什麼?」
說完,惠妃一把拽過白芯蕊,奮力而用勁的將她雙手扳了過來,與此同時,惠妃戴滿寶石戒指的玉手全都握住白芯蕊的手,握得的那個勁呀,超級的大。
白芯蕊這下傻眼了,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惠妃,吃驚的瞪大眼睛,惠妃那高貴的手,竟然將她手上的鳥屎全擦了過去。
「娘……娘……你別看……碰不得……」白芯蕊聲音有些顫抖,怯生生的看向惠妃,而惠妃,漂亮的雙手在敷住那堆臭烘烘的鳥屎時,當即垂下頭,當她看清楚自己手中的東西時,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起來,與此同時,還轉身嘔吐了起來。
惠妃如此反應,鬧得白芯蕊當場石化在原地,小聲的道:「娘娘,我都叫你別看了,是你自己要看的,這可……怪不著我。」
白芯蕊說完就要跑,這時,什麼都沒吐出來的惠妃轉身罵道:
「白芯蕊!你竟三番兩次的戲弄本宮,本宮和你誓不兩立,你站住,別跑!」惠妃氣惱的喊完後,看著手中一團稀糊的東西,她恨不得一掌把白芯蕊拍死。
原來,好奇是會要人命的。
這一天,整個王府都在挑水,熱水,打水,因為兩個女主人將兩個溫泉霸佔光了,一直在清洗手上的污垢。
新房溫泉殿裡,白芯蕊一邊笑一邊給自己抹點桂花玉露膏,惠妃這次是陰差陽錯的吃了小虧,要知道,平時的惠妃最喜歡戴那幾隻寶石戒指,最愛保護她那雙可以堪比手模一樣漂亮的手。
剛才她遇到這種事,一下子將戒指和身上的衣裳換了一通,戒指衣裳通通扔掉,還便宜了收衣裳的下人。
一看到惠妃那暴怒的樣子,白芯蕊就想笑,她只想說,活該!
好不容易清洗乾淨,白芯蕊想好好的睡一覺時,外面傳來雪嬋的聲音。
「郡主,三小姐來看你了。」
「白芯柔?」白芯蕊一躍起身,好久沒看到這個女人,自從上次在皇宮較過勁後,她就沒再見過她,今天是什麼風,把她給吹過來了?
才起身,外面已經響起白芯柔樂呵呵的笑聲,等白芯蕊挑眸時,一身麗裝打扮的白芯柔牽著身懷六甲的玉蘅走了進來。
玉蘅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明顯因為懷孕了而高興,白芯柔笑得很假,在看到白芯蕊時,忙上前拖住她擦過桂花膏的手,笑瞇瞇的道:「大姐,好久不見,今天正好路過蒼流王府,我就來看看你。」
白芯蕊看著熱情的白芯柔,這個時刻,她真想自己手中還沾兩坨鳥屎。
「真巧,這麼遠你也能繞來。」白芯蕊懶得和白芯柔套近乎,不知道她來王府有什麼心思。
白芯柔見白芯蕊冷冷的,臉色當即拉了下來,不過為了不冷場,她忙將身後丫鬟手裡的一籃子糕點接了過來,遞給白芯蕊,笑盈盈的道:「大姐,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香酥餅,還有一些五彩糕點,我特意給你挑選的,你喜歡嗎?」
香酥餅?白芯蕊突然想起剛才的那堆鳥屎。
懷著大肚子的玉蘅慢慢坐到邊上,雪嬋忙給她倒上茶,再加上點心,白芯柔轉身瞄了玉蘅一眼,眼裡透著一股犀利的冷芒。
白芯蕊看了兩人一眼,似乎這兩人眼裡都帶著笑,不過骨子裡,卻是濃濃的忌妒和怨恨,當然了,兩女侍一夫,不忌妒那是不可能的。
她沒想到,這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有了妻子後,就找了小蜜。現在想來,真慶幸,至少闌泫蒼對女人沒興趣,這也少了讓她對付小三的機會。
白芯柔坐下後,一邊摸著白芯蕊的手,一邊笑道:「大姐,我聽你府上的丫鬟說,你和九殿下成親這麼久,都還沒有圓房?」
「誰說的?」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柔,眼裡是濃濃的譏誚。
「就是你府上趕出去的那兩個丫頭,她們還說,九殿下不喜歡你,所以從不碰你,總之,她們說你很可憐。作為妹妹,我當然得過來看看你。」白芯柔說完,笑呵呵的捂著櫻桃小嘴。
白芯蕊同樣咧開嘴角,輕聲笑道「那我還真得多謝你了,怎麼樣,玉蘅何時生產,妹妹有沒有作好當娘的準備?」
白芯柔臉色一沉,隨即道:「那是自然,王爺說了,玉蘅孩子一生,就給我來撫養,也算是替玉蘅分憂。」
邊上的玉蘅一聽,美艷的眼裡全是暴風,忌恨的睨向白芯柔,沒有說話,那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也是,誰願意將自己生下的孩子給別人撫養,尤其是這種子嗣重要的大戶人家。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子嗣是女人取得勝利的唯一法寶,只要有了兒子,就有了一切。
如果玉蘅能生出兒子,就有升位的機會,不過她現在已經是姨娘,前途不可限量,一個丫鬟,靠手段成了和王妃跟進跟出的人,也算是很有心計的。
那白芯柔也不是什麼好鳥,怎麼容得下一個姨娘先生兒子,當然得先要過來自己撫養。等孩子長大後,她再給孩子灌輸自己才是孩子親娘的思想,這樣,玉蘅遠離了兒子,以後要麼孤獨老去,要麼紅顏薄命,不小心死去。
白芯蕊看了暗潮湧動的兩人一眼,恐怕,這兩人會鬧出些什麼事,而且,是在她的地盤上,因為她倆來得太蹊蹺,她得好生防備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