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學老實地窩在營帳內繼續自己的壁畫制作,某四一來請安她的行動便受限,也只能無語問蒼天了。
做人不能太囂張,當著領導的面太張狂下場會很淒慘的,耿綠琴自認對生命還是相當愛惜的,對挑戰某四神經的臨界點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她不擔心作工筆畫太費時間,她現在做人小老婆就時間最多,更所謂慢工出細活,她不著急,慢慢磨吧,啥時畫成算啥時。
耿同學不著急,但是有人著急。
比如召見自己四兒子的康熙,父子兩個在交流了一些朝局政事後,康熙就忍不住敲兒子的邊鼓了。
“老四。”
“兒臣在。”
“你那耿庶福晉最近在忙什麼?”
“回皇阿瑪,就是寫寫畫畫罷了。”
“听說她畫了一大幅草原風光圖。”
胤一點就明,馬上順著父親的意思道︰“等她畫好了,兒臣就呈給皇阿瑪。”
康熙滿意的點頭,“其實朕就是好奇罷了。”眼瞅著要回京了,那丫頭竟然還在磨呀磨的,真是懶散的讓人看不下去。
于是,在耿同學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她的勞動成果就被康熙父子倆給交易掉了。
某四傍晚回到營帳的時候,耿同學早就改作畫為看書了,已經識趣的把書桌給某四讓出來了。
胤坐到書案後,特自然泰然淡然地拿過耿同學的壁畫展開看了下,又不露聲色地卷好放妥,然後批閱自己帶回來的公文。
而耿綠琴對于某四沒事會翻自己東西的舉動也習慣了,基本見怪不怪,通常忽略不計。她照慣例給某四奉茶,磨墨,善盡自己小老婆的本份。本本份份的做自己的事,然後心安理得的拿某四給她發的工資——例錢。
“綠琴。”
“奴婢在。”
“你越來越本份了。”
耿綠琴沒吱聲,心說,丫的本份多好啊,不招你眼老娘我還不用多花心思應付。
胤手里的筆停了停,抬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可為什麼只有在爺的跟前才本份呢?”
娘的,這話可重了,再非暴力不合作某四說不得就真炸毛了,耿綠琴不得不搭腔了,“爺,天地良心,奴婢真的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某四哼了一聲,“你心里有數。”
靠之!
有個毛數,舉凡在老娘這里再正常不過的事,再小的事,擱你們那兒沒準就***是過界的事,誰TM的知道你們那個數到底是哪個數。
耿同學的心里左一記拳右一記拳,拼命地打著寫著“胤”名字的小人偶。
“惱爺了?”胤看著她磨墨的手,嘴角微揚。
“奴婢不敢。”
“嗯,”某四輕笑,“那怎麼用那麼大的勁兒磨墨?”
耿綠琴被刺激的差點兒當場就把手里的墨條朝某四砸過去了,還好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了她,“奴婢胳膊突然有些抽筋,所以就握得緊了些。”也不完全算假話,差點兒抽得就失態了。
胤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筆,“爺幫你看看。”說著做勢要動手。
“不……不用,已經抽過去了。”耿同學被某四嚇到了,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胤被她的說辭與神情逗笑了。
MD忒不厚道了,耿綠琴忍不住暗自磨牙,心說這都什麼心理啊,真是有夠BT。
某四擺明了就是故意嚇她麼,不帶這麼涮人玩的啊,就算小老婆是生活的調劑品也不能這麼物盡其用不是?
太打擊她的自尊了!
“爺——”
“行了,爺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輩揮米詈茫 詈檬且院笥澇抖疾揮茫 浚br />
“春喜,給我準備洗澡水。”耿同學決定去洗白白,然後窩床上看書爽去。
洗澡水很快就有人給送來了,而耿同學也在春喜的幫助下卸掉了旗頭,放開了長發,幸福地跨進了大澡盆。
古代雖然沒有蓮蓬頭,但是做為某四的小老婆如果愛清潔的話,還是能夠滿足每日泡澡的需要的。對于這點,耿同學是很滿意的。
以前看影視劇,但凡女人洗澡一定有花瓣在水面上飄著,耿綠琴一直覺得那是為了畫面唯美罷了,因為萬一要是洗澡的人花粉過敏呢,那可有得瞧@br />
而且現實也是,不會有人刻意往洗澡水里撒花瓣的,反正至少耿綠琴的洗澡水里沒撒過。
耿綠琴洗澡時最有意見的就是自己現在那一頭長長的頭發,偏這滿族女子的頭發金貴,雖然長自己個頭上她還沒權隨便處置,搞得每次洗都得麻煩春喜幫忙,害她挺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好廢材。
其實,這也不能怪耿同學,實實在在是因為她長這麼大,就沒留過太長的頭發,怎麼方便怎麼來,突然來一頭烏黑油光的長發,她確實有些適應不良。
在某四府里宅著倒也沒啥,她出逃的那些日子就麻煩了,差點兒就沖動的剪個披肩發爽了。後來想想留這麼長也不容易,還是咬著牙忍了。
被人逮回來後,耿綠琴十分的慶幸當時沒一時沖動,否則某四估計都能活撕了她。
呼呼,僥幸!
“四哥。”
正在洗澡的耿同學突然听到帳外有人喊某四,嚇了一跳。
“十三弟,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胤幾乎是立刻的就出聲。
“好。”
接著耿綠琴听到某四走出帳外的聲音,終于呼出了一口氣,可這澡說什麼也泡不下去了,趕緊結束。
穿好衣服之後,耿同學拿布中把頭發擦的半干,然後坐著看書兼晾頭發。
結果,一直到耿綠琴的頭發晾干,看書看到睡著,某四也沒回來。
當然,只是耿同學沒等到某四回來。
事實上在耿綠琴睡著沒多久,某四就回來了,問了春喜兩句,進內室看了某人一眼,就繼續批閱公文,直到半夜才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耿綠琴往里挪了挪,抱著被子繼續睡。
然後,第二天,等耿綠琴睡醒的時候,某四已經去向他老爹康熙打卡上班去了。
耿同學對著帳頂感慨,某四這個公務員當的真不容易哇,她雖然睡的迷迷糊糊,可是也知道他睡下的時候很晚了,可是一大清早又忙去了。
對此,耿同學不禁對某四表示了深深的感佩,真是敬業啊,雖然最後結局杯具了點吧,好歹也過了把皇帝癮,也算付出有回報,不算太虧。
“主子,要起身嗎?”春喜在帳外輕輕地問。
“嗯,打洗臉水吧。”她做人家小妾的還是自覺點兒好,太過分惹惱領導就麻煩了。
等到耿綠琴梳洗打扮妥當,某四也從老康那里站班回來了。
胤一進帳就看到坐在氈毯上看書的耿綠琴,“綠琴。”
耿同學一抬頭就看到某四和十三,急忙起身請安,然後接過春喜端來的茶親自給他們奉上。
“兩位爺說話,奴婢告退。”哎,人家男人說正事,她這小老婆就只好外面溜達溜達玩了。
轉眼就要中秋了,時間過的真快。
看著遠處的風景,耿同學突然有些感傷,不知不覺地來到這邊竟然已經三年了。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耿綠琴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雖然硬要說十六歲老實在太牽強,但是誰能理解她這顆大齡女青年的心哇……啊呸呸呸,也不是特別大了,擱這邊可能老,但在那邊是正值青春啊青春……
所以說三百年的代溝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她年輕了!
耿同學坐在椅子上神游四海,不遠處有人也觀察了她半天。
“九哥,你說她在想什麼?”
“想知道?”
“好奇。”
“自己去問。”某九很不負責的甩給十四這句話。
胤禎被噎了一下,爾後笑道︰“當我不敢問麼?”
“四哥可在。”某九提醒。
“那又如何?”十四不以為然的挑眉,“不過就問句話罷了。”
“我看她可未必會回答你。”
“哼。”
“到時候再被她調侃了去,可別說九哥沒提醒你。”
胤禎的臉抖了抖,咳了一聲,“走吧,咱們過去。”
胤掩唇笑了笑,“十四弟,做哥哥的還是覺得你不問也罷。”
胤禎快步朝某人走去。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听到耿綠琴在對身邊的丫環說︰“春喜啊,你說跑出這片草原得幾天啊?”
春喜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搶了先。
“耿庶福晉想做什麼?”
耿綠琴被人嚇得從椅中跳了起來,腳下一個不穩,立馬跟大地母親來了一次零距離接觸,吃了一嘴的青草。
“呸呸呸……誰這麼夭壽啊,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主子,你沒事吧?”
“事是不大,但是忒傷自尊了,吃了一嘴草,我又不是食草動物……”
“哈哈……”
耿同學表情僵硬的看著映入眼簾的那兩個人,突然覺得自己的穿越好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