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到晚膳的時候,康熙以及服侍他的宮女太監就目睹了耿同學那好的離譜的胃口。
康熙在李德全給自己挾菜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丫頭,你平時在老四跟前是不是一直都吃不飽?”
吃的很HAPPY的耿同學一時沒留神就點了頭,並且很順口的說了句︰“他走了再吃就好麼。”
康熙笑著點頭,也很順嘴的說了句︰“原來老四都不讓人吃飽飯的啊。”
正在旁邊挾菜的李德全听到他們的話,當時手就忍不住抖了那麼一下。
耿同學被康熙那一句特別順嘴的無心之言給驚醒了,差點兒被嘴里的烤乳豬給噎著,著急之下也顧不得禮儀了揮舞著自己的兩只爪子說︰“不是,這絕對是誤會,皇阿瑪,我們家貝勒爺簡直慷慨的不能再慷慨了,再說奴婢也沒有吃很多,怎麼會不讓我吃飽飯呢?”娘的,要是連小老婆的飽都管不飽,娶了不是丟人麼,好歹他也是一貝勒爺呢,說話就要升親王了,臉丟太大可不好。
康熙和李德全听到她的話都朝她面前幾乎被消滅殆盡的盤子看了一眼。
沒有吃很多?
康熙忍住笑,點頭,“對,沒有吃很多,繼續吃吧。”能在他面前吃的這麼毫無顧忌形象全無的,她也算是獨一份了。
“嗯。”耿綠琴非常務實的認為解釋的話以後再說吧,反正話說都已經說了,收是收不回來了,還是先顧眼前吃飽再說。
結果耿同學因為一時貪嘴吃的太多,不得不大半夜地在營帳外溜食。
本來,這種丟人的事耿綠琴是絕對要保持低調的,結果也不知道某四抽的什麼風,結果陪她溜食的侍衛足有一個加強班,那真是浩浩蕩蕩啊浩浩蕩蕩……
批奏折批到很晚的康熙听到李德全進來匯報這件事,不由心情大好,笑著招手讓李德全陪自己出去看看。
滿天星光下就見某個人一會扶腰,一會玩扇子,一會狠踩兩腳腳下的草地,時不時再對著自己身後那一排跟班嘆口氣。
“這丫頭倒是真不安靜。”
“主子說的是。”
“不過,”康熙笑的有幾分玩味,“老四倒是挺愛整她的。”
李德全適時保持緘默。
某四不厚道啊不厚道,耿綠琴看一眼跟著的加強班侍衛就忍不住詛咒某四一聲,她想明白了,這肯定是听說她跟康熙晚膳時的對話了,這招兒損吶,真損!
她這人丟人發了!
估計她吃撐了這事整個營地沒幾個不知道的了,娘的,吃撐咋了?她胃口好不行啊?
耿綠琴伸手摸摸胃,心說,吃不飽不舒服,這吃的太撐也很難受哇……
還好這個時間腦袋大的人都睡了,否則那真是會死的很難看,耿同學不由得暗自慶幸。
只是——耿綠琴朝身後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沖天滿天星斗無奈的嘆了口氣,跟了這麼一堆人害她想做點運動消化一下都不成,真是太**了!
散步溜下食而已,搞得這麼勞師動眾的,真的太**了!
“主子。”
“春喜!”耿綠琴一臉驚訝地看著跑到自己跟前的人,“你怎麼還沒睡。”
春喜一臉理所當然的說︰“主子還沒休息,做奴婢的怎麼能睡。”
“那主子我嫁人了,你怎麼還沒嫁?”耿同學忍不住了,她實在對春喜這種忠僕的思想很不感冒。
春喜被噎得漲紅了臉好一會沒說出話來。
“你看,主子我說對了吧,趕緊回去睡覺去。”
“貝勒爺讓奴婢問,主子你什麼時候回去睡。”春喜終于想起了自己前來的任務。
“怎麼著也得讓我把這滿天星光都看羞了才行啊。”耿綠琴一副“無可奈何的”的口吻。
“主子——”您擺明了就是不想回去嘛。
耿綠琴心想,老娘干嘛回去啊,某四害她**的如此盡人皆知的,她干毛還上趕著回去當他的抱枕。切,就不!
說起來某四這次來請安呆的時間比上次可長多了,康熙那腹黑小老頭咋地還不讓他趕緊回去當勞工?耿綠琴越想越忍不住心里火大,某四要是早點兒回京,她在康熙回京前還能在大草原上多得瑟幾天,某四丫的要死活不走,她這難得一次的放風質量可就大打折扣啊。
“我再溜達一會兒。”耿同學怕春喜回去沒法交差,便隨便搪塞了一句。
“主子,您已經用這句話打發了兩個太監了。”
“再打發個三五十個不成問題。”耿綠琴保證的說。
春喜覺得自己要是這樣回去稟告貝勒爺,下場一定堪憂。
“主子,這話奴婢可不敢跟貝勒爺說。”
“法不傳六耳,咱們兩個說說就算,”耿同學朝身後跟著的一票侍衛大聲說,“誰說誰是八卦長舌婦。”估摸著這里面長舌婦不少,娘的,這是個什麼世道哇!
“主子,天真的晚了,還是回去歇著吧。”春喜苦口婆心。
耿綠琴朝遠處自己的營帳看了看,堅定的搖頭,“不,我要繼續溜達。”看在某四如此讓她**的份上她也不能這麼早回去,這太浪費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主子——”
“春喜,難道你不覺得主子我今天很拉風嗎?”
“拉風?”
“就是很威風很有氣勢,瞧瞧我後面跟這一票侍衛,知道的是我溜食呢,不知道的以為監獄給重刑犯放風呢。”
春喜及時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然泄露了幾絲笑聲。
康熙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御帳,一邊接過李德全遞來的茶,一邊笑,“老四的這個庶福晉是挺能逗樂子的。”
“主子,您也早些歇了吧。”
“你說那丫頭會溜到什麼時候?”康熙笑起來。
“奴才會讓人去看的。”李德全心領神會。
“朕也乏了,今兒就到這兒吧。”
這邊康熙照常就寢,那邊耿同學還在滿天的星光下溜著她的食兒。
春喜一臉苦色地看著看起來精神依舊很亢奮的主子,很是遲疑地開口︰“主子,你什麼時候才會覺得困啊?”要是惹怒貝勒爺,到時候主子恐怕就要倒霉了。
耿綠琴心說,總得讓我好好體驗一把**的癮不是,況且月色如此迷人,偶爾做個文人雅士也是不錯的。
“再一會吧。”原來當蜘蛛人的生物鐘早調回到正常人標準了,她也撐不了太久的。回想當年幾天幾夜不睡當蜘蛛人的網蟲生活,恍如隔夢,真是應了一句古詩——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突然覺得草原上的風有些蕭瑟了起來,娘的,果然古詩是多少先人的智慧結晶啊,太***容易產生共鳴了。
“啊……”
雖然滿天星光,但是少了皎潔的月光,沒有現代的燈光,所以耿同學華麗麗的被一個小坑給絆倒了,非常不華麗的五體投地了。
“主子——”春喜沒來得及救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主子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這走的什麼運啊,自尊嚴重受創,不活了……”
“主子,你不要緊吧,有沒有摔壞?”
“啊呸呸,別烏鴉嘴,沒事也被你說有事了,我除了吃了一嘴草,什麼事也沒有。”
春喜忍不住想笑,急忙用手掩住。
“忒傷自尊了,我回去睡覺了。”果然古代的夜晚是危險的,尤其是沒有月光的夜晚,星星再好看也要留神腳下路不平。
春喜听到她這樣說暗自松了口氣,總算是要回去了。
耿綠琴回到營帳的時候,某四還在辦公,看到她進來,只淡淡地說了句,“下次再去我加派人手。”
靠之!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啊,一個加強班他還不滿意,難不成非給整個加強連?
耿綠琴覺得自己那脆弱的神經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爺——”做人要厚道,腹黑也要有個度,這樣欺壓自己的小老婆會遭天遣的!
“歇了吧。”某四雲淡風輕地說,低頭繼續批自己的公文。
耿同學氣呼呼的轉身走進另一邊的內室,連晚安都不給某四道了,娘的,太欺侮人了,泥人還有三分香火氣呢。
她一進去,胤就抬起了頭,帶著幾分無奈的看著垂落的帷幕,她還真是讓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春喜,去給我拿點吃的來,我餓了。”
胤手中的筆終于因為耿同學的這句話而抖了下,墨汁落到了雪白的信箋上暈染開來。
“主子,你餓了?”春喜幾乎帶點兒驚駭的看著她。
“溜的太久,都消化了,所以餓了。”耿同學很實在的說。
“奴婢這就去。”
“快點兒啊,好餓。”
外面的某四抬頭朝帳頂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工作。
算了,由她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