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綠琴暗自咬牙瞪著那個把自己那份燒烤給吃了的男人,心說,丫的要不是看在你他媽地好歹也算是我的長期飯票的份上,說什麼也不能這樣束手束腳的不敢太過反抗。
未來的雍正爺,娘的,你丫要不是未來的皇帝老娘早跟你翻臉了。
靠之!
要是穿越能走後門,她一定強烈要求穿到八爺黨那邊去,跑起來也更沒後顧之憂,丫的一幫人最後全被四四整殘了,肯定沒人管她一個女人的事。
呸呸呸……穿越要真能走後門,她瘋了也不會想穿過來,她在另一個時空當自己的宅女多好啊,沒錢的時候畫幾幅畫,然後上網當蜘蛛人,人生是多麼的美好……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李煜,你丫真是太有生活了,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啊!
“綠琴。”
“爺。”她從思緒中回神,反射性的喚了一聲。
“小心些。”胤禛將從她手裡奪來的樹枝扔進火堆中,都快燒到手邊了,還無知無覺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哦。”
“過兩天皇阿瑪就會讓你回去了。”
耿綠琴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打哪兒來的信心,照她看老康絕對絕對的有後招,不太像是一時心血來潮。
“懷疑爺?”
“奴婢不敢。”有意見老娘保留不行啊。
胤禛嘴角揚了下,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濕布中擦拭手上的油膩,然後起身。
“奴婢送爺。”耿綠琴很有眼色地跟著起身,甩帕子送人。
某四走了一會兒,李德全就從裡面出來了,“主子,皇上叫您呢。”
“哦。”
跟著李德全進屋,耿綠琴就看到正批閱奏章的康熙。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琴丫頭,到朕跟前來。”
耿同學怔了一下,還是依言走了過去,不過走到御桌前她就停下了,心想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到朕跟前來。”
顯然康熙不認可。
耿綠琴於是走上了小台階,在康熙的目光下走到了他身邊一直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他才點了下頭。
親娘喂,離這麼近是要給她說什麼驚天的話?
“丫頭,附耳過來。”
蝦米?
事情非常嚴重!
耿綠琴瞅瞅屋裡其他的人,認命地附耳過去。
沒人聽到康熙跟耿綠琴說了什麼,但是殿裡的幾個人聽到耿綠琴一聲不敢置信的低呼,“皇阿瑪——”
“好了,下去吧。”康熙很愉快地揮手。
耿綠琴一臉糾結地看著某快樂的千古一帝,心說,抽了抽了,百分之五百的抽了!
一直到晃出了宮門口,耿同學仍舊無法確認自己是否處在真實的狀態,站在宮門前她蹙著眉頭回望,是不是在這裡面住久了人就一定BT?
情不自禁抖了下,媽呀,未來她可是也要在這裡住好多年的,太可怕的前景了!
耿同學一回到家,還顧不上調整自己茫然而紊亂的心情,就被弘歷揮舞著小手賴上了,水汪汪的小眼睛瞅著她直心虛,小嘴裡不時的喊著“額娘額娘……”總算是咬字清楚了,某琴甚是欣慰的想。
當天夜裡某四過來,看到粘糊在一塊的某琴娘倆實在難分難解,無奈的轉身走了。
次日過來,不但弘歷在纏,弘晝也過來了,於是仍然無奈的走了。
第三天,兩個小奶娃把某琴的床擠的滿滿的,某四很不爽。
第四天,某四來之前就命令兩個小阿哥的嬷嬷直接把人給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第五天清晨某琴在春喜的攙扶下去跟福晉請了安,沒辦法晚上被洪水淹了,那腰那腿太不配合了,完全讓她沒辦法保持往日健步如飛的神采。
耿同學就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了,這事就他媽地當時感覺再爽,也不能這樣高強度的洶湧而來啊,她這小身子骨實在有些遭不住。
靠之!
本來想白日休息補下眠,結果還得陪著兩個兒子鬧騰,她半趴在地毯上任由兒子在身邊爬來爬去,間或爬到她身上去,心裡很想學人猿泰山來一嗓子發洩一下。
晚上的時候,某四照常過來了。
還好,經過昨晚的洩洪,今天很節制,只折騰了一回便摟著她睡下了。
耿綠琴在意識模糊前最後想的是:你丫也精力有限麼,靠之!
接下來幾天,某四都是在耿綠琴這裡留宿的,這讓耿同學很是有意見,但是也只能保留。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耿綠琴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越來越忐忑。
約定的日子終於還是不以她意志為轉移的到了,耿綠琴一大清早帶了小孟子還有那個圖蒙海出門了。
進宮面聖,誰也不能攔啊。
只是進宮之後,小孟子和圖蒙海被康熙斥退了。
不久之後,兩個蘇拉打扮的人從宮門一角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宮。
出宮之後,他們找了個地方換了平民的衣服,然後輕而易舉的出了北京城。
回首看一眼身後的城門,耿同學很想不顧一切地奔回去,跟著千古一帝離家出走,這太聳人聽聞了!
這時候耿綠琴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康熙微服私訪記裡康熙厭倦帝王生涯而離家出走搞得後宮大亂的單元……她都趕得什麼事吧,以前她逃就逃了,屬於雍親王府內宅的小問題,這次的事可就鬧大了!
她想想都害怕!
不想不想,還是不想了。
“老爺子,您真的就這麼走了?”耿綠琴忍不住垂死掙扎一下。
康熙笑道:“好不容易才能這麼輕鬆出來一趟,為什麼不走?”
你是輕鬆了,壓力全擱我身上了,耿同學鬱悶地想。
本來八天前康熙跟她咬了耳朵說要出去走走,她就挺心驚膽顫的,到今天一看,丫居然只帶她一個人要去走走,差點兒害她當場心髒病發作。
老爺子!您當您是什麼身份啊,您可是大清朝的皇帝啊,您那些兒子如今真斗得跟烏眼雞似的,大臣們不是隨風倒就是明哲保身,這個時候您倒好,竟然異想天開的要出去走走。
這要只在北京城裡轉轉也就罷了,可康熙竟然堂而皇之地出城了,並言明要去江南。
耿同學無力極了,心說,歷史上說康熙六次下江南,合著你還有私下江南一說啊。
真牛叉!
“丫頭,只要你有本事讓他們一個月找不到咱們,朕說過的話就算數。”
耿綠琴十分無力的朝天望了一眼,康熙給的誘餌很誘人,可是,任務難度系數忒大。
一個月換一年自由,聽起來很劃算,實則實施起來困難很大。
“老爺子,這事太難了。”
“想想未來一年的自由。”康熙笑眯眯的說。
“我會盡力。”拼了,僥幸成功未來一年就能自由自在地在外面生活。
“丫頭,你說李德全能替咱們瞞多久?”
“不好說。”耿同學心說:這宮裡可以說到處都是眼睛,您往您兒子身邊派人,他們自然也在您身邊下了工夫,九龍奪嫡的無間道玩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啊。
“怎麼想也是你這丫頭占便宜啊,李德全能瞞幾天,你再努力努力一個月根本不是問題。”
說的也是哦,耿綠琴的心情飛揚起來。
而在他們一路順暢離京後的第五天,消息便再沒能瞞下去。
李德全也就順勢將康熙臨走之前留下的聖旨對著幾個年長的皇子宣讀了。
聽完聖旨幾個人面面相觑。
“皇阿瑪就這樣領著耿側福晉出宮了?”太子第一個開口。
胤禛被兄弟們的目光看得心頭煩悶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皇阿瑪未帶侍衛隨行,此事大為不妥。”
胤禎說:“耿側福晉也小有身手,只皇阿瑪與她兩人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不大。”
胤禩道:“還是應該盡快派人找到皇阿瑪,保護他老人家的安全為上。”
大家互相看看,各懷心思,卻又同樣憂心忡忡,皇阿瑪此時離京,且用這樣的方式離京,讓他們都感到了不安。
皇阿瑪既然有留聖旨,必定也做了萬全准備,究竟皇阿瑪有什麼目的?
他們不得而知,因為這種未知而讓他們更加的忐忑不安。
在一票皇子各自猜測自己皇阿瑪用意的時候,康熙正很悠閒地騎在一頭毛驢上,對著牽著驢充當小厮的耿綠琴雲淡風輕地說:“丫頭,你說我為什麼只挑你隨行?”
擺明了就是陰我唄,但耿綠琴不能這樣回答,那明顯是找死,她面帶苦色地道:“我猜不出。”私訪的唯一好處就是她終於不必整天奴婢長奴婢短的了,呼呼,稱呼上總算自由平等了。
“你說現在我的那些兒子們在想什麼?”
想你為什麼這麼抽!耿綠琴很不厚道的想。
“想象不到。”她有問必答,但是說了跟沒說一樣,老康愛挖坑不表示她就一定要跳坑。
“我老了,身子骨不比從前,也想歇歇的。”康熙感慨。
“老爺子您老當益壯,不過養生確實是必須的。”反正你也還有十年能蹦達,可著勁兒折騰吧。
“丫頭,你給朕說句實話。”
“說什麼?”耿綠琴繼續裝茫然。
“會不會覺得我對你好反而是害了你?”
耿同學想了一下,然後很誠實的說:“老爺子,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已經為時過晚了?”您把我架到那大火上烤啊烤的,眼瞅著就快熟到焦了,這個時候再來問我是不是害了我,忒假了!鄙視您都覺得沒勁兒了。
康熙哈哈大笑,用手摸摸了驢頭,說:“你這丫頭啊,就是抱怨也會選最恰當的時機,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你當我不知道呢。”
耿同學心想:是呀,論腹黑誰能比得過您呀,您能把一票腹黑兒子玩弄於股掌之間那就足以證明您永垂不朽的歷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