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旅行》的確是一個缺乏節目資金的窮綜藝, 像楊硯這種正當紅的演員他們想都沒想過, 更別提還有一個人氣僅稍遜楊硯的望舒。
有了他們倆, 一大片廣告投資商瞬間找上門來,節目資金翻了一倍,而這些錢大半都用在了楊硯和望舒綜藝片酬上。
兩個人加在一起,足足一千七百萬, 雖然去除和楊硯經紀公司和團隊的利潤還有稅金只有一千萬不到,但相比楊硯拍攝《胃心》的片酬也是個大數字了。
望舒想,難怪有那麼多藝人喜歡參加綜藝真人秀,週期短,來錢快,也不用費什麼力氣。
真人秀顧名思義,就是一半真人一半秀, 由於拍攝過程中有很多女性不方便的項目, 因此五個嘉賓全都是男性, 主基調也沒有什麼粉紅泡泡,萬興之所以支持楊硯參加《奇怪的旅行》,也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 徹底改變楊硯在大眾心裡的形象, 順便洗一洗網友心目中他和望舒曖昧的關係。
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奇怪的旅行》最大的噱頭就是娛樂圈中五中標誌性職業的相互碰撞,以及宣傳中國特色小鎮, 也算是響應國家號召, 引領帶動全國小城鎮建設。
第一站就是位於雲南大理的喜洲古鎮。
喜洲鎮西倚蒼山, 東臨洱海, 景色宜人不說,且是白族聚居的城鎮,這裡有保存最多,最好的白族民族建築,從佈局上看是典型的「三坊一照壁」及「四合五天井」的白族庭院格局,這些民居雕樑畫棟、斗拱重疊、翹角飛簷、門樓、照壁、山牆的彩畫裝飾藝術絢麗多姿,充分體現了白族人民的建築才華和藝術創造力。
望舒不能稱得上是一個文藝青年,可雲南大理,蒼山洱海,幾乎是每一個人都想去的地方,望舒以前沒有四處旅遊的心思,可自從和楊硯在鄉下待那幾個月後,國內國外所有的旅遊勝地,他都想去,和楊硯一起。
《奇怪的旅行》算是給了他一個公費談戀愛的機會。
超級划算了。
五個嘉賓所在地不同,所以拍攝從下飛機開始。
望舒和楊硯到大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接機的人在機場外繞了一大圈,有男有女,紛紛高舉著手機,對著楊硯一同狂拍。
望舒和楊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看著前面的楊硯,笑著對著跟拍自己的攝影說道,「你來演我的粉絲。」
攝像把鏡頭轉到一旁,有很多人的手機對著望舒。
外面有貼著奇怪的旅行標誌的大巴車,望舒和楊硯把行李箱放好後一起上了車,望舒徑直走到最後一排躺下,「累死我了……」
楊硯從雙肩包裡拿出一瓶水遞給他,順勢坐到了倒數第二排,他們倆是第一波到的,還要等上好一會,「吃點東西嗎?」
「不了,飛機上吃過了。」望舒看向窗外,沒有在單獨相處的時候和楊硯說太多。
兩個人在來之前,發過誓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盡可能的讓人相信他們倆就是關係好的,好朋友。
楊硯是演員,而望舒擅長撒謊。
「好吧,那你歇會。」楊硯和他一樣往窗外看。
大巴車外面圍著許多粉絲,不停的喊楊硯的名字,其中也有喊望舒的。
這感覺對望舒來說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楊硯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被傷過的心想要癒合,需要的不止是時間。
約莫半個小時候,另一班飛機降落了。
導演說有兩個嘉賓到了,望舒這才坐起身,準備迎接需要相處一個月的驢友。
結伴而來的兩個嘉賓其中一個是XX電視台的一名主持人劉帛晨,平時做些娛樂頻道採訪的工作,人氣一般,不過經常在XX衛視各種聯歡晚會上主持,國民度還算高,另一個則是幾年前大火,現在有些過氣了的選秀歌手田藝,兩人一上車便很熱情的向楊硯和望舒打招呼,「你好,你好。」
一會到了目的地還要下車介紹,四個人簡單的寒暄了一會便聊起了各自的情況。
「我聽說有做菜的任務,這個晨哥很拿手。」說話的是田藝,他長著一張很清秀很乾淨的臉,因為身份是歌手,造型多變,金黃色的頭髮十分乍眼,妝感也很重,穿著一條黑色破洞褲和紅色格子衫,非常時尚,而他口中的晨哥,劉帛晨和他恰恰相反,長相不是很出眾,氣質卻很好,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襯衫西褲,溫文爾雅的,說話的聲音也很帶著一股播音腔,「我也就做菜還算是強項了。」
看他一點不謙虛,望舒覺得他做菜一定很拿手,「我不行……蛋炒飯都勉強。」
劉帛晨笑起來,「現在小孩都不會做菜,望舒今天多大?是我們幾個裡最小的吧。」
「我……」望舒用餘光看了一眼楊硯,「我二十。」
「那你是老了。」
說話的功夫,最後一個嘉賓到了。
「路導?」
路輝沖楊硯笑了下,「好巧啊。」
「你們認識?」
「前段時間合作過一部電視劇,西藏的人民。」
路輝不是什麼有知名度的導演,不過樣貌端正硬朗,身材高大健碩,他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短袖,身上的肌肉一眼就能看到,感覺很有氣勢的樣子。
人到齊了,大巴車緩緩開動,圍在車附近的粉絲一個勁的喊楊硯,有那麼一瞬間,車裡蜜汁尷尬。
大家都是在娛樂圈混的,自然知道人氣就代表了地位。
鏡頭前每一個微表情都是要注意的,一瞬間的尷尬過後,眾人恢復如常,田藝大大方方的調侃道,「剛剛我和晨哥差點沒上來車。」
這話雖然沒有惡意,但是的確難接,劉帛晨開口道,「楊硯這部戲真的很火啊,我媽都被吸粉了,天天晚上用電視看一遍,白天還得用手機重溫,我來之前她知道有楊硯,還讓我要簽名呢。」
望舒在一旁笑,「是劇本寫的好。」
路輝接話,「那以後寫劇本找我拍哈哈。」
田藝也說,「那我就唱個片頭曲好了。」
劉帛晨扶額,「讓我好好想想,我幹點什麼好。」
看主題進展的這麼順利,坐在最前面的總導演滿意的轉過了頭。
很快,大巴車開進了喜洲鎮,這裡是沒有被商業開發的古鎮,原生態的白族居民建築被稱為是白族民居博物館,上百年的老宅深藏在小巷子裡面,看上去風韻十足。
五個人拖著行李在一片空地下了車,自覺的站成了一排。
八月初的喜洲鎮熱的不行,望舒受不了這麼大的太陽,把背上的雙肩包高舉在頭頂,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以此躲避刺眼的陽光。
一旁的攝影湊近了他的臉。
少年的臉頰白裡透紅,細膩光滑,睫毛纖長,唇瓣紅潤,絲毫不懼快貼到臉上的攝像機,他的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卻不讓人覺得黏膩和炎熱,好看,就忍不住想多拍,這是每一個攝像的通病。
「大家好,歡迎來到奇怪的旅行。」總導演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拿著流程和詞稿,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有幾項重要事宜要和大家說清楚,在這次旅行過程中不得擅自使用自己的金錢,不得擅自尋找粉絲及朋友的幫助,不得破壞任何公共環境,不得大聲喧嘩擾亂居民,違反者將在節目播出時剪輯掉所有鏡頭。」
望舒半睜開眼睛,問了一句,「那,要是我們都違反了,你們播啥啊。」
楊硯拍了拍望舒的肩膀,「看破不說破。」
「好的。」望舒點頭,卻翹起了嘴角。
導演小小的尷尬了一下,強勢的人設就立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導演組已經為諸位準備好了一個非常舒適安逸的白族古宅,就在諸位身後的巷子裡,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成功找到住處,必須完成一項任務。」
田藝轉頭對望舒說道,「我們直接去找吧,住的地方肯定放了攝像機。」
「我覺得可以,這天太熱了。」
導演組看出來了,望舒和田藝絕對是兩個刺頭,他不理會望舒和田藝,繼續說道,「請來領取任務卡和資金。」
田藝大步走過去,接過任務卡和一個小小的紅包。
「三十分鐘內尋找到當地特色美食喜洲破酥粑粑,五名成員全部吃下則成功。」
讀完任務,田藝順勢拆開了紅包,裡面不多不少六十六塊錢,「這數字,真吉利。」
劉帛晨推了推眼鏡,「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套路,非常的熟悉,有點像,某個親子節目。」
幾個人的合同上第一條就是必須活躍幽默,楊硯不是有梗的人,望舒便幫他接下了這個重擔,他笑瞇瞇的對劉帛晨說,「劉伯伯,你說對了,這就是親子節目。」
主持人的反應力和語言能力算是最機敏的,劉帛晨立馬回他,「是這樣啊王叔叔。」
田藝在一旁哈哈大笑。
望舒懟過去,「你笑什麼小甜甜。」
這回輪到楊硯笑了。
望舒也毫不客氣的懟他,「你有什麼可笑的,你外號有人家小甜甜好聽嗎?」
路輝好奇的問,「他外號?什麼啊?」
「也不算外號……」
他話說一半,被楊硯打斷,「望舒!」
他是帶著萬興的期望來的這個節目,要高大上,要有逼格,要……
望舒歪頭眼睛瞪的圓圓的,「呀,艷艷你什麼意思?」
都沒有了。
「硯硯?小燕子的燕?」
望舒搖了搖頭,彎起眼睛,「是艷麗的艷,楊硯本人了有沒有。」
路輝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硯,一個勁的點頭,「是是是,本人了。」
楊硯深吸了口氣,絲毫不示弱,「路導,你媳婦不是還叫你小灰灰嗎,是本人了對不對。」
路輝的形象和小灰灰完全反差,眾人都笑了起來,就連攝影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俏皮的小外號,讓五個人迅速從生疏變得熟絡起來,在他們其樂融融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二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