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一莊一寨已變成了一場毫無希望的掙扎,哇噻!慘羅!
茅大有一打手勢,與“九殺邪神”一打手勢,雙雙拼盡餘力猛攻一招,逼得厲宕後退兩步。
同時,大喝一聲:“請住手!”也藉機飛身暴退丈外,脫出了鬥場。
厲宕也不迫擊,藉機略作調息,同時冷聲道:“‘伏地魷魚’,還有遺言交代嗎?”
茅大有長噓了一口氣:“老朽認栽,自不量力與劍堡為敵,以至於一敗塗地,請少堡主海涵。”
此時解能等人與左輔右弼的戰鬥也暫時停下來,雙方相隔丈餘,各自裹傷調息,顯然雙方都力盡了。
只聽得厲宕一陣狂笑,笑完才怒聲道:“姓茅的,你好不知羞,簡直‘襪見笑’,你以為是普通的‘硬蹭舞鞋’(印證武學)嗎?一聲認栽就能揭過這場‘過年過節’嗎?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滿地的屍體,有一半是我劍堡的人,你們今天要是不死,本少爺對這些死屍說不過去,你們全部都得一命償一命,血債血債!”聲色俱厲。
真難得這個楞小子能說出這番話來。
茅大有心中不由一震,這個小魔星殺名震江湖,殺人可沒挑時辰的,真惹了他,恐怕明年七月半普渡孤魂時就有自己的一份了,連忙聲道:“老朽手中無兵器,也放棄了抵抗,江湖規矩不殺無力抵抗之人……”
“哈哈!天下一大笑,那是江湖‘蝦仁蝦屁’(假仁假意)的‘漁人’(愚人)說法,本少爺寧可先殺人,免得日後被別人所殺。”
茅大有急了:“少堡主,老朽發誓從今不再……”
“發誓?天下一大笑,你以為本少爺會相信你那疼咒嗎?你生平也不知罰了多少誓,你太天真可愛了。”
什麼話,茅大有都六十多了,居然還“天真可愛”?茅大有傻眼啦!只得低聲哀求:“少堡主,你大人大量,總得留條生路讓老朽走啊!”
仰亨哼!天下一大笑,‘展覽樹根,瘋子又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本少爺不想留下‘後半’(後患),老傢伙,你準備挨宰吧!”
厲宕舉劍作勢進招。
茅大有傻臉上全然失去血色,眼神中流露絕望,雙腳禁不住微抖,熱汗未乾,冷汗卻又濕透重衣。
解能倒看得開,在一旁冷冷道:“茅老兄,敢闖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勇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也要死得壯烈些,何必搖尾乞憐呢?”
“‘搖回祈連’?天下一大笑,本少爺不會讓你搖著回祈滓的,不過要是找湘西的法師,你倒可以跳回去。”
“厲大少爺,你不過武功比解某強而已,論骨頭,解某敢說比你硬得多。”
“天下一大笑,骨頭大硬狗都不啃……”
“厲宕!士可殺不可辱,解某藝業不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解某厚顏討饒,告訴你,辦不到!”
“好極了!果然是‘王陽明的徒弟’(亡命之徒),‘吃屎的龜’(視死如歸),本少爺一定讓你如願。”
“解某等著。”解能果然光棍得很。
厲宕長劍一揮,就待動手……解能左肩受創,以左手持劍仍想頑抗,十足的亡命。
厲宕劍出“排雲穿霧”,直射解能心坎。
解能本欲抬劍封架,嗆然聲中,解能的闊劍已化為經天長虹,翻滾著落向谷底,厲宕的劍正抵住他的咽喉。
麻雄又適時的叫道:“少堡主劍下留人。”
解能終於又一次從鬼門關前被拉回來。
“雄叔,又怎麼啦?”
“少堡主,不可影響大計。”
“又是大計,天下一大笑,他們毀了我們整個黑衣劍隊,不宰掉他們,難消我心頭之恨!”
“少主,小不忍則亂大謀,黑衣劍隊可以重新組合訓練,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為了要當劍堡劍士而爭得頭破血流,若以茅莊主和解寨主的地位而能歸順本堡,其影響力比一個黑衣劍隊相差不可以道里計,少堡主應以大局為重。”
麻雄說完,又朝厲宕耳邊低聲嘀咕一番,聲音很低,外人根本聽不清楚。
厲宕悻悻撤劍轉身,恨聲道:“好吧!就饒了他的狗命,雄叔作主就是了,只是太便宜了這奴才了。”
解能雙眼一睜,怒聲道:“你才是奴才,你要是有種,就乾脆刺解某一百劍,看解某皺不皺眉頭!”
厲宕冷笑不已:“天下一大笑,你除了那張臭嘴還硬外,全身早已在本少爺劍下死不下一百次了,何必‘大臉不喘’(大言不慚)?”
“哼!大爺除了武功不如你以外,三寸氣不會輸給任何人。”
“死鴨子硬嘴皮,全身都爛了,就是臭嘴不爛!”
“大爺手底下輸了,武人的氣概絕不會輸!”
厲宕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哪容得解能一再撩撥?怒吼聲中一掌摑出,接著澎澎朴朴拳頭著肉之聲。
一頓好揍,邊揍邊罵:“混蛋!你老爸混蛋、你奶媽混蛋、你兒子混蛋、你家雞蛋混蛋、你家石頭混蛋……”
罵一句揍一拳,打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