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解能傷上加傷,口鼻鮮血淚淚而流,只能用一隻左手狂亂擋架,擋不住千鈞鐵拳,被打得僕而復起,最後終於像一堆死肉的倒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厲宕寫意的拍拍手,好像拍掉一些灰塵似的,冷冷道:“天下一大笑,你也敢頂嘴?這就是你嘴硬的下場。”
這真是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了。
解能在駱馬和文敬禮的扶持下勉強坐起,以左手拭掉口鼻的血跡恨聲道:“解能如若今日不死,將來必有一報,你也不必得意,一山還有一山高,總有比你更高明的人來制你,你就是把解某周身三百根骨頭拆散,解某仍然不會怕你!”
“你……你這混蛋,臭蛋、爛蛋、雞蛋、鵝蛋、鴨蛋、皮蛋、鹽蛋……”厲宕把所有的和所沒有的蛋,全都罵出來了。
“你不必賣什麼蛋了,人生除死無大難,賴漠怕死漢,解某唯死而已,你待如何?”
“你……”
厲宕揮揮拳頭,又想揍人啦!
“少堡主。”麻雄再次勸阻:“請再忍耐片刻,此事讓屬下來解決。”
“這老小子‘淒涼太甚’(欺人太甚)!”
“少堡主崇高的身份地位,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哼!天下一大笑,不再揍他們一頓,本少爺‘死得很不甘心’!”
麻雄幾乎又想笑出來:“少堡主,您先休息休息,調整一下體力,準備下去奪寶。”
厲宕這才轉怒為喜:“好極了,一定比所羅門王寶藏更新奇、驚險、刺激,本少爺要演王子的角色。”
麻雄轉身對解能道:“解寨主也請少說兩句,爭執對大家都沒好處,敝少堡主年輕氣盛脾氣不好在所難免,解老大一寨之主,江湖之經驗與閱歷多多,應當可以看出目下江湖局勢,天下第一,舍劍堡其誰?”
語調微微一變:“麻某再次提醒諸位,少逞一時意氣,或能留得命在,江湖規矩血債血償,你們屠殺了本堡近五十名黑衣劍士,又耽誤了本堡的取寶行動,論理當場格殺亦不為過,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麻某拼著回堡受罰扛起這份責任,替你們留條生路。”
說得冠冕堂皇,情理俱兼。
茅大有一聽還有生路,本來絕望的眼神突然發亮,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無限企盼道:“麻老哥,是不是有什麼條件,您就快說,小弟無不從命。”
麻雄鄙夷的望了他一眼:“茅莊主不必太心急,麻某說過留你們一條生路,一時半刻間大概還死不了。”
茅大有自悔盂浪,老臉一紅赦然低頭。
解能幸災樂禍的加了一句:“人必自侮後人侮之。”
茅大有更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麻雄繼續道:“麻某仍是那句老話,希望諸位一同投入本堡以圖戴罪立功,從今天開始,祁連山寨和臥虎山莊全部撤除,改為劍堡分堂,屬主從關係,一切以劍堡為主,包括你們所擁的一切勢力範圍。”
這就是劍堡的真正目的,他們要的不是眼前這幾個人,而是他們擁有的地盤。
麻雄繼續鼓吹:“平日一般事務,仍由你們自行作主,但劍堡仍須派人監督,劍堡能夠全權動用你們的一切,包括人力、財產在內;在外,你們在劍堡的有力支持下,依然是一方之霸,對你們的名望地位無損,有劍堡為後盾,你們的地位將更為穩固,保證沒有人敢上門找渣。
以這種條件,實在是優厚無比,給你們片刻考慮,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條件很簡單,也蠻不錯的。
好死不如賴活,只要留得命在,其他一切好說。
茅大有就是這樣,慌忙連口應承:“老朽答應,老朽答應,願效忠劍堡,絕不反悔,老朽全權代表答應……”
“且慢!”解能大聲道:“茅莊主只能代表你臥虎山莊,卻不能代表祁連山寨的好漢們!”
茅大有忙低聲勸解:“解兄怎麼這樣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苦為了一時意氣在送性命?”
“茅莊主,人各有志……”
“人,生時固有志,若是死了還談什麼志呢?”
“茅莊主……”
茅大有忙向解能耳邊嘀嘀咕咕一番,解能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大事底定,麻雄卻冷眼旁觀,不住發出冷笑。
茅大有一臉卑微的笑,幾近諂媚邀功:“老朽已盡力說服瞭解寨主,今後願共同為劍堡效死力。”
解能也在兩位兄弟的扶持下,勉強站起來。
麻雄陰笑道:“好極了,先見過少堡主。”
茅解兩人只得朝厲宕躬身行禮,仍由茅大有發話:“老朽等見過少堡主。”
厲宕厲聲道:“天下一大笑!見了本少爺居然敢不自稱屬下,你們眼皮子底下還有劍堡兩個字嗎?混蛋!”
茅、解二人同時一震。
茅大有忙低頭再拜:“是,屬下見過少堡主。”
解能微一猶豫,也咬了咬牙:“屬下見過少堡主。”
厲宕表情稍放鬆了些。
他朝石健道:“給他們一人一粒免疫丸。”
石健從身上拿出一隻小瓶,傾出六顆豆大的黑色藥丸,交給茅大有:“一人一丸,均當場吞服。”
茅大有臉色一變:“少堡主,這……這是……”
“這是免疫丸,對你只有好處,吃下後保證你對本堡忠心不二,永遠沒有病變,也永不背叛。”石健代答。
“這……這是……”
“這免疫丸又叫朔望丹,為了保證你們忠於劍堡,你們必須吃下去。”
“這……這藥的作用……”
厲宕可不耐煩了:“天下一大笑,叫你吃了你就吃,盡像個婆婆媽媽似的嘮嘮叨叨!”
茅大有又嚇了一跳:“是!是!是!屬下只是好奇而已,屬下今後要替劍堡做事,不得不要多懂一些。”
石健在旁答道:“這倒可以告訴你,這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