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熟練的從老虎身上的褡褳裡取出一張薄薄的煎餅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從裡面翻出一隻雞腿又是狠狠地一口。
根本就沒工夫理睬幫他裹傷的雲琅。
“有些對不起去病跟李敢。”
雲琅洗手之後咬了一口煎餅,有些愧疚的道。
“算我的。”
“事情是我乾的,算你的跟算我的沒區別。”
曹襄愣了很久,才緩緩吐掉嘴裡的食物,艱難的將吃了一半的雞腿喂給了老虎。
雲琅同樣將煎餅重新放回褡褳,重重的倒在地上休息,騙自己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當然,良心這種東西向來是有時效性的,一個時辰之後,曹襄吃著一塊鹵肉嗎,吃的滿嘴流油。
雲琅則抱著一隻肥雞咬的極為忘我……
吃飽了之後,愧疚之心再一次佔據了上風……他們兩個迅速擦掉嘴上的油脂,還攆走了老虎,將吃剩的雞骨頭一類的東西全部埋在地裡,這才相視一笑,決定把這事深深的埋在心底,誰都不說。
很快,他們兩個又後悔了,應該把老虎留下的,老虎背上還有一頂小巧的蚊帳!
昨夜的時候還算好,可以點火驅蚊子,後半夜又開始逃命,顧不得蚊子叮咬。
今晚不一樣了,天剛剛變黑,成群的蚊子侵擾的兩人根本就沒法子在樹林裡安穩的待著。
“要不,我們跑出去戰死算了!”曹襄用衣服包著腦袋對雲琅道。
“據我所知,在這個時候能忍下來的人,一般在戰場上活命的機會要比別人大很多。
我們還是忍忍算了。”
“好吧,今天的天氣很奇怪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蚊子?比昨晚多的太多了,你看,這些蚊子似乎飛不高。”
雲琅仔細的瞅瞅蚊子,發現它們真的好想只能在一張高的低空范圍內飛行,一丈以外的天空,一隻蚊子都沒有。
一朵薄薄的雲彩遮住了剛剛升起的月亮,雲琅長歎一聲道:“要下雨了。”
曹襄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外面的聲音,搖頭道:“沒聽見集合的號角,看樣子去病不準備收兵回營。”
雲琅搖頭道:“去病當然不會停止,我當初給他說將士們必須補上這堂生存課業,自然要面對任何可能出現的狀況,下雨不算什麽!
別傻坐著,快點搭建避雨的茅屋才是正經。”
他們所在的樹林子不錯,這裡的樹木不算高大,都是些沒有長好的榆樹跟柳樹,不論榆樹枝子還是柳樹枝子都是不錯的搭建避雨棚子的好東西。
兩人的短刀都是好東西,切割起樹枝來很迅速,既然沒有風,他們就在兩顆柳樹中間,綁好了兩個杆子,然後就不斷地往杆子上編織柳條,榆樹枝子。
乾活的好處就是蚊子不怎麽打擾你,尤其是在他們手頭有樹枝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在月亮徹底被烏雲遮蓋住之後,雲琅跟曹襄終於有了一個一丈方圓的避雨棚子。
在這之前收攏的乾柴,被兩人小心地堆好,就等天上開始下雨,就立刻點火。
雨聲簌簌的從遠處撲過來,雲琅點亮了柴火,這個時候,有大雨遮蓋,別人不會太注意這裡的火光。
濃煙升起,棚子底下的蚊子立刻逃遁無蹤,兩人背靠著柳樹,中間有一堆不算大的火,即便是已經開始下雨了,日子還不算難過。
初秋的雨下的不大也不小,有些溫柔,沒有聽見雷聲,自然也沒有恐怖的閃電。
雲琅探出手感受著黑夜中的雨勢,手回來的時候,已經被雨淋的濕漉漉的。
“弟兄們要遭罪了。”曹襄直勾勾的瞅著坑裡桔紅色的火焰對雲琅道。
“不會,或許會有些艱難,這點雨水應該還難不住他們,我一直認為騎都尉裡就沒有傻子。
這樣的夜晚不適合突襲,也不適合戰鬥,所有的人都應該找地方避雨了。
阿襄,你知道不,這不是我期望中的世界,至少我從山裡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個世界很失望。”
曹襄笑道:“我跟你不一樣,我生病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是最糟糕的,我的病好了之後,看這個世界怎麽看怎麽喜歡,只要別讓我回到過去,就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我以前活在一個對大漢人來說非常神奇的世界,我以為所有漢人都該過那樣的日子……”
“西北理工?”
“是啊,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我跟你不同。如果我能回去就好了,即便是舍棄這裡的一切能回去也是好事。”
“包括丟下我們?”
“對啊,你們都是男子漢,用不著依靠誰也能活的很好,朋友這東西拿來思念要比整天面對要好。”
“哼,去病跟李敢應該有不同的看法,我也不敢苟同,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挽著臂膀共進退,才能真正活的過癮。”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是一個很好的婆婆把我養育大,後來她也死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孤獨的,即便是站在密集的人群裡也同樣孤獨,也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
跟你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我有時候甚至有些陶醉,慢慢來,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
曹襄笑道:“我們會一直等你,就像我們從不追問你為什麽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兩天這種事,我們總是擔心你會一去不返,結果你總是會回來,這就足夠了。”
“那是死人的世界,你們去了不好。”
“哦!你猜去病會不會到處找我?”
“會的!”
“為什麽?”
“他就站在你身後!”
曹襄回頭瞅了一眼站在雨水裡的霍去病道:“你怎麽不進來?”
霍去病擦一把臉上的雨水道:“等阿敢過來。”
嘴上說著等李敢,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走進了棚子底下,卸掉身上的甲胄,蹲在火塘邊上烤火,即便是初秋,身體被大雨淋濕之後也非常的寒冷。
“我們兩在等你的集結號,你總是不吹!”
“吹號要等到明日傍晚。”霍去病擰乾濕透的衣衫,順手把衣衫搭在一根樹枝上等著被火烤乾。
李敢找過來的時候,霍去病已經靠著雲琅讓出來的樹乾小睡了一會,看的出來他非常的疲憊。
“開始的時候,以為是一場遊戲,誰知道玩到現在,已經沒人認為是遊戲了,爭鬥的也越發的凶殘。
已經有人開始受傷了,到了明天,受傷的人一定會更多。”李敢一進來就向霍去病諫言。
霍去病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道:“這本來就不是遊戲,現在不過是開始,只在外面待三天,等到以後時間寬裕了,可能要在外面待更久,時間也不會選在溫暖的初秋,說不定會是寒冬大雪天。”
李敢脫掉靴子倒掉裡面的水,直接把光腳放在火上烤,一股子鹹魚的味道頓時就擴散開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霍去病決定的事情很少反駁,如果不滿會用肢體語言。
雲琅悄悄地換了一個上風位,曹襄同樣挪到上風位,只有霍去病不在乎,反而將半隻兔子放在火上烤。
這也是他的態度,不管李敢怎麽反對,他依舊堅持己見,反正兔子烤熱之後還是他李敢吃。
“那就再忍一天,不能再多了,下一次應該有更多的準備才好,像這一次毫無準備的就把所有人丟在荒原上,已經招來不滿了,這不是一個好事情。”
李敢多過霍去病手裡的那半隻帶著腳味的兔子,大口的撕扯起來。
雲琅苦笑著對霍去病道:“我以為這只是一堂標準的野外生存課業。”
霍去病笑道:“想要擊敗匈奴人,就要比匈奴人更加的野蠻,對自己更加的凶狠!”
孑與2說
今天在醫院做了很多檢查,還輸液體,回來晚了,明日補上。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