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步步瓦解她的力量,掌控她的所有喜樂悲歡,直至率領修士攻下她的魔宮,奪去她的所有,甚至是她的性命。
即使偶有失神,可林驚微也始終隻將這當做情劫的一部分,從不曾心軟,更不曾改變自己的想法。
在她對面,江秋漁則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眉目慵懶地注視著林驚微,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仿佛對身前的劍修有著百般縱容,柔情似水。
可只有系統知道,宿主從不曾動心,更不會因為女主的溫柔而放棄自己的計劃。
她明面上願意為了女主改變自己的喜好,甚至對女主一再妥協,仿佛將女主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歡喜。
可暗地裡,她卻努力尋找金蟬脫殼之計,甚至帶著女主親自尋找捏一句新身體的材料,明顯是鐵了心地要離開女主。
系統在旁邊看了半晌,默默下了結論:兩個影后的巔峰對決!
不過系統總忍不住想,若是有一天宿主真的成功了,女主發現竟然是自己親手幫助敵人逃走時,會不會後悔這會兒這麽聽話?
若真如此,女主應該會對宿主恨之入骨,掘地三尺也得將宿主找出來,挫骨揚灰吧?
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此時的女主決計想不到,宿主帶著她離開魔宮,只是為了想辦法擺脫必死的宿命,同時也是為了從女主身邊逃離。
系統默默替女主鞠了把淚,如此看來,還是宿主更勝一籌。
前提是她逃走之後,不被女主再次發現。
江秋漁任由林驚微替她揉了會兒腳腕,等睡意湧上來時,便用足尖抵著林驚微的手,道:“夠了。”
她打了個哈欠,“你出去吧。”
林驚微仰頭看著她,眉間微蹙,“我不能跟你待在一起嗎?”
江秋漁似笑非笑,這人究竟有多怕她在春雲樓裡大開殺戒?
難不成在林驚微眼裡,她就是如此愚蠢嗜血之人嗎?
“仙君啊。”江秋漁用足尖踩了踩她的脖頸,笑道:“莫不是你也動了凡心,想在此處與我春風一度?”
她不等林驚微答話,又笑吟吟地道:“方才一見,這春雲樓裡的姑娘個個乖巧貌美,最是知情識趣。”
“你這是擔心自己容貌不及旁人,怕我瞧上別人了?”
這話說的就有一些無理取鬧了,林驚微有絕豔之姿,豈是這些胭脂俗粉能夠比的?
只是江秋漁對她使了障眼法,因此在旁人看來,林驚微的容貌只不過稱得上一句清秀罷了。
所以一路而來,眾人無不感到惋惜,認為林驚微配不上江秋漁。
林驚微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美醜,她也不擔心江秋漁會看上別人,只是不想讓江秋漁離開她的視線罷了。
這話不好說出口,林驚微正想說幾句江秋漁愛聽的話,來討這脾氣不怎麽好的狐狸的歡心。
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議論聲,隨著砰砰兩聲巨響,似乎有什麽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江秋漁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外,修真之人耳聰目明,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她也將眾人的議論聲聽了個清楚。
只聽一女子道:“怎的又鬧起來了?”
“是他們啊。”
江秋漁的頭頂無意識地冒出了兩隻狐狸耳朵,此時正豎得筆直,警覺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她聽見有人吼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還敢來這裡見這小賤人?”
伴隨著男子的辯解聲以及女子的哭聲,門外再次響起咚咚的碰撞聲,熱鬧的不行。
喲謔!
江秋漁倏地站起身來,連鞋襪都來不及穿,便徑直推門往外走,將欲言又止的清蘅君甩在了身後。
林驚微來不及多想,追著她走了出去,江秋漁正趴在欄杆上,好奇地盯著樓下。
幸好她還記得收起自己的耳朵。
林驚微無聲地歎了口氣,“好歹把鞋襪穿上。”
清蘅君一時竟有些懷疑自己,江秋漁這般小孩子心性,真是那等凶狠陰冷,殘忍無情之人嗎?
可這話是師尊親口告訴她的,林驚微不敢懷疑,隻當人性複雜,狐妖更是狡猾多端,這也許只是江秋漁迷惑人的一種本事。
江秋漁哪兒還記得穿鞋?
吃瓜是人類的本質!
更何況是這種愛情糾葛?
江秋漁聽了一會兒,便明白發生了何事。
原來是那挨打的男子瞞著自己的夫人,來見春雲樓裡的某一位姑娘,卻不想此事被自己的夫人發現了,他的修為不及夫人,家世也比不上,因此只能不斷躲著夫人的攻擊,卻不敢還手。
此時男子已被揍得吐出了一口鮮血,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江秋漁聽見某一男子道:“真是豈有此理!”
“男子出來喝酒,天經地義,做夫人的,豈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他難堪?即使心有不滿,也該關上門慢慢理論。”
江秋漁朝那人瞥了一眼,心想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普信男,真是在哪兒都不缺啊。
明明是那男子犯了錯,可當他的夫人教訓他時,卻仍有許多人指責他的夫人。
江秋漁聽的有些無趣,不過她向來不愛多管閑事,也不欲同那些人爭辯,隻當自己看了個熱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