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薑漫天真是後怕不已。
好在徐星光及時點醒了他。
薑漫天雙手抱拳,向徐星光鞠了一躬,“徐小姐一番話,當真是及時雨,點醒了薑某人啊。”
見薑漫天能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徐星光也倍感欣慰。“薑先生能明白, 自然是再好不過,就是不知道薑恆先生,能不能意識到他的問題所在。”
聞言,薑漫天立刻偏頭朝薑恆望去。他詢問薑恆說:“薑恆,你知道錯了嗎?”
薑恆向來敬重自己的父親。
在他眼裡,父親就是最厲害的人。
見薑漫天不僅不站在自己這邊, 為自己撐腰,還幫著徐星光這個小賤人為難自己。
這無疑於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薑恆的臉上。
薑恆忿忿不平地說道:“爸, 今天可是我跟璿兒的婚禮,徐星光跟她男人扮成這副模樣,跑來送棺材。她如此羞辱我,羞辱我薑家,你不找她麻煩也就算了,還要我給她道歉嗎?”
“爸,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見薑恆不僅不知錯,竟還大逆不道地罵自己是老糊塗, 薑漫天心裡無比失望。他怒斥薑恆:“混帳東西, 你給我閉嘴!”
他之前怎麽會覺得, 薑恆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呢?
薑恆此子,那是從根裡就爛了。
他再不幫薑恆剃掉這一身爛肉,薑恆就要徹底壞透了。
深深吸了幾口氣, 待平息了憤怒的情緒後, 薑漫天這才懊惱地說道:“你對徐小姐做的這些事, 我早就有所耳聞。最初聽說這些事的時候,我也覺得不可理喻。”
“但我見你對白璿癡心一片, 就說服自己, 你做這一切都是出於對白璿的愛。縱然你對不起徐小姐,但就像你說的,徐小姐她畢竟是個植物人。”
“但直到剛才聽見徐小姐的一席話,我陡然間意識到,我錯得一塌糊塗啊!你犯的錯,可不僅僅是欺騙利用徐小姐,你根本就是在蔑視他人的生命!”
“就像徐小姐所說的那樣,今天我若包庇了你,讓你覺得自己可以隻手遮天。那麽,將來你是不是還會犯下更加荒謬的錯呢?”
薑漫天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他期待地望著薑恆,問他:“恆兒,你能明白爸爸的苦心嗎?”
薑恆根本聽不進去薑漫天的勸說,絲毫不覺得自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但今日賓客眾多,又有靳雲海在上面盯著,薑恆必然是要給徐星光一個說法的。“我承認我有錯,我也願意給徐星光一個說法。但她不能抽走白璿的血液。”
望著躺椅上白璿那張蒼白的臉頰, 薑恆又說:“她本就患有再生性障礙貧血病, 若是抽她的血,她會死掉的。”
薑恆對白璿倒是一片癡情,舍不得她受傷。
聞言,霍聞安突然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你抽我家星光血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她也會死?”
薑恆滿不在乎地說:“她本來就是個植物人!死了就死了!”不是自己心尖上的寶貝兒,所以一文不值。
聞言,霍聞安眼裡突然布滿戾氣,但轉瞬便消失了。
而靳雲海捕捉到了霍聞安眼裡一閃即逝的殺意跟戾氣,心裡一陣驚悚。
他甚至下意識伸手去摸槍。
他掏槍倒不是想要對付霍聞安,而是為了自保。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被人愛的人,才最珍貴。不被愛的人,命賤如草。”但從現在開始,徐星光不會成為任何人眼裡的草。
他會給她全部的愛。
霍聞安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既然薑恆先生跟夫人這麽伉儷情深,那就換個方式吧。”
霍聞安跟變戲法似的,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丟到圓桌上。他冷笑著說:“我看薑恆先生體格壯碩,不如就用你的血,代替你夫人吧。”
說完,霍聞安低頭凝望著徐星光,像個紳士,優雅地征求她的意見。“星光,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
霍聞安的安排,正合徐星光的心意。
滿意地點了點頭,徐星光稱讚霍聞安:“哥哥考慮得很周到,我覺得這個提議挺好。”
霍聞安聽到這聲哥哥,目光瞬間變得幽暗了些。
徐星光沒注意到霍聞安的目光變化,她朝薑恆抬了抬下巴,催促他:“時間不多,抓緊時間,割啊!”
薑恆盯著那把匕首,冷峻鋒利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遲疑之色。
將薑恆的遲疑看在眼裡,霍聞安忍不住冷嗤一聲。“慫包。”
霍聞安拿起匕首,朝著白璿走去,邊走邊低語道:“既然薑恆先生不願意,那麽,冤有頭債有主,就只有麻煩薑少奶奶了。”
霍聞安一把拽起白璿的手,舉起匕首就要割下去,動作不見絲毫猶豫。
白璿的母親被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我的女兒啊!”她想撲過去救白璿,手臂卻被靳雲海的人禁錮住。
而本來腦溢血發作,昏迷不省人事的白璿,竟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
“啊!”白璿尖叫著看向薑恆,朝他求救。“阿恆,救我!”
霍聞安仍捏著白璿的手臂,見她醒來,妖冶清俊的臉上,勾起一抹玩味嘲弄的笑意來。
他說:“少夫人真是醒的及時啊。早不醒,晚不醒,就連剛才我建議你丈夫替你放血的時候,都沒見你醒來。卻偏偏在自己將要被割血的時候,突然就醒了。”
說完,霍聞安朝薑恆挑眉一笑,他說:“薑恆先生,你的夫人可真是一條幸運的錦鯉,遇到任何事都能化險為夷。”
薑恆又不蠢,怎麽會看不懂白璿的把戲?
他猜到白璿可能早就醒了,只是不想面對這難堪的局面,索性裝睡。又怕會被徐星光放血,便一直裝睡到現在。
但就算知道白璿在演戲,薑恆也舍不得讓她受傷。
薑恆永遠都記得,他小時候被綁匪綁架,被關在山洞裡忍受饑餓的那些天,是白璿割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血液一口口喂給他喝。
可能那次事件給白璿造成了陰影,所以白璿才會格外地怕疼。
“別傷她。”薑恆繞過圓桌,從霍聞安手中拿走匕首。
盯著白璿蒼白脆弱的俏臉,薑恆憐惜地幫她擦掉眼淚。“璿兒別怕,我替你還血。”
聞言,薑漫天表情微變,白璿的母親卻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而白璿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些。
霍聞安盯著瞬間放松了情緒的白璿,他搖了搖頭,對薑恆說:“薑恆先生,希望你日後想起今日,不會後悔。”
就白璿這種貪生怕死的女人,哪裡值得薑恆這般付出?
等他日後看穿白璿的真面目,就知道今日的付出,是多麽的可笑了。
真愛?
呵。
真TM傻的可愛。
霍聞安伸手拿走靳雲海桌上的茶杯,他倒掉裡面的茶水,將空杯子遞給徐星光。
“這個水杯一次性可以裝250ml血液,今天,咱們就先他放個1000毫升的血液。以後每個月初八,都讓他準時放1000ml的血。等他什麽時候還完了一萬五千毫升的血,這筆帳就兩清了。”
說完,霍聞安紳士地請教徐星光的看法:“星光,可好?”
聞言,徐星光心情有些微妙。
霍聞安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心態相當淡定。
徐星光這才深刻地意識到,霍聞安身上的確長了些犯罪的天賦。
“好。”
徐星光拿著杯子走到薑恆面前,將杯子往他手臂下面一伸,便說:“放吧,我接著!”
在眾人的矚目下,薑恆皺著眉頭,用匕首割破了手腕。
汩汩鮮血,滴落進瓷白的水杯裡。
看到這一幕,白璿掩面痛哭,一聲聲哽咽地喊著薑恆的名字。“阿恆,阿恆”
薑漫天一臉悲痛,他別過頭去,不忍心看這一幕。
接滿第一杯血液,徐星光隨手將那杯血往地上一灑,又面無表情地繼續接第二杯血。
薑恆有185公分的個子,身體素質過硬,一次性流失一千毫升的血液,並不會危及他的生命。但他仍然感到頭暈,站都站不穩。
薑漫天及時扶住將要暈倒的薑恆,候在旁邊的醫生趕緊圍過來給薑恆止血。
薑漫天抱著愛子,眼神複雜地對徐星光說:“徐小姐,剩下的血液,薑家會一滴不差地還給你。今日你目的達到,還請回吧。”
徐星光眼神冰冷地掃了眼薑恆,頷首說:“那我就每個月八號,等著收薑恆先生的血液了。”
說完,徐星光突然垂眸掃了眼哭哭啼啼的白璿。
她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伸手扶正白璿頭頂的鑽石皇冠,笑眯眯地說:“快別哭了,讓外面的人聽見了,還以為少夫人這是在給新婚丈夫哭喪呢。”
聞言,白璿哭聲停了下來,薑漫天則一臉失望地看著她。
徐星光抓著霍聞安的手臂,她說:“哥哥,事情辦完了,咱們也該走了。”
霍聞安沉聲應了聲好,便跟徐星光一起離開了。
*
徐星光在西洲市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當天下午便傳到了渝江城。
【渝江之上】微信群,是渝江城頂級豪門中那些貴公子跟千金們創建的群,群成員有兩百多名。
這會兒是下午一點鍾,群裡相對比較安靜。
突然,一條新消息的出現,炸出了所有全成員。
周尚輝:【大家都聽說了嗎?徐星光帶著她的新男友,打扮成黑白無常的樣子,拖著棺材,吹鑼打鼓地跑去參加薑恆的婚禮。據說那棺材上面,刻滿了歹毒的咒語.】
周尚輝順勢就丟了一個視頻過去。
視頻應該是西洲百姓用大變焦鏡頭偷拍的,因為整個畫面都是俯拍角度。
鏡頭精準對著薑家府邸,清楚地將徐星光跟霍聞安,開著大卡車衝破薑家關卡,停在薑家大門口鬧事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
這個視頻放出來後,在線的群成員邊吃瓜,便打電話聯系其他朋友登錄微信,進群吃瓜。
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將那段視頻認真看完後,這才有人在群裡發言。
李晶萱:【臥槽,好TM炸裂,這真的是徐星光?她怎麽敢?她就不怕得罪了薑家會連累徐家嗎?】
夏侯雲夢:【徐星光的父親娶了新老婆,她好像也搬出了徐家,徐家會是什麽下場,她會在乎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徐星光這是孤注一擲,不問後果。】
周城:【新婚大喜之日,徐星光跟她的男人打扮成黑白無常去送棺材,這薑家能忍?徐星光現在在哪兒?該不會被薑家關起來了吧?】
大家都在猜測徐星光的下場會有多慘。
這時,夏侯瑾突然冒了出來,他說:【雲夢,你這話就說錯了。徐星光可不是孤注一擲不問後果,她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啊。】
一看到夏侯瑾冒頭,群裡那些小年輕都像舔狗,瘋狂刷屏喊:【二哥來了,二哥一定知道第一手資料,跟我們講講全過程唄。】
夏侯瑾的確拿到了第一手的資料。
因為他今天就陪著父母一起去參加了薑恆的婚禮。
這會兒,他正坐在前往機場,準備返程的車裡。
司機將車開得很平穩,夏侯瑾打字飛快:【今天的事,二哥此生難忘。】
聽夏侯瑾這麽說,大家更加好奇了。
【快說說啊,二哥!】
【二哥,有瓜一起吃才甜啊!】
夏侯瑾覺得這事僅憑文字描述,少說也需要發表個幾千字才能盡興,便直接發了語音。
夏侯瑾:【這麽跟你們說吧,徐星光為今天這事,提前好幾天便做了準備。她先是找人秘密地在西洲市裝滿了無線喇叭,今天薑恆跟白璿的婚禮剛一結束,她就用喇叭將薑恆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告訴了全城百姓。現在,整個西洲市的百姓都清楚薑恆的真面目了。】
聞言,群成員都震驚不已。
一樓:【徐星光牛逼!】
二樓:【徐星光真特麽是個勇士!】
三樓:【想想那畫面就頭皮炸裂啊!】
夏侯瑾接著又說道:【後來發生的事麽,你們也都知道了。你們是不是以為徐星光今天是有去無回,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那你們可就大錯特錯了!】
夏侯瑾像是個說書先生,抑揚頓挫地將徐星光是如何成功給薑恆定罪,又是如何逼得薑漫天這個做父親的親自向她道歉,還逼得薑恆割腕放血的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
聽完夏侯瑾的描述,群裡瞬間瘋了。
一樓:【我的老天爺啊,徐星光好特麽帥,簡直炸翻天了!難怪她那麽小就能寫出那麽多讓人毛骨悚然的懸疑小說。她這腦子,比懸疑小說中那些主角的智商還要高啊。】
二樓:【老實講,當我聽說徐星光醒了的消息後,就在暗自期待她報復薑恆。但她前段時間一直很安靜。我還以為徐星光忌憚薑家權勢,決定忍下這份屈辱呢。誰敢相信,她一直在憋大招。】
三樓:【這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弄死你。】
四樓:【徐星光這女人,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從今天起,我要稱她一生女英雄。咱渝江城的姑娘,都得向她看齊啊。】
五樓:【徐星光這一仗是打贏了,可她這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啊。得罪了薑恆,徐星光以後的路怕是不好走,嫁人估計都困難。】
六樓:【嫁人困難?人家有個願意陪她扮鬼去送棺材的男朋友,要你擔心她的婚事?】
七樓:【徐星光的男朋友是誰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啊?】
他們很確定,徐星光的男朋友並非他們群裡的任何一個群成員。那麽也就能表明,徐星光那位男朋友的家世,在渝江城是排不上號的。
就在這時,剛加入微信群不久的尤明月,突然說話了。
尤明月說:【徐星光的男朋友,是她的鄰居,姓霍,好像叫霍罪。前幾天我生日,她還帶著霍罪回來了一趟。】
尤明月能加入這個群,因為她是褚子木的女朋友。
誰都看得出來尤明月是褚子木的心頭寵,因此,群裡這些千金公子們也都願意捧著她。
夏侯雲夢直言問道:【霍罪?沒聽說這個人,他什麽身份?】
其他人也都在追問霍罪的身份。
尤明月這才發言解釋:【霍罪是做什麽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住在大學城後面的倉山鎮,跟星光是鄰居,父母都不在了。不過我聽鎮上的人說,他好像坐過牢。】
【坐過牢?】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又把大家給驚到了。
徐星光竟然找了個坐過牢的對象?
夏侯雲夢:【不是吧,徐星光怎麽回事,眼光怎麽變得這麽差了?她以前接觸的都是些有錢有背景的世家公子,現在怎麽連個殺人犯都看得上了?】
李晶萱則說:【她以前眼光就不好,千挑萬選了個薑恆,結果呢?差點被抽成了乾屍,我看徐星光就是個招惹渣男的體質。】
有人就說:【是挺不可思議的,徐星光當年可是連褚公子都拒絕過的心高氣傲的主,她現在怎麽墮落成這樣了?】
見這個傻逼當著尤明月的面,提到了褚子木被徐星光拒絕的往事,大家都不做聲了。
倒是尤明月自己主動冒出來,大大方方地說:【褚哥哥以前是追求過星光,畢竟星光長得漂亮,那時候讀書成績就也很好。可能薑恆才更符合她的擇偶標準吧。】
褚子木跟薑恆都有一副好皮囊,如果說前者是英俊帥氣的王子,那後者是氣勢凜人的國王。
他倆的外在條件不相伯仲,真要說褚子木比薑恆差在哪裡,那就只有他們的家世了。
西洲市是夏國五大超級城市之一,而渝江城各方面都不抵西洲市。同為首富之子,褚子木的家世背景,自然也抵不過薑恆。
如此說來,徐星光當初拒絕褚子木,選擇成為薑恆的女朋友,顯然是看中了薑恆的家世背景。
倒也是個現實的女人。
李晶萱又說:【明月,徐星光找了個殺人犯當男朋友,應該會影響到徐家的名譽吧,你父親能答應?】
尤明月則解釋道:【徐伯伯哪裡肯同意呢?為此,還跟星光大吵了一架,但星光好像認定了那個男人,非他不可。她寧願跟徐伯伯斷絕親子關系,也要跟他在一起。我生日那天,徐星光已經跟徐伯伯簽了親子關系斷絕書。徐星光現在,已經不是徐家人了。】
聽說了這些事,大家都感到可笑。
為了個殺人犯拋棄徐家,徐星光還真是個戀愛腦。
就在大家都在群裡議論詆毀徐星光,且越描越黑時。身在國外,鮮少冒泡的褚子靈,突然說話了。
褚子靈說:【尤明月,你跟徐星光很熟嗎?徐星光成為植物人後,你才跟著你媽一起搬進徐家,你們雖是名義上的姐妹,但你對她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你怎麽就那麽確定她選中薑恆,拒絕我哥,是因為看中了薑家的家世?也許我哥根本就不是她的理想型呢?】
【不要因為自己一門心思想嫁豪門,就認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想嫁豪門。真是心裡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
褚子靈一說話,群裡頓時鴉雀無聲了。
褚子靈是褚子木的妹妹,她跟徐星光從初中開始便是閨蜜。
直到高中畢業,徐星光去師范大學念書,褚子靈去了國外念珠寶設計,兩人的交情這才淡了些。
這個群裡,論誰更了解徐星光,那肯定是褚子靈。
尤明月是褚子木公開承認,並帶回褚家見過父母的正牌女朋友。褚子靈敢在微信群裡直接朝尤明月開炮,可見這對準姑嫂的關系並不好。
過了會兒,尤明月才說:【褚子靈,你誤會我了,我可沒有說徐星光拒絕褚哥哥是因為看不上褚家的家世。】
【誤會你妹!但凡有腦子有眼睛的人去翻翻聊天記錄,就能看出來你是一個什麽屬性的小綠茶。】褚子靈先爆了一句粗話,緊跟著就發來了第二段話。
她說:【他們在討論徐星光復仇大快人心的時候,你不摻和。他們誇徐星光是孤膽女英雄的時候,你不摻和。他們剛問起她那個男朋友的身份時,你就亟不可待地跳出來爆料了。】
【你看你說的那些話,哪句話不是在茶言茶語?你不就是等著看她們詆毀徐星光,羞辱徐星光嗎?】
【也不知道我哥到底被你灌了什麽**湯,竟然覺得你這種小綠茶是個良配。我可告訴你,你在我哥面前裝乖乖女也就算了,再敢讓我看到你在群裡裝白蓮抹黑徐星光,等老子回國了,老子絕對去搜集你的那些黑料,把你扒得褲衩都不剩。】
發完,褚子靈這才解氣,而所有群成員都像是集體斷了網,沒有人敢吭聲。
沒有人願意得罪褚子靈,也沒有人想得罪尤明月。
只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夏侯瑾敢說話,他發語音問褚子靈:【我們靈靈可真護短啊,你這麽維護徐星光,怎麽的,她也給你灌了**湯?】
接著,全體群成員便看到褚子靈說:【是啊,可惜她不僅看不上我哥,她也看不上我。】
全體群成員:
他們分不清褚子靈最後那句話,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他們都看出來了,褚子靈對徐星光是非常護短的。
而尤明月被褚子靈一頓臭罵後,也沒再在群裡說話了,但她也沒有退群。
關掉手機,尤明月突然跟褚子木發了條消息,對他說:【我剛才在微信群看到你妹妹冒泡了,她是不是快要回國了啊?】
褚子木過了會兒才回復她信息,他說:【嗯,快了,下個月就回來。】
得知褚子靈下個月就會回國,尤明月心裡一陣不安。
褚子靈之所以這麽討厭尤明月,是有原因的。
尤明月從讀書開始,就嫉妒上了徐星光。為了奪走徐星光的東西,尤明月連她那些朋友都要搶。
她在搶東西這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很順利地便將徐星光的那些好朋友搶到了她的陣營,並漸漸跟徐星光疏遠。
但唯獨褚子靈,是她沒能成功離間的人。
褚子靈對徐星光,好得不像話,可以說是捧在手裡怕冷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就是男朋友,都沒有褚子靈那麽寵徐星光。
尤明月將褚子靈對徐星光的好都看在眼裡,心裡嫉妒到扭曲。
高一那年,尤明月以學姐的身份接近褚子靈,她想要按照以前那些老套路去離間褚子靈跟徐星光的友情。
可褚子靈眼睛毒得很,心裡也特別通透,她的體內像是安裝了一本鑒婊百科書,輕易便看穿了她的目的。
有天,褚子靈曾將尤明月堵在廁所的隔間,一臉不屑地說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就像是個陰魂不散的女鬼,每次上體育課都偷偷地看我們星光。”
“星光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些蠢東西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但本小姐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虛偽,你善妒,你見不得徐星光好。你做夢都想將徐星光踩在腳底下,可你又沒有那個本事,就只能做一些邪門歪道的事,像個小偷一樣偷走她身邊的一切。”
“怎麽的,現在把目標對準了我,也以為能像從前那樣,像撬走那些蠢貨一樣,把我從她身邊撬走?”
被褚子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尤明月無比難堪,想哭又不敢哭,心裡既覺得委屈,又覺得怨恨。
褚子靈像個女惡霸,神情囂張地拍打尤明月的臉,她說:“蠢東西,真正優秀的人,不會總想著如何把站的比自己高的人拉下神壇,而是想盡辦法爬到那個人的身邊,並將她超越。”
“你知道你這樣的行徑,像什麽嗎?”
褚子靈低著頭對尤明月說:“你就像是躲在下水道裡的老鼠,只會用你那陰暗醜陋的眼睛,盯著鐵欄外的一切。”
一想到多年前被褚子靈堵在廁所裡警告的那段往事,尤明月心裡便感到強烈的不安。
褚子靈清楚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人,她回來後,肯定會成為自己嫁給褚子木,成為褚家少奶奶的絆腳石。
得趕在褚子靈回來前,提前搞定褚太太,獲得她的認可,盡早跟褚子木訂婚才是。
思及此,尤明月不再猶豫,拿起手機給黑客‘D’發了消息:【D,把徐悅的那些黑料,發給冰封娛樂總監的郵箱。】
冰封娛樂跟縱橫娛樂明爭暗鬥了許多年,只要冰封娛樂能拿到徐悅的黑料,勢必會不留余力地打擊徐悅。
等徐悅淪為眾矢之的,出專輯的機會,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D回復她:【尾款付清,立馬就發。】
尤明月翻了個白眼。
這個‘D’,是她無意中認識的一名黑客,對方話不多,但黑客技術很好,感覺是個靠譜的人。
就是太愛錢了點。
尤明月花了五十萬,請對方幫忙調查徐悅。她才給了對方二十萬的定金,還剩下三十萬的尾款。
尤明月將尾款打到了對方指定的匿名帳號,很快便收到了對方發來的郵箱發送成功的截圖。
看完截圖,尤明月這才安心。
霍聞安跟徐星光剛落地渝江城,一回到倉山鎮,就去超市買菜了。
霍聞安今天陪著徐星光去渝江城幹了件大事,徐星光決定親自下廚犒勞下她的男朋友。
霍聞安左手握著一把芹菜,右手握著一把蒜薹,他問徐星光:“晚上可以吃蒜薹炒臘肉嗎,葉醫生給我送了點臘肉,他說是很正宗的煙熏臘肉,我想吃。”
聞言,徐星光關掉手機,抬頭衝他明媚一笑,她說:“今晚的菜單你定,我負責做。”
霍聞安眼睛都亮了,他說:“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個豬蹄。”
徐星光卻說:“太油膩了,你現在不能吃。”
“那好吧。”霍聞安服用了安神木樹酯,感受不到病情發作時的痛苦,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體不再痛苦了。
事實上,他的身體器官仍在快速衰竭。
他最近臉色越來越蒼白了,也顯得那雙唇越來越緋紅誘人了。
回到家,徐星光沒著急做菜,她拿著水壺走到圍牆邊,認真給薄荷澆水。
霍聞安走到她身後,注意到薄荷發芽了,徐星光也沒再給薄荷撒鹽了。
他盯著徐星光的背影,很多問題已經冒到了嘴邊,但還是被他忍了回去。
“這個,以後你來養。”徐星光將水壺遞到霍聞安手裡,她說:“每隔一天澆一次水,大概下個月就能長大了。”
霍聞安忍不住問:“養死了怎麽辦?”
徐星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她說:“你明知道,這是給你治病的藥。它們死了,你也就等死吧。你死了,我就換個更帥的。”
聞言,霍聞安並不覺得好笑,反倒感到無比緊張。
他下意識吞咽唾沫,輕輕拉住徐星光的手臂,低聲說道:“真的是你,對嗎?”
這話聽著沒頭沒尾,但徐星光能明白他的意思。
徐星光垂眸望向霍聞安手腕上的木鐲子,她說:“第一次見面,我就給了你提示,你應該早就懷疑我了吧。”
徐星光這是承認了她就是藥農星的事。
真閨蜜,那自然是三觀一致,臭味相投的好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