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兒子的聲音。
蔣瑜手忙腳亂的擦掉臉上的淚,轉身疑惑的望著兒子,“小聰,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在路上遇到爸,錄音筆被他拿走了。”
已經是傍晚,天色有些暗淡,房間裡沒有開燈,以至於蔣瑜並未看到兒子臉上的懊惱和氣憤。
她還以為丈夫是拿著錄音筆去公安局了,“那就好,咱們安心的等著公安上門吧。”
雲聰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媽,爸他不肯報警。”
聽到兒子的話,蔣瑜隻覺得不可思議,“你爸告訴你的?為什麽?”
雲聰沒有隱瞞的將雲仕賢在車上跟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完,蔣瑜如同石像一般愣在原地。
以她對丈夫的了解,為了這個家,為了公司的利益,丈夫的確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親女兒。
“媽,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她是不可能也不敢違逆丈夫的,而且錄音筆也被丈夫拿走了,她就算想為小女兒討回公道也沒有證據。
“小聰,聽你爸的吧……”
對上兒子充滿震驚和失望的眼神,蔣瑜喉頭一緊,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媽!你怎麽也和爸一樣,難道二姐就白死了嗎?!”
擔心被守在走廊上的司機老劉聽見,蔣瑜趕緊起身將房門關上。
“小聰,媽跟你一樣,恨不得親手將害小歡的人送進監獄,可錄音筆被你爸拿走了,咱們也沒有其他的證據,貿然行事,不僅不能為小歡討回公道,還會給外人留下話柄。”
說著,蔣瑜臉上露出深切的恨意,“你放心,就算你大姐能逃脫法律的製裁,我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
雲聰神色一怔,隨即眼底飛快的劃過痛恨。
—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雲瑤決定趁公安來之前逃離雲家。
哪怕往後一輩子都要過著逃亡的生活,她也不想再坐牢!
想到就做,雲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值錢的手飾細軟,又將床單剪成粗布條,當做繩索,好從二樓窗戶逃到一樓。
可還沒等她做好逃跑的工具,雲仕賢就回來了。
“你在做什麽?!”
面對震怒的雲仕賢,破罐破摔的雲瑤反而不像以前那樣感到畏懼和害怕了。
她鎮定的冷笑,“你們都覺得我罪無可恕,那我就把這條命賠給你們好了!”
聽出她有自殺的意思,雲仕賢眉頭微皺。
他轉頭打發了門外的司機,隨即關上門,臉色陰沉的盯著雲瑤。
雲瑤表面無所畏懼,腦袋裡面卻在思索著綁架雲仕賢的成功機率。
真要逃亡的話,她身上的錢並不能支撐太久,整個雲家,身家最豐厚的就屬雲仕賢,他書房的保險箱裡存放著大量的黃金和現鈔。
要是能拿到那些錢,就算是逃亡,她這輩子也吃喝無憂了。
“你想死,沒那麽容易。”
就在她浮想翩翩之際,雲仕賢忽然出聲。
雲瑤收回思緒,“我決定不了怎麽生,但要怎麽死,我還是可以選擇的。”
雲仕賢冷笑,“小瑤,你是我的女兒,你什麽心思我很了解,你是不會舍得死的。”
雲瑤恨道:“你們究竟想把我怎麽樣?如果你們要送我去坐牢,那我寧願死!”
“錄音筆在我這,只要我不交給公安,你就會安然無事。”
雲瑤臉色頓變,隨即明白了什麽,“你想讓我做什麽?”
“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長假,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養身體,周末隨我出席一個飯局。”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飯局絕對不簡單,可她沒有選擇。
比起坐牢和逃亡,這樣的結果已經好太多了。
為了防止她逃跑,雲仕賢不僅在她的房門外安裝了鐵鎖,還用筷子粗的鐵網將她的窗戶都給封得嚴嚴實實。
雖然避免了牢獄之災,可身處這樣的環境,跟坐牢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蔣瑜對丈夫的想法和做法很不理解,“仕賢,你到底想做什麽?把這樣歹毒的人留在家裡,你就不怕哪天被她會加害到咱們頭上嗎?我一想到家裡養著這麽一頭白眼狼,我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放心,她不會在家裡住太久的。”
“你打算把她送走?”
雲仕賢臉上現出淡淡不耐,“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好好照顧家裡和小聰。我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來了。”
看著被丈夫關上的臥室門,蔣瑜不禁感到一陣悲涼。
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淪落成了現在這樣。
—
雲茉原本以為凌川守在她房門外只是特例,可沒想到,後面的接連兩天,凌川依然每晚守在她門外。
這天晚上,在凌川又偷偷摸到她門外的時候,她直接起床將房門打開。
看到她的瞬間,凌川冷峻的臉上一閃而過慌亂。
“媳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凌川老老實實的跟著進屋。
雲茉抄著雙手,水潤分明的杏眸定定看著男人,“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凌川欲言又止,“媳婦,我沒想幹什麽,我就是擔心……”
“不能說。”
雲茉皺眉,“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又不會笑話你。快點說,說完好睡覺,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凌川猶豫了下,吱吱唔唔的開了口,“媳婦,你那天,變的那個魔術……”
雲茉愣了下,“你還想看啊?”
凌川小心翼翼的,“可以嗎?”
“沒什麽不可以的。”雲茉狐疑的瞅著他,“你這幾天守在我屋外,就是因為這個?”
“也不全是。”
想到這幾天他被這事折磨得食不安寢不寧的,凌川把心一橫,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媳婦,你是什麽人?”
雲茉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吧?她就是稍微展示了一下靈泉水,身份就暴露了?
雲茉的沉默顯然讓凌川誤會了, 他急忙道:“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媳婦,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人還是別的什麽,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留在身邊就好。”
“等等,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管你是人還是別的什麽’,這個別的指什麽?”
“就,就你的來歷和身份。”
見男人古裡古怪的又夾雜著緊張,雲茉擰眉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
“凌川,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麽修煉成形的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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