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唯有這棟房子裡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什麽都沒有改變過。
關思韻用手輕輕摩擦桌子,走過沙發,又進了臥室。臥室的床頭櫃上還擺著自己和沈茵然的合照,那時候關思韻總是喜歡拍沈茵然,也喜歡和她一起拍照。只是那些照片都留在她的手機裡,被她刪除,沈茵然那邊應該不多。
相框裡的照片是兩個人在一起時拍的,不多,只有三張,每一張都被關思韻裝裱在相框裡。而今,它們還好好的擺著。
“沈茵然,你為什麽總是喜歡自討苦吃呢。”關思韻用手摸過那幾個相框,本想將它們按倒,最終,卻還是沒能落下手。她轉身離開臥室,繼而去了書房。這裡之前是沈茵然經常看書的地方,關思韻想知道,這裡是不是也一如往常。
然而,才剛進去,她就發現自己想錯了。書房的確還是書房,只是書沒有變多,卻多了許多不曾拆開的物品。它們用精致的灰色薄紙包裹,安靜而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直覺告訴關思韻,這些東西應該和自己有關,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蹲下身,將最頂上的拆開。
盒子有些重,關思韻打開後,發現那裡面竟然是一台相機。相機應該是三年前買的,在如今看來,款式已經有些老舊了。但可以看出應該是三年前最好的產品。
關思韻看著相機,臉色漸漸泛白。她有些焦急得拆開其他盒子,翻出來的東西,幾乎都是可以作為禮物送人的。而收禮物的是誰,不言而喻。
除了那台相機,還有一架鋼琴擺件,在擺件內,還放著一枚金色的卡片。精致的手鐲和腳鏈,以及一些看上去有些粗糙,但一看就是親手製作的物品。關思韻看著這些東西,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在透過這些東西,回憶著和沈茵然的過去。
關思韻曾經說過,她想要一架鋼琴。而那時候家裡僅僅只是有些小錢,父母打印過她,會在她15歲生日時買給她。可後來,父母離開了,這個約定也就再也沒辦法實現。
關思韻曾經和沈茵然說過,她小時候想擁有一架自己的鋼琴。只不過那時候的關思韻早就過了學鋼琴的年級,她那樣說,只是隨便和沈茵然一提。但她沒想到,沈茵然會把這麽一句隨口的話記在心裡。
鋼琴擺件只是贈品,而裡面那張金卡,可以去實體店提一架真正的鋼琴回來。這是沈茵然為她買下的,同樣,也包括這些雜七雜八的物品。
相機是因為關思韻說想拍下沈茵然和自己的照片。手工製品是她說過,她不喜歡太昂貴的東西,只要是沈茵然親手做的,她都會喜歡。
現在,這些東西擺在面前,讓關思韻不知所措。她慌亂得拆開最後一個包裹,裡面並沒有禮物,而是放著幾張信紙。上面是沈茵然的字跡,是關思韻最熟悉的字體。
“給我的女孩。”
信紙有四張,每一張寫下的都是同樣的話,落筆日期是10月9日,關思韻的生日。
一滴水珠啪嗒一聲掉落,砸在放了許久的信紙上,將上面黑色的自己暈染開。關思韻將四張紙狠狠捏在手裡,力道大得將它們捏成一團,充滿皺褶,最終,卻又不舍的慢慢放開,再把那些紙一張張重新鋪平。
關思韻知道,自己還是輸了,她沒有輸給任何人,而是輸給了自己。是她過於偏執的情緒讓她將沈茵然推遠,也是她,選擇了一個最錯誤的方法,去對待那個人。
四年間得到的一切,在此刻變得不再重要。一直以來,關思韻都太過清楚,她生命的第一順位永遠是沈茵然。正因為在乎,才會那麽在意被對方拋棄。
而今…是她該找回一切的時候了。
關思韻很快擦掉了眼淚,心裡懷揣著對沈茵然的思念和愧疚,從地上站起。她拿出手機給傅妮打了電話,自從沈茵然離開後,她的團隊就歸於關思韻慣例,自然,辦事能力極強的傅妮也留給了她。
“關總,怎麽了?”
“幫我調查沈茵然的去向,24小時之內,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侵蝕·87
“誒?你也是來這裡打卡的吧?”幾個年輕女孩湊在一起,站在一家外形古香古色的店門前,有些熱鬧的說著。王靜聽後點點頭,拿起手中的手機對著門店的名字拍了張照片。
這家門店叫【念】,是幾個月前新的一家古董店,本來嘛,古董這種東西局限性太大,吸引的多數也都不是年輕人。可這家叫【念】的店,卻在開業短短幾天內就火起來,引得不少網紅過來打卡,雖然裡面的東西她們買不起,但看看總是行的。
而【念】火起來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家店的女老板。據說,這家店是忽然被人盤下,裝修了幾天就開張的。店內的古董和畫皆是有些來頭的藏品,而這家店的老板明顯是不差錢的那種,開店肯定不是為了賺錢。
本來誰都沒見過這家店幕後的老板,但新來的一個員工不小心拍到女老板的照片,又沒注意發到了社交軟件上,就這樣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盡管那個老板只是露出一個背影,可穿著旗袍的氣質和身段,卻引得無數人好奇這女老板的什麽來頭。畢竟對方手腕上戴著的鐲子,就足夠在津屏市買下一套市中心的高檔住房了。